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温罗衣家就在h高附近。自行车十分钟,走路二十分钟,小电车三分钟。
她考上这个高中的时候,爸妈就给她买了一辆小电车。
温罗衣搭着言云中一路疾驰而去。
言云中声音闷闷的,可能是隔着头盔的原因:“今天下午那个男生就是你说的秦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吗?”
晚风在后面轻轻地吹,把言云中的话吹进温罗衣耳朵里,温罗衣盯着信号灯说:“是啊,就是他,我们班高富帅,社团金主爸爸。长得是挺帅的哈!”
言云中鼻子哼了一声,说:“没有我帅。”
温罗衣哈哈大笑,虽然言云中臭屁了点,但是说得确实没错:“你说得对,长得比我们家中中帅的人,我还没见过呢。”
言云中得到安慰。他又问温罗衣:“你跟他很熟吗?”
下午他看秦封那个表情,明明是想跟他们一起去社团纳新的。他又不是高一的,也不是刚转学过来的,要是对社团感兴趣的话,早就进社团了。哪里用温罗衣来引路?他怀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要是真有什么,温罗衣这个笨蛋估计也看不出来。言云中看着身前纤细的身影。
“也不算熟吧,他朋友挺多的,毕竟长得帅又有钱,男孩子女孩子都挺喜欢他的。”温罗衣跟秦封关系不算特别熟,虽然坐得近,但是秦封不爱说话,温罗衣周围一圈同学里,秦封跟她算是聊得最少的了。
“我跟他关系还行吧,上个学期因为社团的事,倒是跟他走得近了一点。”
言云中皱眉:“他也是你创办的那个社团的成员?”他今天在社团群里看到他了。
温罗衣咋咋呼呼的,头盔下的头发拂到言云中脖子上:“我去,他可是金主爸爸,能不在里面吗?我不放谁进来也不可能不放金主爸爸进来啊。”
说秦封是金主爸爸,是因为秦氏集团一直在做公益,公益的一部分就包括资助流浪猫狗。
温罗衣上学期着手建社团,刚创办好,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把学校里的流浪猫狗带去宠物医院绝育。绝育要花不少钱,有一些身上有跳蚤耳螨细菌的,还得额外花钱。这笔钱也不能一直花她的私房吧,这样等以后毕业估计没人愿意接手了。
所以能找到一个愿意资助他们社团的老板才是最好的,而学校附近的宠物医院正好是秦氏集团资助的。
温罗衣知道以后,写了个企划书,联系上了秦氏集团的公益负责人。然而,计划书递过去之后一直没有音信。
一起做事的同学都摇头放弃了,但是温罗衣还想试试,就找人问了一下。没想到问了一圈,最后发现秦氏集团的小公子就在她班上。所以温罗衣直接找上秦封,说服他,通过他联络到了他家公司负责这方面事情的人。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一个月没回复的消息,秦封一个电话过去立马就落实了。
也因此,温罗衣一直戏称秦封是金主爸爸。
温罗衣把车停进车库里,摘下头盔:“而且秦封人还不错啦,挺喜欢猫猫狗狗的。真是看不出来,他那样一个人居然会喜欢小动物。”
秦封平时不爱说话,又总是冷冷淡淡的,个子高大挺拔,看起来很不好惹。没想到居然喜欢毛茸茸,而且只敢远观不敢近玩,看起来又爱又怕的。每次都要温罗衣送进他怀里他才敢动。
言云中嗤笑一声,也摘下头盔,清俊白皙的容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把头盔放好说道:“人不可貌相嘛,看你谁能想到,你家里全是昆虫尸体啊。”
温罗衣卧室里有一面展示柜是专门放大她制作的昆虫标本的。
那些标本是温罗衣从小收集的,她的大宝贝,一般人她都不让看。温罗衣指控言云中:“那叫标本!标本!我看你是嫉妒,你想要我的大宝贝还不给你呢。”
两人打打闹闹上了楼。
“明天见。”
“明天见。”
他们两家是隔壁,才做了几个月的邻居。不过认识已经很久了。
温罗衣打开家门:“爸,妈,我回来了。”开门先是三只猫,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她。
温罗衣把三只猫又抱又亲又摸的,挨个吸了个遍:“大胖,在家有没有乖呀?二肥是不是又抢弟弟东西吃了?肚子这么圆滚滚。三元怎么这么可爱?脸好圆呀。宝贝们,姐姐好想你们呀。”
大胖甩了甩尾巴,扬长而去。二肥绕着她的裤脚滚了一圈,跟在大胖后面走了。剩下个三元嗲嗲地冲温罗衣喵喵叫。
“还是三元最爱我了,对不对?”温罗衣使劲揉了揉三元的大脸盘子,把它抱起来狠狠吸了一口。
温爸爸从厨房里探出头问:“丫头,宵夜吃不吃呀?”
