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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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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铃铃”

    老头儿心一颤,酒馆门大开,来人却不是尤子丰等人,而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生面孔。此人身形挺拔,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南方还是很少见到。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手戴价值不菲的黄金手表,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说明此人非无名之辈。再加上异常俊俏的外表,老头已经渐渐起了疑心。

    “老人家你好,我来找酒馆的老板尤子丰,请问他现在在这里吗”

    “不好意思,老板现在不在,您下次再来吧”

    “无妨,我在此等他便是,来一杯八二年的拉菲”

    “不好意思,没有”

    “那来一杯法国普朗顿庄园的上等干红”

    “不好意思,也没有”

    “那来一杯这儿销量最好的酒吧,冰多一点”

    “好的您稍等”

    坐在靠窗的角落,眼神掠过酒馆的每一处角落,又仿佛漫不经心地盯着酒馆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一杯酒端了上来。

    西装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酒桶,平平无奇的木制酒桶,冰凉的酒水混杂着大小不一的冰块,仅有的一片薄荷叶漂浮在其中。端起来细细品味,没有沁人心脾的陈年酒香,也没有华丽的装点,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却像是大多数人生的百味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西装男子始终坐在角落,那一杯酒也渐渐见底,而他始终也没有等到尤子丰。

    就在他起身离开酒馆之时,一个小孩推开了酒馆的大门,顺势躲在了酒柜之下。小孩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如同小乞丐一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脚上鲜血淋漓。脖颈上一道鲜红的勒痕,再加上脸上的浮肿,让人很难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着小孩惊恐与求助的神情,刘老头儿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砰”的一声,酒馆的大门被一群人踹开,为首的人是街上有名的混混,李天,仗着自己的叔父在军方身处要职,为非作歹,街道上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姑娘遭到了他的毒手。然而却没有一人敢去指认他,生怕给家里人染上更大的祸端。也因此,也愈加促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极端性格。

    “喂,老不死的,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屁孩儿,浑身破破烂烂的”

    李天掏了掏耳朵,随手甩了甩手里的棍子,指着刘老头儿问道。

    “什么小孩儿?我没有看到,如果各位不是来喝酒的话,那就请回吧”

    退伍军人出身的刘老头对这些小混混自然是看不上眼,更是懒得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你找死?”

    李天身后的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赶忙拉住李天,小镇的酒馆不多,这个小酒馆是这个镇上大多数人都会来的地方,如果毁了这里,那就牵扯了众怒了。贼眉鼠眼的手下朝着西装男子努了努嘴,并在李天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而在看到西装男子手上的黄金手表时,李天阴险地笑了笑。

    “这位先生,你好。刚刚有个小乞丐偷了鄙人的一枚金表,不知您可曾见过?哎呀,您这块表好像就是我丢的那一枚呀?难不成你与那个小乞丐是一伙儿的?”

    李天的语气越来越坚定,好像西装男子的手表就是他被偷的那一块儿。

    西装男子闻言微微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旋即轻轻一笑,将手表摘了下来放在桌上。

    “您这么肯定这个就是您丢的那块儿手表?”

    “那是自然,这块儿表是劳力士限量出品,售价不菲,我也是花了大价钱,又托了不少关系才好不容易买到的,我当然不会认错”

    “那既然是你的表,那我就还给你吧,你们也别找那个小孩儿的麻烦了”

    李天等人闻言轻蔑一笑,看来今天走大运,碰到一个软柿子。

    “那是自然,我李天可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大人大量,不会跟这种小孩子一般计较的。不过你嘛,得跟我们走一趟,我得确认一下手表有没有损坏,损坏之处你们得赔偿我的损失”

    “好的,没问题”

    就这样,西装男子跟在李天等人身后离开了酒馆。

    “唉,看起来挺精明的一个人,没想到是个傻子,看来还是太年轻,家里娇生惯养惯了,不懂人间的险恶”

    刘老头儿望着出去的几人,叹息着自言自语。

    “好了,出来吧,过一会儿就早点离开吧”

    小乞丐怯生生地从柜子下边探出头,望了望除老头儿外空无一人的酒馆,赶紧爬了出来,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自己之前躲过的那处地面。这一切都被刘老头儿看在眼里。

    “酒馆的门,我会攒钱赔的,谢谢您”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此时酒馆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小乞丐以为那群人又回来了,吓得连忙躲在老头儿身后。

    “刘老头儿,咱的门咋坏了啊?哪个缺心眼儿干的?他大爷他大爷没有教他不能随意破坏别人的东西吗。”

    来人正是陈礼,扶着酒馆破破烂烂的门,正准备开口问候那个缺心眼儿的家人时,瞥到了老头儿身后的小孩,立马改口。随后悻悻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纪小曼。

    纪小曼白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刘老头儿身前,笑吟吟地看着小孩,说道

    “你好呀,小朋友。你长得好可爱哦,姐姐抱抱”

    小孩儿愣了愣,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夸自己可爱了吧?哪怕自己现在身上破破烂烂,满脸的泥泞与淤痕,眼前这个人也没有嫌弃,哪怕只是装的,别人甚至连装一下都不屑去做!

    简单修缮了酒馆大门,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纪小曼带着小孩子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大家才发现,原来小乞丐是个小女孩。经过一天的相处,才知道小女孩的处境。

    小女孩对于自己的双亲也是一知半解,除了一张老旧的照片外再没有任何印象。而且自记事起便再也没有了父母的音讯。有人说他们是英雄,牺牲在了战场上;有人说他们是大盗,被军队抓住之后关在了监狱中;有人说他们赌博输掉了全身的家当,最后抛下小女孩自杀而亡。结果就是小女孩自此开始流浪,没有一餐饱饭,没有一件新衣,与野狗抢食,与野猫抢桥洞。

    直到李天一伙人,盯上了小女孩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佩。这是一枚通体翠绿的帝王翡,其上一只凤凰雕刻的栩栩如生。这样价值不菲的宝物落在一个小乞丐的手上,难免产生觊觎之心。不过好在今天有惊无险。

    纪小曼早已哭成了泪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尤子丰。尤子丰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起身说道:

    “既然你没有了家人,不妨就把这里当作你的第二个家吧,虽然不能保证你荣华富贵,最起码能让你不再流落街头,你愿意吗”

    此时的小女孩早已喜欢上了这里,当即表示愿意,生怕他们反悔。众人闻言哈哈一笑,从此小酒馆多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那我们该叫你什么呢”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只是好像以前有人叫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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