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夏小宝苏醒（3） 怎么，我的帝君，怕……
“仙逐,你爹亲和爹爹又离开章尾山出去玩了，你这次怎么没跟着一起？”银环蛇小环来到溪花林，终于找到了躺在花丛中的那抹红衣身影。
十六年过去,夏仙逐已经从一个小肉包长成了容貌惊艳的俏丽少女。
她喜欢穿一身红装,说只有这艳丽的颜色才配得上自己。
夏仙逐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思,直言道：“我知道他们想要二人世界,之前是故意凑热闹,每次看到爹亲一副想咬我，又因为我是女儿不忍下手的样子,便觉得开心得很。”她望着蓝天白云，闭上眼，嘴角微翘,透着小心思得逞的狡黠。
夏舟仙身在人界,夏仙逐早已将称呼改成了爹亲。
她一想到林眠鱼不久前的话,又唉声叹气起来：“不久前爹爹悄悄和我说,这次也该让爹亲称心如意一次了。谁让我最听爹爹的话了,便答应这次不跟着了。”连带着还拒绝了爹爹让化身陪伴她的想法。
“这样啊。”小环早已能够化形，是个长相俊朗的少年。
过去他是个经常被清俪带着的小蛇，曾经还下意识地想接近林眠鱼,后来一边长大一边修行，他变得更喜清净,很少再和其他妖兽玩闹,直到夏仙逐的出现,使他忍不住去靠近。
小环在夏仙逐身旁盘腿坐下,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问道：“让你爹爹交代你，会不会是你爹亲的主意？”按照小环对夏舟仙的了解,真的很像对方会干出的事。
“这倒不是。”夏仙逐无比肯定道，“你们一定觉得是我爹亲更爱我爹爹吧？但其实我爹爹同样很爱爹亲，是他也想与爹亲独处。”
小环“哦”了一声，然后拍拍胸脯道：“你若是想离开章尾山，我陪你。”
夏仙逐终于将目光挪到小环脸上，与林眠鱼相似却又明显不同的容貌，五官婉约，线条柔和，漆黑的眼珠像是能看透所有人心，她含着笑意道：“其实我之所以不跟着去，还有个原因，我得为突破做准备。”
夏仙逐天生元神，短短十六年，已踏入合体期。
每次渡劫，她都不让林夏二人帮忙，为的就是靠自己之力破除天劫，这才不辜负爹亲给他取的这个名字。
现下，饱含笑意的眼眸浮现肃然认真，夏仙逐道：“我不想被他们抛下。”
若是要她以后眼睁睁看着两人飞升，她绝对会后悔此时的懈怠。
小环道：“他们不舍得抛下你的。”
夏仙逐知道，但又岂能任由自己享受父亲们的宠爱，却不去努力。
反正她做不出。
夏仙逐站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小环，让小家伙们近日都别来找我玩了，我要闭关。”夏仙逐也是个爱玩闹的，从能蹒跚走路开始，便和章尾山的所有妖兽、妖修打成了一片，尤其受到小妖们的喜欢。
有些小妖单纯得很，就算是被夏仙逐戏弄，也不觉得恼怒，因为夏仙逐的戏弄仅止于玩笑，不会伤及他们，久而久之，夏仙逐就成了小妖里的小大王。
……
林夏二人此时正在江南划船赏景，此次没有夏仙逐跟着，夏舟仙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但也只是最初，后来便玩疯了，拉着林眠鱼到处闲逛，甚至还去了趟百花楼，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楼下美人跳舞。
结果卖艺不卖身的头牌，竟是看中了夏舟仙。
林眠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夏舟仙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有些心虚：“林哥，我可没其他心思。”他看林眠鱼看了那么多年都不腻，甚至还怕林眠鱼腻味，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心思，这次也就是听江南人说这里的百花楼舞曲格外出色，才会凑热闹前来。
