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灭一个家族,很难吗?
“你敢杀我?”
齐天狂跳脚尖叫。
死到临头之时,他身上所谓的高手气度,又或者长老威严,不过是一句笑话。
风刃从他的胸口划过,犹如激光照射冰雪,齐天狂的身躯瞬间消融撕裂,落地分成两半。
“我死了?”
齐天狂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之色。
他虽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岂能就这么轻易而死?
他可是药仙阁的执法长老。
还没有万人哭嚎相送挽留,还没有药仙阁立碑注书,还没有丽江先生的称赞……
他就这么被随手一挥,像是拍打苍蝇一般,被拍死了?
他的确说过自己会死,可是怎能如此潦草的死?
无数想法在他心中划过,剧痛将所有想法赶走,齐天狂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长老!”
齐女士惊呼,不敢置信。
已被震撼不已的众人再次陷入呆滞。
林北辰到底要杀多少人才会罢休?
中诚馆已经被他彻底搞垮,现如今,连药仙阁也不放过?
难不成,他要再一次上演屠杀全族的戏码?
而这一次,被他选中的竟是药仙阁?
药仙阁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与中诚馆相比,中诚馆的势力反倒显得幼稚,甚至落后。
他们不结盟,甚至不愿意与其他家族交往。
因为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家族,而是赵天劫这个人。
可现在呢?
林北辰根本不管药仙阁背后有怎样的力量。
齐天狂如此霸道,又如此不讲规矩,直接将其杀了即可。
“谁还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让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
林北辰挥了挥手,淡淡说道。
两股风刃缠绕在他的身边,两张黄泉票已经做好,只等着有人主动站出来。
而所有人都低头不语,却是没有一个人再敢挑衅。
即便是赵无形,此时也低下脑袋,将一切仇恨与不服都紧紧压在心底。
从此以后,他再想起林北辰,绝不是无名小卒这四个字,而是深渊噩梦。
此后哪怕再过百年,直到他闭眼死去之时,也会时常回想今日,噩梦不断。
人群之中,属于万年丰的人,此时只觉得冷汗淋漓,庆幸无比。
其他人都有动手,惟独他没有动手。
不是因为他对林北辰有善意,而是因为他当时另有要事,错过了这次刺杀。
虽然有人假冒万年丰的幌子出手,但万年丰能够拿出证据。
所以他才能在这次事件当中,侥幸逃过一劫。
“林北辰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吗?他对世家大族已经不耐烦了……”
赵依霞深深的望着林北辰。
此前,上面一直把林北辰的名字视为绝密级别,与国同存。
这样的确保护了林北辰,可是却难以阻止人心中的贪婪。
一颗金子,无论被隐藏的再好,只要别人知道了其存在,总能找到任何方法来验证。
所有人都贪图他手中的功法,乃至于基因,甚至有人提议,下令将林北辰送到人体实验室。
他们想研究林北辰身上的每一个切片,每一个细胞,找到他超凡的秘密。
他们悲天悯人,说着所谓的大道理,可掰开那所谓全人类福音的虎皮之后,不过是一张张贪婪而恶心的嘴脸。
他们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只是因为林北辰出身太弱。
林北辰纵然身俱威力又能如何?
他只有一个人,没人为他说话。
以前各大家族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官方也不相信他能压住这些人,所以只能将他隐藏起来。
然而此时状况却变了。
从今以后,再有人想对林北辰动手,必须考虑付出的代价。
中诚馆是一个例子。
想对林北辰动手,可以,先做好家族灭种的准备吧!
赵维娜从庄园走进来,一路之上,所有人都面带复杂。
羡慕,嫉妒,还是害怕?
各种情绪都有。
有人不知道她是谁,而知道的,立刻凑到身边小声介绍。
“这个女人,是赵黄龙送给林北辰的礼物。”
赵黄龙已经死了。
而被视为玩物的赵维娜,此时却拥有了非同寻常的地位。
几天之前,无论是林北辰,还是赵维娜,都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放眼偌大的帝都,帝都大学的学生这个名号,除了普通人会多看两眼之外,连一般的土财主都不会在乎。
因为这个时代,学历的光环已经减弱了太多。
学习的成本在增加,学历的含金量在降低,再加上未来的风气云涌。
别说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即便是帝都大学的教授,又能如何?
人们谈起林北辰,只会站在一旁看笑话,等他脱掉了学生长衫,进入社会,自然会明白,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难以跳脱出普通人的阶层。
但是现在?
