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前往巫西
小满在达瓦寺待了一个月，每天都与小姜待在一起。
达瓦寺有一处隆起的天台。
天台上地铺着兽皮，是达瓦寺的武者平时冥想的地方。
平时小满躺就在上面看着碧蓝的天空发呆。
小姜则坐在小满身旁，俊美而安静的脸上挂着闲逸的笑容。
“明天我要走了。”
小满对着天空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是在跟自己对话。
小姜机敏的偏头看向躺着的小满。
“你想好去哪了？”
“总不能赖在你达瓦寺不走啊。”小满狡黠一笑。
看着小姜脸上变换的表情，或许他是真舍不得小满离开。
“我去巫西逛逛。”小满随意的说道。
“我陪你去，”小姜平静的望着小满，“我对那里还算熟悉。”
“不用，我想自己去，或许等我回来的时候也能成为达瓦宗师。”小满开玩笑道。
小姜望着小满。
他知道，小满只是不想有人打扰他。
巫西草原的荒凉跟他的内心一样。
小姜没有说话，嘴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
小满坐起身拍了拍被风吹到身上的枯草。
小姜道：“那你自己小心。”
两天后，一位达瓦寺的武者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小满和小姜道了别，跨上马，朝着巍峨雪山的巫西深处走去。
天苍苍，野茫茫。
小满的身影逐渐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草原的天际。
“小满，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四大国都蠢蠢欲动，战争说不定不远了，若有一天战场相见，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小姜离别前跟小满说的话。
他知道像小满这样的人是不会置身于乱世之外的。
小满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看向小姜。
他望着小姜深邃的眼睛简单的回答道：“你我是兄弟。”
迎着雪山和无垠的草原，小满心中逐渐安宁。
一人一马悠悠的漫步在草原，风吹着马鬃摆动。
小姜说一直往前走，那里有一个神秘的国度。
巫西白狼国。
也就是丢失雪山之魂的国家。
小满顺着草原一直往前进发。
从白狗郡出了巫国，走到巫西的地界，画风突然变得狂野而苍凉。
时而走至草原两座平缓山丘中间。
白云悠悠，山间牛羊吃草。
穿着兽皮的人站在草原上看着小满慢慢走过。
他好奇怎么会有一个外来人独自出现在这。
巫西白狼之地本就是犬戎的地界，外人罕至，偶尔看见还觉得蛮稀奇的。
就这样，小满白天就骑着马悠闲的向巫西深处走，夜里则找个地方燃一堆火过夜。
这里的星空比南疆还亮，仿佛触手可及。
漫天璀璨繁星如一条星星汇成的河流，流淌向看不见的天界，小满躺在火堆旁的地上，呆呆的仰望。
他的脑海里回忆着十八年来走过的路。
在南疆的日子无忧无虑，每天跟着爷爷练武，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那座小寨永远是那么温暖。
离开南疆近两年以来，他闯入了一片凶险的丛林，太多的事情是他没有经历过的。
那刻骨铭心的伤痛让他身心疲惫，心中生出的思乡之情更加强烈。
火堆烤着干枝枯草噼啪的响。
夜风拂过小满的脸庞带着草原的味道，小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经历了程国这些事，小满的心比刚从南疆出来的时候改变了许多。
特别是在冷烟雪死后。
小满始终无法从这份伤痛中走出。
在心中某一个区域总是有不可触碰的悲伤，正如巫西的荒芜。
但湛蓝天空下苍凉而古老草原多少能让这疼痛缓解一些。
他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冷烟雪。
每当梦到她胸口中箭的画面小满便会从梦中惊醒。
醒来才发现已是一身冷汗。
四周无垠的黑夜让他感到深深的绝望，他只能在夜里孤独的哭泣！
这天小满来到一处宽阔的河面。
根据子衿地图上的标识，此河便是青衣水。
河水碧绿如玉，河面宽阔，清澈而汹涌，拍打着岸边黑色的石头，溅起白白的水花。
河岸边有人用牛羊皮制成圆鼓鼓的皮筏。
据说这里的人用这样的方式过河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一个个身穿兽皮的人坐在皮筏上顺着湍急的河流度过青衣水。
渡过青衣水之后就有很多的巫西小部落零零散散分布。
最为著名强盛的也就属白狼国和牦牛国。
这的风景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小满站在远处草坡上看着眼前渡河的人。
“这种烂货别沉下去喽！”
一个趾高气昂满口脏话的蛮子兴奋的大叫吸引了小满的注意。
小满见他们一行人腰间配着弯刀，皮肤黝黑数十人，牵着的都是高大健硕的战马，皮毛光滑如绸。蛮子们叫其拐子马，为首的蛮子皮肤糙黑，满脸络腮胡。
长方形脸颊刚毅而粗犷充满着草原人的阳刚，只是他骂骂咧咧就像一只聒噪的乌鸦！
小满本以为他永远也不会跟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
但命运总喜欢让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的合情合理，眼前之人将会是小满未来路上最重要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