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别人凑他们的热闹。
一群眼馋头牌的男子跟在美貌女子身后，都想看看头牌今日选择了谁人入帐中，未曾想，刚推开门，便发现门窗紧闭的房内，空无一人。
夏舟仙何等耳力，早已带着林眠鱼溜之大吉。
两人直接当夜离开了此城。
林眠鱼道：“看来那头牌很有几分识人眼力，一眼看中的便是仙帝之姿。”
夏舟仙勾着林眠鱼的腰：“我的缘分都在鱼儿你身上呢。”
他和其他人是一点缘分都没有，若是林眠鱼没出现，他也只会是一个人。
“我知道。”林眠鱼浅笑道，“还想去哪里？”
夏舟仙道：“去平阳县吧。”
时光荏苒，安时昌那个家早已不在，但那里有着林夏二人很多回忆，包括他们第一次成亲的经历，都让夏舟仙有些想念。
于是下一站就这么决定了。
到达平阳县后，两人停留多日，之后决定前往另外几处曾经去过的地方。
当他们回到章尾山时，已经过了五年。
这还是夏舟仙突然有些想念夏仙逐，直接中断了两人的游玩，决定回去。
一到章尾山，夏仙逐便感受从远处飞奔而来的气息，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五年过去，少女已长成了女子模样，虽然这五年经常讯通，其实也能看到女儿的模样变化，但真的见到人后，林眠鱼意识到女儿真的长大了。
夏仙逐一下子抱住林眠鱼：“爹爹，我好想你们啦。”
性情和过去一般无二。
林眠鱼轻抚着女儿的长发，刚要开口夏舟仙先道：“小宝，我看你只想爹爹，不想爹亲吧？”
“爹亲，你这是吃我的醋还是吃爹爹醋呀？”夏仙逐用脸颊蹭了蹭林眠鱼胸口，然后张开双臂，抱住夏舟仙，“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呢，也给爹亲一个抱抱。”
夏舟仙两指戳了戳夏仙逐的额头：“小机灵鬼。”
夏仙逐后仰脑袋，没反驳，而是双眸闪亮道：“我到炼虚中期了。爹亲，爹爹，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飞升。”
夏舟仙笑着道：“我们的女儿，自然可以。”
“但也不要急功近利。”林眠鱼嘱咐道。
夏仙逐乖乖点头：“爹爹，我懂得。”她分别抱着两人的一条胳膊，“爹爹，小青说你好几次都没带他一起出去，他生气了，准备这几日都不理你了，所以这次都没过来。”
“这几日是几日？”林眠鱼问道。
夏仙逐察觉到附近的气息，偷笑道：“这次小青可气了，说不准。”
小青就是在旁人面前嘴硬，其实每次一看到林眠鱼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还会顶着一张“我还委屈着，但是主人就原谅你啦”的表情，林眠鱼一招呼，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跟前。
林眠鱼淡淡道：“是吗？那看来我还是别去找小青了，否则怕更加激怒他，让几日变成十几日。”
“不可以！”一道男声着急的从草丛里传出来，紧接着一道身影从中跃出，跑到林眠鱼面前。
男子一身青衣，用绑带扎着高马尾，脸庞轮廓分明，眼眸里还能看到曾经那个小少年的几分纯洁真挚。
小青站在林眠鱼面前，双手抱胸，看了眼从容淡定的林眠鱼，将怒火对准了夏仙逐：“夏小宝，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仙逐表示很无辜：“我故意什么了？”
小青皱眉道：“我明明说这几日不打算理主人了，但如果主人主动过来找我，我还是愿意听主人说说这些年他们在外头怎么玩的。”
夏仙逐一副恍然的表情：“啊！我刚才给忘了。”她握拳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脑子，都被修行占据，记性都变差了。小青，你不会怪我吧？”眨巴着眼睛，无辜地望着小青。
小青哪经得住和林眠鱼长得相似的夏仙逐这副表情，心立刻就软了：“算了，不怪你了。”他又看向林眠鱼，“主人，你就光顾着和夏仙舟缠缠绵绵，都忘记我了。”
