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纠缠之中,李洪突发灵感。
跨前一步,前手用力,将棍子上翘,将圆觉举在空中,然后用力往地上猛砸。
圆觉大吃一惊,急忙祭起金钟罩,嘭的一声,砸的地上烟尘四起。
李洪再次将其抡过头顶,望地砸去。
圆觉虽然有金钟罩护体,但也被震的五脏六腑俱颤。
这金棍乃是方丈亲赐的中品法器,圆觉当成儿子一样爱护,不容丢失。
他也牢牢抓住金棍,任凭李洪抡砸,死活不松手。
心道,你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李洪如此反复,砸了近半刻钟。
此时的圆觉金钟罩闪烁,嘴角溢血不断,已经受了内伤。
李洪力气好像用不完一般,正砸得兴起。
圆觉终于支撑不住,赶忙松手,飘然站稳,退后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阿弥陀佛都来不及唱,急忙说道:
“小施主罢手吧,我们都是修行中人,切磋应当点到为止。”
僧棍终于到手,李洪大喜过望。
将这金色棍子拿在手上,仔细把玩。
这重量,这质地,这颜色,不错,不错,正是为我量身打造。
听见和尚说话,也不理会,拿着棍子挥舞几下,感觉十分趁手。
李洪运使灵力,发觉灵力在这金棍中被一道印记所阻,运转十分滞涩。
管他那么多,反正比铁棍好使,单凭力气拿起僧棍一舞,如臂使指。
李洪得了宝贝,高兴得眉开眼笑,嘿嘿直乐。
圆觉看到心爱的僧棍被那小子拿着把玩,急得脸色涨紫。
他平时就靠这僧棍对敌,如今武器被夺,体内念力即将耗尽,看那小子力气好似无穷无尽,如今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
他实在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仅仅凭借力气,就赶上了自己的念力。
就算是炼气圆满也不能徒手夺走自己的法器啊,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胎。
“小施主莫要贪玩,快将法杖还于老衲。”圆觉讪笑着说道。
“你个秃驴,没听过鸡公叫,鸭公叫,各人捡到各人要的道理吗?”
李洪对这棍子喜爱得紧,怎么可能还给他。
“你那话是川南歪理,当不得数的,快快还给老衲,老衲这里还有其他法宝,送你两件也无妨。”圆觉赶忙说道。
“秃驴,你不问缘由,就打伤我师傅,还袒护祸害百姓的狗官,死不足惜,如今打不过我,就想和我套近乎,没门儿!”
李洪又不是傻的,哪能被他当小孩子蒙骗。
说罢,不等圆觉开口,李洪拿起金棍,前跨几步,呼的一棍打向圆觉。
圆觉气血尚未平复,躲避不及,只能祭起金钟罩抵挡。
这一棍如有万钧,把金钟罩打得剧烈摇晃,闪烁不止。
圆觉本就内腑受伤,吃了这一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小施主慢来,那知县我交给你们,你将法杖还我如何。”
“休想!你把腰间袋子扔过来,如果里面少于一千两银子,我就饶你性命!”
李洪那肯轻饶这包庇狗官的秃驴,何况他还打伤了自己的师父。
圆觉一听,知道今日定难善了。
再打下去,念力就要彻底耗尽,到时想走亦不可得。
想到这里,圆觉心下绝望,脸色发白,脚下一蹬,就想运使八步赶蝉跑路。
李洪见这秃驴脸色发白,又答应交出狗官,早已料到他要跑路。
就在圆觉蹬腿转身的瞬间,李洪双手持棍,前跨一步,用尽全力,金棍如电般劈下。
圆觉刚刚撤下金钟罩,将剩余不多的念力运转至双脚,刚一转身,金棍就已到了头顶。
他没想到这少年如此果决,如今连祭出金钟罩也来不及了。
“嘭”的一声。
圆觉圆寂,只有布袋,没有舍利。
正所谓:
平日不修善果
只爱百姓香火
突然扯去名利
套上沉重枷锁
铁棒打到头上来
今日方知我是我
……
那县令一直在后院门缝中偷瞧,见到圆觉僧棍被夺,心下骇然。
赶忙找出梯子,从后院翻墙逃出,正好被守在这里的田师父逮住。
此时的张知县,正双颊红肿的跪在县衙前大街之上。
周围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自那秃驴死后,金棍里阻挡灵力运转的印记自动消失。
如今灵力棍子里面运转自如,哪是铁棍可比,李洪欣喜万分,对这棍子更加喜爱。
李洪一脸笑容,衣衫破烂,满身是血的从县衙里走出来。
发现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九个官差。
弟弟正在挨个用脚踹。
踹一脚,便对小晚笑一下。
弄得地上官差惨嚎不断。
郭先生几人见李洪浑身是血,急忙上前询问。
得知李洪没有大碍,秃驴已死,都松了口气。
孙小海砍断城门绞索,已经赶到县衙前,看到这番情景,心中庆幸不已。
这李洪一个人就打死了那刀枪不入的和尚,自己若不是及时投诚,迟早跟地上几个同事一个下场。
孙小海见杀神走出了县衙,伸手往人群中一指。
“那个是师爷,坏水多得很。”
李洪闻言,上前几步,一把抓住那人,往知县旁边一丢。
那师爷摔了个七荤八素,急忙起身,跟知县跪在一起,不断求饶。
“那个是王财主,半个县城的人都受过他欺负。”
“那个钱老爷,家里打死过十几个婢女。”
“那个是宋押司,把自己老婆宰了。”
“那个是西门官人,唆使人毒死了武家大郎。”
如法炮制又抓了几个乡绅,全部跪在县衙之前。
围观百姓轰然大哗,都觉得这一幕大快人心,纷纷对跪地几人痛骂不休。
郭先生见差不多了,向围观百姓朗声喊道:
“各位乡亲,各位乡亲,大家听我说,这狗官鱼肉百姓,祸害乡邻,天道昭昭,今日终得报应,明日正午,在城门口凌迟这狗官,请众位乡亲互相转告。”
话音刚落,围观百姓纷纷叫好,声震云霄,活剐狗官之声不绝于耳。
张林跃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屎尿齐流。
待声音渐小,郭先生又道:
“我等住在春来客栈,凡是受过欺辱而恶人尚未伏法的,都可以到客栈举告,我等必为乡亲们讨还公道。”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青衫老者出列,自称曾在县衙做事。
要告发张知县的藏银地窖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