第22章 商人求财 不是斗气

    过一层手，就剥一层利润，到白溪手里一份网管系统也就只剩下七成左右的钱了。这七成钱里还包含有成本，比如房租、设备、服务器、团队的吃喝拉撒等费用。白溪本来就养着二三十人的队伍，其中还有好几个月薪数千的网管系统开发维护技术人员，光这一块的成本就二十左右。就这还没算新进团队的销售员工，这些销售员工才来了半个月，市场都没熟悉透，产生的收益寥寥无几。哪怕只是开底薪，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啊。

    就拿八月份的收入来说，上百万听着着实不少了吧，除去各种成本开支，纯利润也就没剩下多少了，到手也就四十万多些。这也就是为什么，白溪开始致力于把自己的销售网络，直接一路下沉到了网吧。没有中间商挣差价，团队账面上收益就可以多出十五六万，北方市场开发好，以后肯定会更多。

    不过，眼前经销商退款给客户的要求，白溪就算不答应也没用。一般收入都是在次月五号前才能收取回来。现在八月卖掉的钱大多数都还在经销商手里，经销商直接拒绝把本月的钱交上来，就算是省级代理商也没办法。如果省级代理拿不到钱，他去找谁要钱。这就是没有签合同的坏处啊，以后再有生意先签合同，再说其他。不过，这对现状于事无补。

    白溪气的眼冒金星，咬着牙挤出同意的话：“好，行。退款可以是可以，但退款后的经销商名单，要全部汇总给我们，我们这边拉入黑名单，以后绝不合作！”

    经销商们也很精明的意识到，随着“马上来”网管系统的越来越火爆，眼瞅着马上就要把亿像网管系统给掀翻在地；还有白溪在背后搞小动作，准备抄他们的后路，原来他们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毕竟还没有实施，眼前还有利益可谈，就暂时没撕破脸皮。现在眼看形势急剧变化，翻脸只不过时间提前而已。这帮经销商本来就是小打小闹，都是利益至上的拥趸者。没人真的在乎白溪的威胁，不合作就不合作呗，有什么可豪横的。

    各个省级代理陆续打来电话，都是在说退款的事情；更让人难受的是，好不容易打开的北方市场，网吧老板们也陆续开始反悔。白溪的心态接近崩溃了，脸色也低沉的可怕。众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他们也想着，不行就模仿甚至超越“马上来”，可是虽然他们都是学过一些编程，但技术真心不太强。“马上来”网管系统这款网管系统，他们仔细琢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这帮人，跟对方的差距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当然了，如果时间充足，他们倒也能慢慢的模仿出来。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溪团队还以为，亿像网管系统已经足够成熟，足够强大了。拥有有着这么大的基本盘，市场上应该就没有像样的挑战者了。但谁成想，天不遂人愿，半路就突然杀出个程咬金！鬼知道，这路大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大，怎么办？”一个技术人员忍不住询问道，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白溪。

    白溪在这个开发团队里，由于技术过硬，加上头脑灵活，善于交际，扮演的角色就是老大。省级代理商和部分经销商等资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在场所有人都要依附着他，靠着他赚钱养家。

    白溪阴沉着脸，几乎是咬着牙，硬挤出话来：“经销商态度都很强硬，执意要给用户退款，看来8月份的钱我们是要打折扣了。我估计最多只有三十万，或许会更少。”

    “啊！少了四十万，怎么会这样啊？”他们计算过销量，除去给经销商的，还有跑销售的层层利润，他们这个工作室收入已经七十万出头了。现在做多才能拿回来三十万。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大家垂头丧气之时，最开始发现沐晟帖子的那个技术员又来补刀了：“他们的总下载量突破六千了！”

    六千的下载量，白溪无力的吞了吞口水，看看时间，下午七点，才过了一天而已，竟然就有了六千的下载量了。他双腿有些发软，全国能有多少网吧，两万多不到三万的样子吧，要不了多久，甚至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这款网管系统恐怕就能全盘普及了。

    亿像网管系统毕竟是要收费的，覆盖半数以上的网吧，都是在痴人说梦话。但“马上来”未必不能覆盖到全部的网吧，毕竟好用又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

    一个年轻的销售人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口道：“他们再厉害又如何，早晚不是还要收费？到时候能有多少网吧老板愿意掏钱，还不知道呢！”

    白溪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无语的说道：“说这个没有意义。只要他定价低于900元，就能把我们大部分的客源抢走，那些经销商是有钱就是爷的主，哪里有利可图，就投奔哪里。”

    年轻的销售人员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白溪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打价格战是吧。那对方如果也降价呢？”白溪冷声道：“我们也跟着降价吗？如果他们一直降到免费呢？”

    年轻的销售人员此刻也是无话可说了。是啊，对方一上来就直接免费了，还怕跟你玩价格战？不要说都降到免费了，就是一样的价格，就够亿像喝一壶了。谁让自己的系统竞争力不强呢，这是釜底抽薪啊。

    “那咱们就跟他耗着，咱们已经有成熟的销售网络。他们可能还没有，开拓销售网络前期投入是很大的。他们不一定能耗过我们。”年轻的销售人员眼睛一亮，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而骄傲。大家也是瞬间有了斗志，打消耗战，看谁先撑不住。

    “在不确定对方实力的时候，打消耗战，是不明智的。咱们是求财，不是斗气。”白溪白了年轻的销售人员一眼：“再说，就算咱们不图财，就想打消耗战。那帮经销商，能也不图财，陪着一起斗气？”

    是啊，通过今天的事情，充分证明那些经销商，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有好处就是朋友，没好处那就拜拜。

    “大家都去打听一下。“马上来”是哪路大神？联系一下，都是求利的，应该有的谈。”白溪疲惫的闭上双眼。听到这话，亿像网管系统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到各自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查询。

    白溪没有怪罪大家，都是年轻人，难免热血上头，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也许，白溪年轻几岁，也会选择死磕到底。但是，已经三十多岁的白溪，已经过社会的毒打，显然是个理智的人，也是合格的商人。在商言商，有时候，看似对立的关系，只要找到共同利益，那就可以合作，那就是朋友；如果找不到共同利益，那就是对手，那就是死敌。

    白溪准备先跟“马上来”网管系统的开发者取得联系，问一下对方的想法，探探口风。如果能合作，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对方是抱着杀无赦的心态，冲进这个领域，那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快，贝壳团队就找到沐晟故意留在论坛上的qq号。于是，白溪登上自己的qq号，搜到沐晟的马甲qq号。

    白溪看着“朋友来了有好酒”的昵称，瞬间心里忐忑不安起来，白溪先是皱着眉头，后来又苦笑着摇摇头。不简单，这是个妙人啊。

    沐晟起的这个昵称大有玄机。是在暗示，也是在警告，因为下一句是“财狼来了有猎枪”。一方面是沐晟对于白溪来说，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就是看白溪怎么选择。另一方面，白溪对于沐晟来说，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就看沐晟怎么选择了。能合作就共赢，不能合作，那就死磕。

    等了半天，也没见回应。白溪，一连加了三次，都没有回应。白溪突然有点摸不清沐晟的想法了，对于他来说，今天注定是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