夏舟仙抱着林眠鱼的胳膊，也是无辜道：“那怎么办，我和眠鱼是道侣，肯定是要缠缠绵绵。”
小青很是气恼：“你们就喜欢逗我！”
一捧各式各样的精致剑穗忽然出现在小青眼前，小青一时愣住。
“我和舟仙一起选的，觉得和双蛇剑都挺配，便都买了。”林眠鱼眼看小青一双眼睛快要含泪，拍了下小青的脑门，“都多大了，还哭，害不害臊？”
小青已经长得同他一般高了，性情还没多少变化。不是他不能长大，而是他宁愿一直如此。
林眠鱼他们也希望小青永远如此。
“我感动。”小青抱住一捧剑穗，转向夏舟仙，“夏舟仙，没想到你也记得我，多谢了。”
夏舟仙笑着道：“勉为其难接受了。”
“主人，我可以给小冉看看吗？”小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林眠鱼微微颔首。
看着小青飞快远去，夏仙逐松开两人的手臂，向前跨了两步，转身面对林夏二人，板起脸来：“爹亲，爹爹，你们都没给我买东西吗？”
林眠鱼道：“当然有，我们都给你买了。”
夏仙逐瞬间变脸，笑嘻嘻道：“那就说我有两样咯。”虽然和剑灵比很丢脸，但谁让小青和爹爹们相处的更久，而且还是历经各种艰难险阻的那种交情。她并不介意爹爹们将小青和自己放在同等位置，但此刻听到自己有两样物品，还是抑制不住欣喜。
林眠鱼拿出一身布料绝佳的红衣劲装。
夏仙逐惊讶过后万分欣喜地接过，兴奋道：“爹爹，这是？”
“回来的路上，恰逢卜灵山拍卖大会，正好看到一块极为适合你的布料，拍得之后便炼制了这身法衣。”林眠鱼言简意赅的解释，最后问道：“喜欢吗？”
夏仙逐连连点头：“喜欢，特别喜欢。”然后期待地看向夏舟仙，摊开手，问道：“爹亲，你的呢？”
夏舟仙挑眉含笑，他原本还想再逗逗女儿，突然就不忍心了，于是没有多话，将一个精美的玉盒递到夏仙逐面前：“也是卜灵山拍得的，很适合小宝。”
夏仙逐打开玉盒，看到其中放着两枚散发柔和光芒的红石耳钉，宝石镶嵌在花苞内，格外夺目眼球。
夏舟仙解释道：“这是一件储物加防御宝具，我一看与当年你爹爹送我的极其相似便买了回来。开价不菲，但一想到是给我家宝贝女儿佩戴，再贵都值得。”
夏仙逐记得自己还是胎儿时，夏舟仙的左耳上是戴着一枚红石耳钉的，但等她苏醒时，却已经不见了。她将耳钉拿出来：“爹亲，爹爹，你们一人给我戴一枚，好不好？”
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夏仙逐耳朵上本没有耳洞，耳垂被刺破的疼痛对她而言几近于无。
反倒是林眠鱼和夏舟仙小心翼翼，刺穿之后，还用了最好的膏药。
夏仙逐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两下，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然后耳朵上便多出了两枚红石耳钉。
林夏二人异口同声道：“好看。”
说完，不知是谁先笑出声，之后一家三口全都笑了起来。
仙人山中无岁月。
数年后，林眠鱼一家飞升入仙界。
高高在上的帝君坐在天地倚上，将爱人和女儿一起介绍给诸天神仙。
这些年里，诸天神仙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就少了惊慌失措，全都表现得镇定自若，很是冷静地接受了。
那之后，林眠鱼重新成了四渎真君。
文曲星君和尹道航都有些诧异，没想到林眠鱼都成了仙帝的道侣，竟然还会想回阳泊大泽，但一想到这是林眠鱼的决定，又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
林眠鱼回到阳泊大泽后，恢复了那里的生机。
老槐树重获生机，小锦等生灵终于等到林眠鱼归来，都全欣喜万分。最令他们意外的是，四渎真君还带了个女子回来，后来经小青介绍，说这是夏仙逐，是林眠鱼和夏舟仙的女儿，一下子便都明白了。
“那夏仙君去哪里了？”小锦问得很小心。
林眠鱼都回阳泊大泽十几日了，却不见夏舟仙的影子。