“你煮了什么?”温罗衣蹦蹦跳跳跑去厨房看了一眼,红烧排骨,油焖大虾。
温罗衣倒吸一口香气,好香啊!大晚上吃这种,也太罪恶了,明天早起估计胖三斤。温罗衣一边叹气一边毫不犹豫说道:“吃!”
温妈妈打开练功房的门,穿着一身练舞服从里面出来,横了他们父女俩一眼。温爸爸一缩头,躲回厨房了。
温罗衣立马反手举报爸爸:“妈,你看我爸天天煮宵夜来勾引我,还都是些大鱼大肉。再这样下去,我要被爸爸养胖了!”
温妈妈知道她口是心非,含笑说道:“看着你开学第一天的份上,想吃就吃吧,别吃太多。吃完去换衣服,热热身。”
温罗衣立马欢呼一声,兴高采烈进厨房偷吃去了。
等温罗衣吃饱喝足换上练功服进房间里,妈妈已经在等着她了。
温罗衣和妈妈练舞蹈的房间,墙上贴着一面大落地镜,地上有厚厚的垫子。母女俩每天晚上都是睡前练练基本功,再上床睡觉。
崔芙君压腿,问女儿:“今天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忙不忙?云中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人家?”
“云中很乖啦,”言云中是乖宝宝,家里大人都知道,“我的话,感觉事情还挺多的,”温罗衣老老实实,跟着妈妈一起压腿。
“很忙吗?”崔芙君扶着她的腰,把她的腿掰到耳朵边。
“挺忙的。开学社团要纳新。马上就是迎新晚会,班里还得报名,不过我看这次估计没什么人报,又得我自己上了。”具体跳哪段还得自己拿主意。
女儿芭蕾功底扎实,也有自己的主意,选哪段她自己就能决定。崔芙君点点头:“要是需要妈妈帮忙就说一声。”
“嗯呐,我知道了。对了,英语老师让我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就是那个新星杯,去年竹和哥哥参加那个。”温罗衣告诉妈妈。
崔芙君扶着女儿的腰:“听起来挺忙的。那你得要好好平衡一下,分配好时间和精力,别累到自己。”
她顿了一下:“新星杯就是你去年一直念叨着阿和参加那个吗?”
“嗯。”温罗衣身体被掰成一百八十度,只能小幅度点点头。
崔芙君在学习上已经帮不到女儿什么了,不过幸好哥哥的儿子跟女儿一个学校,正好大她一级,“那你明天去找阿和问问吧!”
温罗衣努力把自己拗成一个圆:“知道啦!明天就去。”
一进入高三,感觉氛围都变了。温罗衣忍不住放轻脚步。明明是课间,但是整个高三区域都很安静。透过窗子看进去,学姐学长们要么趴在桌子上休息,要么在奋笔疾书。
也太压抑了。温罗衣打了个哆嗦。
去年她经常来这边找表哥。但氛围还不像现在这样严峻,果然进入高三就不一样。
温罗衣在教室门口蹲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出来。犹豫着不敢进。
“有事吗?”温和清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温罗衣回头发现是大名鼎鼎的陈书意,高三知名学神,高一一个人霸榜年级第一一年,老师们口口相传的尖子生,直到上了高二高三才逐渐被后起的同学追上,与他争夺第一。
陈书意旁边的男生笑着说:“表妹好久不来我们班了,远远就看到你在我们班门口鬼鬼祟祟。老陈说是你,我还不信。你之前不都是直接进来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温罗衣松了口气,脸皱成苦瓜说:“学长,我找不到我哥了。他位置在哪呢?能给我指一下吗?”温罗衣经常来他们班找崔竹和,很多同学都认识这张脸了。连陈书意这种一心学习的学霸都知道她。
陈书意抬抬下巴,对她说:“那边。”
“谢谢书意学长,这个果可甜了,给你一个。”温罗衣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柑子,塞到陈书意手里。
陈书意旁边的男生顿时不平衡了:“表妹我呢?”
