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武馆风云
“他们踢馆时将师父打伤,还坏了几位师兄的腿脚,出言嘲讽,说得十分难听。那之后,师父一直郁郁寡欢,养完伤便卖掉武馆,用那些钱给几位师兄治伤,跟大少爷的人离开了。”司琅说罢,叹了口气,“武馆是师父多年的心血,他哪里舍得。但众目睽睽之下被年轻人压着打,被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徒弟都险些被打残,哪里还能在这儿待下去。这一遭过后,师父精气神也没了,只能服老。”
“对面也太过分了吧!”李遇安忿忿道。
“那时候我还小,拳脚功夫也就寻常水准,连擂台都没资格上。那之后我就老是想,要是我再强点,是不是就能帮师父出口恶气,武馆也能保住。”
“武馆关了之后,学徒们也都被遣散了,我是师父捡来的孤儿,哪里有地方可回,师父想让我跟他去投奔大少爷,但大少爷一贯看我们这些学徒不顺眼,我便回绝了,自己一个人离开,后来便碰见了师尊。”
司琅娓娓道来,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树枝在地上乱画,依稀能分辨出一个方块小房子和几条歪歪扭扭的路,还有几个简笔画小人。
“所以,你觉得试炼会怎么考验你?”吴慈问。
据师尊所说,出了秘境的人会模糊试炼时的记忆,因此试炼的具体内容至今没人知道。
“谁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不是还有你们在吗。”司琅将树枝丢到一边,对师弟师妹们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裴望从头到尾没发表任何看法,她也的确没什么看法。
她只想赶紧收工回去见玉霄。
没有狗玩,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
交流完情报后,几人就回去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
司琅和李遇安去练功,吴慈和鱼思遐去给老馆主背书,裴望,裴望在忙着和面蒸馒头和包子、煮大锅菜、炖粥。为了接风洗尘,还要单独给二少爷和小小姐做几道好菜,还有老馆主要喝的养生汤……
一个武馆的伙食全靠她一个人,也难怪司琅觉得这位阿姨沉闷死板。
这是累得啊!
背书对吴慈来说倒不是难事,但像这样被人一边盯着一边背,多少有点勾起他不快的回忆。
鱼思遐麻了,她哪里记得这些凡间的典籍,自从十三岁上山,她要背的都是修行的秘籍和口诀,以前学的那些之乎者也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见小女儿一副心虚的样子,嘴里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的句子,老馆主气得拐杖都举起来好几次,到底没舍得打下来。
检查完儿女的学习进度,老馆主气都不顺了——主要是被鱼思遐气得,拄着拐杖唉声叹气地走了。
那天下午,老馆主给学徒们喂招时下手格外的狠。
裴望不知道这些,她正拿着勺子艰难地搅着大锅菜。连个帮忙烧火的帮工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人怎么干下去的。
这一天按部就班地结束后,第二天下午,踢馆的人来了。
为首的汉子模样还清楚些,后面几个大汉便模糊不清了,只是身形格外魁梧,都有些夸张了,不知是不是司琅潜意识里对回忆进行了艺术加工。
“张老爷子,晚辈不请自来,您不会怪罪吧?”
“来者都是客,老夫怎会介意。”老馆主早就知道镇上新开了一家武馆的事,也做好了被踢馆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不请自来,连个拜帖都不下。
“好一个来者都是客,既然是客,那便请张老爷子以武会客,让晚辈讨教一二。”领头那人神情分明十分不屑,却硬要挤出笑来,模样愈发地刻薄。
“年轻人,直说要来踢馆不就得了,净说些有的没的。”老馆主叹道。
“那是晚辈想给张老爷子留几分薄面,不然以后可该怎么在这街里露脸。”那人嗤笑一声。
“师父,弟子替您教训这无礼之徒!”一位师兄怒道。
“年轻人气性大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那人冷笑道。
司琅在年少的弟子中间握紧了拳头。武馆中的弟子已经是第二批,师父年轻时培养的那些徒弟出师后都出去行走了,现在武馆里根本没几个战力。
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吃准了这一点。
人都打上门来了,即使知道没有胜算,老馆主也只能应战。
司琅看得焦急极了,回忆里的情形逐渐重现,找不到任何扭转的契机。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