“我这不是来了吗？”清朗之声跨越阳泊大泽结界，踩着碧绿青草，朝林眠鱼走来。
夏舟仙笑眼弯弯，眼中再无阴鸷，只有纯然的笑意：“要处理的事有点多，最后把化身留在那里时，金炔还颇有微词。”
“金炔仙尊已如此胆大了？”林眠鱼笑着道。
“可不是。”夏舟仙凑到林眠鱼面前，无视他人的视线，亲了下林眠鱼的嘴唇，而后搂过夏仙逐的肩膀，毫无预兆地问道：“仙逐，以后想不想坐那位子？”
夏仙逐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夏舟仙的意思。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但今日夏仙舟提起后，她却无法不去深想，脸上从迷惘转变成冲动，却又有些踌躇。
夏舟仙拍了拍夏仙逐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对她的信心：“你能做到。”
淡然一语却惊起夏仙逐内心惊涛骇然。
她下意识地看向林眠鱼，林眠鱼捏捏她的脸蛋，手劲很轻，温声道：“你父帝都如此说了，这天地怕是都要向着你了。”
夏仙逐沉默半晌，忽而掷地有声道：“即使天地不向着我，我也能让天地向着我。”
“好，这才是我和眠鱼的女儿。”夏舟仙朗声大笑。
小锦不了解夏舟仙的来历，听到一家人的对话，一肚子疑惑，扯了扯小青的衣袍，问小青这是发生了何事。
小青拉了小锦走远，用最浅显易懂的言语，悄声道：“就是夏舟仙想让小宝接替他的位子，好和我主人心无旁骛的恩恩爱爱。”
小锦懂了，他心思还在小青说起的章尾山上，话锋一转，问道：“说回你提起的那条蛇妖。”
“她叫小冉。”
“你喜欢她？”
“……谁说的。”
“你整张脸都在这么说。”
“……那我也不知道她心意呀。”
“笨小青，她本可以渡仙劫后留在章尾山，却说让你等她，这不就是也喜欢你吗？”
小青难以置信：“是这样吗？”
“我觉得是这样。”小锦很是肯定道，“反正你等着呗，到时别只顾着和她玩了，好好问问她。”
小青高兴的同时又很是佩服道：“小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好厉害。”
“修行这么多年，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小锦望着小青那傻愣愣的样子，无奈地想，也就你这傻小青，都机灵在别的地方了。但或许也正是这种纯粹，才是小青吸引人的地方。
那边林眠鱼一家三口坐在老槐树下，槐树四周还挂满了白蔷薇。
夏舟仙让夏仙逐自己去玩，夏仙逐确实也得好好深想帝君之位，这次爽快离开，找了处僻静之地，深思起这件事。
夏舟仙和林眠鱼温存了会儿，想起一事，对林眠鱼道：“那小柳精不出三千年，就能功德圆满，修成正果飞升。至于小菩提精，还需要修炼修炼，大概需要个五个千年吧。”顿了下，打趣地看着林眠鱼，“还有一只炎寒妖兽，若能坚持下去，一万年后，也能飞升成仙。”
林眠鱼有些诧异。
夏舟仙道：“我突发奇想，看了看与你有联系的生灵，会有哪些能够飞升来的。没想到，竟有两妖精，一妖修。鱼儿，这些都是你的功德福报。你是有感受的，对不对？”
林眠鱼“嗯”了一声。
包括人界供奉至今的四渎真君，依旧每日香火旺盛，都成了林眠鱼的功德福报。
夏舟仙还顺便说了下赵阿卫，说是不久后就能在仙界看到他了，同时还有经过十世轮回的韩倾，会成为仙界一个小仙：“赵阿卫本来想等芸雪一起，但他修为提升太快，没办法在等，最终只能先芸雪一步来了。”
既然都提到了凡界这么多人，林眠鱼也就问了问石纯老祖和图狼尔，听夏舟仙说起过往那些与他们有交集的人，有种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却又依然如故的庆幸。
“石纯啊，估计还要个三千年吧。”夏舟仙算了算后随口道，接着谈及图狼尔时，语气有些微妙，似是可惜道：“大哥他是有飞升可能的，只不过……”
