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开瓢手，但是柔弱不能自理

    “如你所说，本尊的力量的确在衰弱。”逐心剑仙正经了些，倒有点看不出刚才暴躁老头的样子了。

    “此处并非完全的秘境，而是本尊的一缕思念构成。虽然本尊已然登仙，但几百年过去，那缕思念也消耗了大半。”逐心剑仙叹道，“原本本尊打算顺其自然，该消散的时候便消散，但如今你的那帮徒弟过来，倒也未尝不是天意。”

    文惜墨没说话，等着逐心剑仙继续解释。

    “你和你那几个徒弟神识有一角被术法相连，加上本尊对秘境的控制力衰弱，因而无法单独进行试炼。”逐心剑仙道，“原本，接受试炼之人不会意识到自己身处试炼之中，也不会有同行之人误入试炼，你那几个徒弟情况特殊，这才会发生这种前所未见的变故。”

    说着，逐心剑仙用谴责的眼神看了文惜墨一眼，“几个年轻人这样本尊也便忍了，还在本尊掌控之内，你一进来，本尊苦苦维持的平衡立刻就被打破了，你那两个徒弟的试炼直接因为波动中断，真是从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师长。”

    “……前辈教训得是。”文惜墨低头乖乖听训。

    “说来也是巧，你那两个徒弟神识相连，试炼又是同一段，还都对同一个人印象深刻。”逐心剑仙习惯性地想多骂几句，但看在他给的太多的份上按捺下来，平复心情后才继续说道：“本尊想借用那两个孩子的记忆，塑造一个秘境之灵，让此处成为完整的秘境。”

    文惜墨恍然大悟。

    中高级秘境才能自然孕育出秘境之灵，有了秘境之灵，秘境便能自主地循环灵气、更改内部环境，繁衍种群，制造天材地宝，决定何时开启和关闭等等。

    ——就像是一个模拟经营游戏迎来了主控玩家，只会更好，不会更坏。

    “有秘境之灵，本尊就能专心保存力量，只管试炼事宜。”逐心剑仙感慨道，“一心多用这么多年，老子早就腻烦了”

    “……如果晚辈那两个徒弟同意的话，晚辈自是没意见。”文惜墨说。

    “他们会同意的。”逐心剑仙笑了一声，一挥手，两人面前便出现了一幅巨大的画卷，“趁你那几个徒弟还没出来，看看试炼得怎么样了。”

    画卷上慢慢浮现出画面，两个没有脸的人出现在画面中，两人站在一个怪里怪气的房间里，正交谈着什么。

    两人交谈完，其中一个人转身准备先行离开。

    下一秒，另一个人猛地抄起一个椅子狠狠砸向那人的后脑，那人应声倒地，四肢抽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凶手将椅子扔到一边，提着那人的脚腕，将她塞进一个桌台下面。

    逐心剑仙：“………”

    文惜墨：“………”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涛展开惊得傻在原地。

    “这、这、这，前辈，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晚辈的徒弟吗？”反应过来后，文惜墨求救般看向逐心剑仙，声音都在颤抖。

    “老子哪儿知道，你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知道？”逐心剑仙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经手的试炼没有一万也有五千，自然看得出那个砸人不眨眼的无脸短发少女是这试炼的应试之人。

    “你收的什么徒弟，自己的脸都不记得，动手杀人还这么果断，不会是搞歪门邪道的吧？”逐心剑仙的眼神危险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变故才会这样！”文惜墨“腾”地站起来，难以置信道。

    他盯着画面，看着那个少女将失去意识的受害者藏好后便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画面跟着那少女的行动而转移，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第三人称视角游戏一样。文惜墨和逐心剑仙看着那少女回到一个与刚才类似的房间里，平静地拿出一本书，开始写写画画。

    文惜墨能看出这凶残的少女正是他那可怜可爱柔弱不能自理的宝贝徒弟裴望。

    正怀疑人生时，文惜墨身后不远处躺成一排的五个徒弟中的其中一人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

    “……”鱼思遐呆呆地坐在那里，抬头看见文惜墨，整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开口喊道：“师尊。”

    文惜墨一回头，看见鱼思遐醒来，顿时明白过来，刚才被从背后开了瓢的就是鱼思遐。

    “师尊，弟子找到了师姐，想和师姐商量克服试炼的方法，但是师姐好像不认识我，还……”

    鱼思遐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