温罗衣瞪他:“第一,我不是你表妹,第二你又没帮我,略略略。”她做了个鬼脸,直接进去找她哥哥了。
陈书意看着手心里还带着温度的小柑子发愣。
温罗衣溜进去找崔竹和:“哥。”
她哥还没应,旁边的学姐学长已经一脸惊喜喊道:“哟,表妹来啦。”
“表妹,好久不见。”
“一个暑假没见,表妹又可爱啦。”
“表妹又来找你表哥呀。”
温罗衣一路“学姐好”“学长好”问好过去。崔竹和见到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掏出一本厚厚的资料递给她:“喏,这就是我去年比赛用到的资料。”
入手沉甸甸的重量,让温罗衣忍不住咋舌:“这么多呀,太厚了吧也。”
崔竹和的同桌幸灾乐祸:“表妹,你准备报新星杯比赛啊?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去年你哥把我折磨惨了,天天阴着一张脸,时刻准备火山爆发。害得我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把他点爆了。”
崔竹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晃:“有那么夸张吗?”
温罗衣打开翻了两页:“哥,这个比赛是不是真的很难啊?”
崔竹和安慰妹妹:“难确实挺难的。不过抗住压力进步真的很大。我建议你参加。”
她哥崔竹和是高三出了名的学霸,虽然不如陈书意学神,但是也是稳在年级前十的牛逼人物,而且全能多面手,班级班长兼学生会主席。
连她哥都说难,那肯定是真的很难。
温罗衣忧心忡忡:“参加是肯定参加的,但是我担心我第一轮都撑不过。”
崔竹和失笑:“还没开始比赛呢,就这么丧。这可不行。到时候你有什么拿不准的来问我,放心,我会给你好好辅导的。”
温罗衣立马充满电一样,精神百倍:“真的啊,哥,你说话可要算话。”有她哥辅导,她有信心多了。
崔竹和的同桌拍着胸脯给她保证:“你放心,妹妹,哥哥给你作证,你哥要是不给你好好辅导。我帮你告家长。”
温罗衣哈哈笑:“谢谢学长。”
他眼馋崔竹和这个又甜又可爱的妹妹很久了:“客气什么,我跟你哥是同学,四舍五入我也是你哥。”
旁边男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表妹,别那么客气。别管我们叫学长了,叫哥吧!”他们也想要这样可爱的妹妹。
崔竹和狠狠瞪他们:“滚,自己没有妹妹,跑来抢我的妹妹。”一脚一个踹飞。
安慰妹妹:“你别管他们,一群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二货。快上课了,你快回去吧。”
温罗衣点点头,哥哥班上的学长学姐每次都热情到让她招架不住,跟崔竹和挥手作别:“那哥哥我走了哈。”
忽然想起什么,温罗衣伸手从校服兜里又掏出一个小柑子递给崔竹和:“哥,给你,补充维生素。”然后哒哒哒地跑了。
“表妹,走那么快呀,多坐坐呀。”
“妹妹常来玩呀,经常来看看我们呀。”
教室里的学长还在依依不舍伸手作别。温罗衣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崔竹和看着桌上的小柑子,哭笑不得。温罗衣每次来找他,都会随身带着的小零食递给他。来一次给他塞一点,来一次给他塞一点。每次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口袋怎么塞得下这么多小零食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