图狼尔更想留在人界保护他的族人，而这份心思成了他继续修行的最大障碍，只有日后他主动破除了这份阻碍，才会有飞升的机会，但夏舟仙知道不可能。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他知道林眠鱼明白。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沉默片刻后，夏舟仙突然道：“眠鱼，烛龙力量依旧存在，对吗？”
林眠鱼知道瞒不过夏舟仙，承认道：“它已经成了我的力量，在不断增长。”就像曾经的烛龙无法抑制力量，这次重生，他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正不可控的快速增长。
或许是转世后常年浸泡潭水的缘故，在林眠鱼解开记忆封印的刹那，他还想起了与烛龙有关的很多记忆，包括曾经不知道的，烛龙曾为了削弱力量，分裂元神投入虚空中的寰宇世界，也就是雀天无曾说过的，他灵魂中有些烛龙的元神裂片一事的前因后果。
某种意义上，他就像是烛龙的身外化身，因为雀天无曾经解开过封印，让烛龙力量留存在了他元神内，后来他记忆恢复，又因为章尾山洞窟内的那潭水浸泡，烛龙力量不断积蓄的同时，林眠鱼几乎得到了烛龙所有记忆，他与烛龙力量逐渐融为一体，力量开始无穷无尽的增长，也让他感受到了何谓“天赋异禀”。
要一个客观对比的话，如今的林眠鱼并不比身为仙帝的夏舟仙弱。
夏舟仙璀璨一笑：“这大概是烛龙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若是没有烛龙，林眠鱼也不会来到此界。
林眠鱼还知道了一些密辛，结合曾经的猜测，终于明白了与谢秋昭元神连接的透明细线究竟为何。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祇，为了玩乐设下的“线”。
祂们通过这根“线”让谢秋昭来到这个世界，也因为这根“线”，让谢秋昭有了万人迷属性，从而观赏起谢秋昭到来后，变得更加混乱的世界。
而当初林眠鱼发现这根“线”时，或许是神祇主动弄断了“线”。至于他的到来，是意外，还是烛龙的刻意之举，就不得而知了。
林眠鱼将这些一一告知夏舟仙。
得知真相后，夏舟仙终于说到了他们终究会面临的一个问题：“眠鱼，我与你终会为此境所不容，到时，也只有离开一个办法。多年前，我在金瞳内知道烛龙前往了何处，到时，你我或许就将面对那些神祇。”
林眠鱼凝视着夏舟仙的眼眸，忽然问道：“怎么，我的帝君，怕了？”
夏舟仙挑了下眉，然后直接扑倒了林眠鱼，念头一动，两人即刻挪到了四渎仙府的床榻上。
夏舟仙轻轻叼住林眠鱼的下唇，眸中映着林眠鱼的身影，又放松牙齿，舔了舔，然后黏黏糊糊道：“有你在，我死都不怕。”
林眠鱼掌心贴着滚烫的肌肤，笑着道：“我也是。”
言语间，床两边的帷幔缓缓放下来，从中传出衣衫褪去的悉索声，还有夏舟仙含糊的声音：“我的帝夫，我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帝君了，我们是不是得再办一次亲事？”
林眠鱼哭笑不得：“都办两次了，还不腻？”
“不腻。”夏舟仙话锋一转，委屈道：“你这次先考虑回了阳泊大泽，这我理解，毕竟这里的小家伙们都等着你，但我总觉得该在九重天举办一次婚宴，否则我这日日夜夜都会想着念着在你耳边提起。”
虽然夏舟仙已经正式向诸天神仙介绍过林眠鱼和夏仙逐，也总会通过画面传讯，每次都要对四仙尊秀一秀自己的帝夫有多出色，林眠鱼也总是配合他，可仅仅是景象怎么够。
他想用盛大的仪式，告知所有神仙，不论是上仙还是小仙，只要是在仙界的，就算是妖兽，都想告诉它们，林眠鱼是他夏舟仙视如珍宝的爱人。
他就是这么想炫耀。
林眠鱼看着夏舟仙满脸期待，心软了下来，于是顺应着道：“那挑个好日子吧。”
不过，仙逐都这么大了，还要再办亲事，且还是第三次亲事，这天地间怕是只有他们这样了吧？
犹记当年夏舟仙曾说，看到过不像他的他与林眠鱼身着喜服在仙界成亲的画面。
如今看来，原来是如此久远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