杀超凡强者,灭绝顶强者。
中诚馆几乎退出帝都,药仙阁的执法长老愿意自裁谢罪,却被他当场斩杀,说其不配。
这些劲爆的消息,用不着等到第二天天亮,就会传遍整个圈子。
林北辰没有女人,起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他有几个红颜知己,但那些人和赵维娜比起来,却差了太多。
所以众人都下意识的,将赵维娜当做林北辰的妻子。
不仅仅是外人,连三叔公见到她,都双腿打颤,似乎快要跪下去。
赵维娜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林北辰杀的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乃至长辈。
对方是二等族人,一等出身,乃至于老祖宗。
按说她应该和其他族人一样,面露悲伤,痛哭流涕,甚至故意倒在地,昏厥而去。
然而她的心中却有一种放松之感。
在这个家族里,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人。
他们将自己当成联姻的工具,不是送给这个人,就是送给那个人。
一个男人选择退婚,家族非但不会怪罪旁人,反倒会指责自己不争气,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这种家族,与其说是一个家,倒不如说是囚禁她的牢笼。
她身为人的价值被完全否认,只剩下了一个联姻工具,甚至生育机器的标签而已。
随着其他人的死去,也随着林北辰的实力爆发,众人终于将她当成人了。
赵维娜默默的想着,进入了大厅之中。
此时的大厅里,人群拥挤。
大厅尽头的座位上,林北辰拿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喝着。
在他不远处的对面,一群人簇拥着一人。
赵维娜认识这个人,对方曾在老祖宗过寿的时候来过两次。
秋雨山的莫大云。
此人掌管着秋雨山的话语权,半步绝顶,实力远胜超凡,和赵天劫是同一时代的人。
作为赵天劫少有的朋友,如今赵天劫死去,莫大云到来,显然也在情理之中。
“赵维娜,来我这儿坐。”
见到赵维娜,林北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维娜眼睛微微一亮,迈着小碎步,来到林北辰身边。
莫大云放下茶杯,默默看了他一眼。
莫大云的年纪,其实比赵天劫小,40岁左右。
他与赵天劫本应该是两个时代的人。
只不过因为赵天劫太能活,保养的也太好,在人前总是保持30岁左右的面容,所以才让人误以为他们两人同一时代。
莫大云才不过70岁,而这个年纪,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强者而言,应该说正当壮年。
然而即便是他,在见到赵维娜之时,心神也不由微微恍惚。
这个女人太美了。
赵维娜来之前,特地打扮过。
正是深秋严寒之时,赵维娜外面套着深蓝色的大衣,脚上穿着一双纤细的小高跟。
行走之时,大衣里面透着一件花纹的高领小毛衣,腰间是修身的细长小腰带,而下半身则是一件刚略过大腿的雪纺裙,搭配着贴身细腻的丝袜,给人一种时装走秀一般的精致感。
赵维娜平时不喜欢化妆,但是自从入住庄园之后,也尝试着化上一些淡妆。
赵维娜并不是想讨好谁,只是想通过化妆,让气色显得好一些。
她希望给林北辰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而现在注意她美的人,却不仅仅只是林北辰,还多了一个莫大云。
“这个娃娃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以前常来中诚馆,怎么没有看到过她?”
莫大云心中转动,忽然笑道。
“林公子,你与这女娃郎才女貌,天作双合,实在是金童玉女一般的般配,恭喜您,得美人芳心!”
“先生说笑了,我与赵维娜只不过是朋友而已。”
林北辰淡淡说道,却根本没有看他。
赵维娜站在林北辰身边,身上的大衣紧紧裹着美好的身材,一只小手搭在林北辰的肩膀上,轻轻揉捏,像极了一个体贴的妻子在为丈夫按摩。
朋友?
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在场众人,心中吐槽。
这种关系,若说是朋友,谁会相信?
莫大云匆匆来此,一方面是想讨个说法,给死去的赵天劫整些名分,另一方面却是想趁火打劫。
赵天劫一死,中诚馆彻底失了势,而身为他旧友的莫大云,自然要抢第一口肉吃。
所以当他听说此事之后,连夜乘坐专机,带了超过50名手下,直奔中诚馆。
他这些手下中,有超过30人都是专业的资产统计师。
他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抢走中诚馆最值钱的几个产业。
然而此时,莫大云心中却变了。
虽然赵天劫死了,但却莫名多出了一个赵维娜。
山中无大王,曾经名震天下的中诚馆,竟然只能靠美人计让一个女人上位,保住家族,这何其可笑?
然而莫大云心中即便再不爽,也只能默默起身,转身离去。
“林公子,这龙眠江的景色虽然不错,但看久了也难免会腻味,不如有空来我秋雨山一坐,我们家中虽不如龙眠江有名,可也有些别致的景色。”
莫大云若有所指的说道,举起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离去。
随着莫大云的离开,不少人也同时起身离去。
他们都是想对中诚馆出手之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北辰继续留在中诚馆。
这几天中,不断有人求林北辰见面,希望和他聊上几句。
然而他们进来之后,当听说林北辰身旁女子是中诚馆之人,却又立刻起身,告饶离开。
一连几天时间,林北辰见了足足超过30个家族。
林北辰倒是不嫌累,然而赵维娜毕竟是娇弱女子,高强度的会客,哪怕是什么都不说,仅仅站在林北辰身边,也让她有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
这天,众人离开之后,赵维娜忽然跪在了地上。
“林北辰,你知道吗?这几天家族如临末日,可对我而言,这是此生最美好的几天……”
赵维娜望着林北辰,美目之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以前我来这个家,总是被族人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连穿个衣服他们都能挑出180个错,恨不得把我打成一个彻底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
“而现在,他们却用尽各种办法讨好我,以前我没见过的名贵珠宝,他们一箱一箱的往我房间搬。
就在昨天晚上,我父亲莫名其妙接了个电话,竟然成了中诚馆矿业集团的大董事。
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得到了十几家教育基金的点名,让她接管这些教育基金。”
赵维娜越说越是激动,精致的面容上竟多了一丝疯狂。
“这种生活不好吗?”
林北辰淡淡的说道。
赵维娜呆呆的望着林北辰,忽然变得平静,双眼中仿佛有金光闪过。
“林北辰,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总是把我带在身边,让他们以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他们才这么巴结我。
但我知道,我根本不配,咱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维娜呆呆的说道。
第一次见面时,她总是嫌弃这个青年不懂规矩,不通人性,总是胡闹。
第二次见面时,她以为对方故意跟踪,心中更加厌恶。
而第三次见面时,她却已经成了这名青年的女仆。
现在?
对方是天。
而她只是一个仰望天空的弱女子而已。
“为什么要发生关系,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