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奇怪的环境
项渊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几个叼着烟的学生围着一个皮肤白净的男生,又打又骂。
项渊在一旁看着,没管。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操场上有两波人为争球场打了起来,两方问候对方祖宗的声音甚至能传到项渊的耳朵里。
晚上,曹梦隔壁班一个男学生玩手机被行政老师找到了,老师让他交手机,他宁死不屈,于是两方打了起来。
在隔壁班的项渊听着对面的争吵声,表情怪异。他抬头看了看班级里的同学们,每个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李晟和李楚依旧玩着手机,其他同学埋头苦学,除了项渊之外的所有人都对这些习以为常,仿佛隔壁的争吵没有发生。
晚上放学之后,项渊朝着昨晚租的那个酒店走去,心里想着今天遇到的这些事情,他觉得这个学校的氛围太过奇怪了,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霸凌事件,而每个学生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
项渊上高中那会儿,学校里虽说也存在这种现象,但也没有频繁到让学生对此习以为常的程度。
项渊觉得十分奇怪。
“真想不通啊,这学校的好口碑是怎么得到的?”
可能这个学校的正面形象全靠那些优等班营造,普通班的学生只是来贡献自己父母血汗钱的。
项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虽然他今天在学校里没有学习,但是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染上了高三牲特有的疲惫感。
一天半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周三下午第二节课。
李聪今天换了一件黄色的碎花裙,正站在讲台上讲解一首古诗。
台下的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不包括李楚和李晟,但是包括项渊。
这一天半的时间里,两个小太妹没有去找小娥的麻烦,也没有去找曹梦的麻烦,他们两个仿佛是看不到曹梦一般,这两天没有和曹梦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项渊觉得这两人既然把曹梦当成小透明,应该和曹梦没有什么过节。
每到下课时间,这两个小太妹就把班级里的其他女生当做狗一样的呼来喝去,其他女生倒是心甘情愿,不过虽然她们卖力地讨好李楚和李晟,但是那两张签名照依然没有送出去。
项渊从张贴在班级外的名单中发现李楚,李晟和曹梦,小娥是一个宿舍的,不过李楚和李晟晚上并不在学校里住,项渊好几次出学校的时候遇见她们。
每天早上,她俩总是在早饭结束之后才晃晃悠悠地回到教室。
这两天,曹梦这个班级里没有出现什么恶性事件,但是四周的几个教室里天天都有,大多都是打架,还都是一方骂骂咧咧地打,另一方默不作声的挨打,然后班主任会匆匆赶到,想办法让双方“握手言和。”
相比之下,曹梦能分在一个相对安稳的班级,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铃铃铃。”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接下来就是卫生时间了。
因为这个高中实行封闭式管理,学生一个月只能回一次家,所以每个星期三的下午会腾出三节课的时间让学生们整理卫生,洗洗衣服洗洗澡。
听到下课铃声响起,李聪非常善解人意的微微一笑,说道:
“下课吧,剩下的我们下节课再讲。”
没下课时就不断躁动的学生们听到这话立刻就冲了出去,不过跑得快的都不是回宿舍的,而是抱着篮球冲向操场。
项渊此时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小娥,以免她受欺负,但也就在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楚走到曹梦身边,踢了曹梦一脚,在一旁看着的项渊险些就冲上去了。
“喂,把我放在后面包里的衣服洗了。”
“另外,别把我的包带回宿舍,不然你就别想在这里继续上了。”
说罢,李楚和李晟就走出了班级。
曹梦一直一言不发,在两人走出教室后走到最后一排,打开李楚和李晟的包,取出衣服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默默地朝着宿舍走去。
项渊跟了上去,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让他喉咙发痒。
在项渊和曹梦都离开教室之后,小娥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小纸条装进口袋。
纸条上写着:
“下课来旧楼最顶层的厕所,不来的话你那废物老爸的垃圾场可就不是被砸这么简单了。”
项渊跟在曹梦身后,看着她艰难地拖着装满衣服的包朝着宿舍走去。
项渊万万没想到,李楚和李晟会这样对待曹梦,当她是保姆?
不,当她是奴仆!
项渊很愤怒,既是因为曹梦受欺负,也是因为曹梦的沉默,或是因为别的,总之现在的项渊想砸些什么,想砸碎一些东西。
曹梦带着衣服走进女生宿舍,这学校宿舍是根据班级分配的,每个班级都有一个大卫生间,可以在里面上厕所,洗衣服。
项渊跟着曹梦来到卫生间洗衣服的区域,虽然旁边就是女厕所,但是此刻怒火中烧的项渊并没有想那么多。
曹梦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掏出来,明明刚来学校三天,李楚和李晟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有十几件了。
而且项渊对一件事既愤怒又疑惑。
“为什么这里面有洗衣机还要让曹梦洗?”
来这里洗衣服的女生逐渐多了起来,放在那里的几个洗衣机已经被全部占用,后来的女生只好自己动手清洗。
所有洗衣服的女生中只有曹梦面前放着堆积如山的衣服,他在其他女生嘲讽的目光下仔细地清洗着手里的衣服,目光悲观而又坚定。
随着洗衣服女生的增多这里变得有些拥挤,项渊绷着脸走出卫生间,来到外面透气。
项渊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就会觉得愤怒,现在的他脑子里想的不是如何温和的解决问题,而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灭绝问题。
另一边,旧楼里。
这栋不知荒废了多少个年头的教学楼中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小娥从楼梯间一层一层的爬上顶楼,眼眸里即将涌出泪水,目光惶恐却又坚定。
这里的一切痛苦都有不得不承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