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故人已成大妖王
周山深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手撒豆成兵的神能，以前灵气如此稀薄下，这豆依旧不凡，甚至养出了白凤这种灵禽，到了这灵气充沛之地，那豆估计功效不止如此！
再加上他乃百草之王，在培植灵草灵果上哪个小妖大妖敢与他一争高下？
不止如此，他还是半个藤属之王，在培养爬山虎时已初显神妙，这撒豆成兵之能还能再添一分。
想到这，周山深不由得喜上心头，待他找到僻静之所，好好研究一番定然大有作为。
若是普通的豆子不能满足他的需求，灵种必然能有神效，于是他开始在两族的摊位上寻找种子。
又转了半天，周山深小有所获，以二十块灵石买了三小袋的种子，袋子拳头大小，里面最多不过上百粒种。
一种名为铁藤种，一种名为还魂草籽，还有一种灵气不输于二者的不名豆子。
据小妖摊主所言，这豆子是在修士之墓中发现，暂时不知道是什么种子，她也种不活，但上面的灵气做不得假，遂不过二十六粒种子敢要价十二块灵石。
周山深也能感觉到其上灵气逼人，其中暗含生机，遂当即买下。
小妖种不活的拿出来卖，他可能会赚但周山深绝不会亏了，若是他都种不活，换个真仙来也种不活，他说的。
周山深买完灵种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小摊上的人有些撤了下去有些则继续摆，他们竖起了一根长杆，杆上有一明灯，这灯看起来明亮却不刺眼，不像凡火的灯。
亮灯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只有少数的妖或人才有夜视如昼之能。
周山深敢肯定他如果没成仙参之躯还是妖参的话，必然不会有夜视如昼，最多就是个夜视无碍。
华灯初上，这妖、人两族所建的坊市没有冷清，反而更热闹起来。
人族这边是因为什么不知道，妖族这边则是夜行小妖而热闹。
像鼠妖、蝠妖、猫头鹰妖等小妖。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艳丽的狐妖、狼妖，这些妖天赋异禀，无论是在化形还是在脑子上都胜妖一筹，每每经过或停留都吸引了大量目光。
周山深发现了一个灵茶棚，只需一块灵石就能喝上灵茶。
棚中有大量的小妖、修士坐在那里喝茶。
这种群而聚集的地方，最是容易打探到消息听到新鲜事物。
周山深怎会错过，于是高兴的点了一杯，却发觉已经没有位子了，只能站着！
啷个情况嘛，孔乙己咩？
无奈，周山深只能再加一块得了个“贵宾”座位。
这个坐位宽大，有个小桌，有小菜，坐位还能躺，还有盏灯！
嚯儿！
一问才知道，坊市有住房，两灵石一晚，供早点夜宵！
外面那些是既不想危险夜晚行路的，又不想多花钱去住房的，坐在茶棚熬一晚就好了。
不是修士就是妖的，一晚不睡算个啥，多少勤修之士整年不睡的都有！
坐这贵宾位的要么是冤大头，要么是不在乎灵石的有钱人。
周山深肯定是有钱人，他确信！
问题不大，反正能听到消息，明天他还敢！
大不了换个样子再来听！
上茶的是个少见的蝶妖，可惜是个男的。
茶杯倒是不小如，用上好的美玉制成竹筒形，是那种能装四两多的量，妖族就是实诚说一杯真是一杯。
“悟道茶，公子请。”
灵茶入口，周山深只觉通体舒泰，毛孔大开，神清目明！
如此状态，确实更容易人领悟东西。
周山深小口喝着茶，听着周围人、妖谈话。
喝茶的人谈的都不是什么机密，所以也没有什么要隔音的必要。
早十多年前来的袁飞空，现已是名声大噪的妖王。
练气为小妖，筑基为大妖，结丹为妖王！
连破两个大境，可见血灵根之可怕！
据传他初到万妖谷时，不过练气小妖，在外面最喜欢反杀劫道修士，也爱与人切磋，短短数年便迅速成长为妖王。
一手风火棍，打得人妖二族皆服，其强悍无比的金身，出色的战斗之能为人津津乐道，还掀起了一股体修热！
遗憾的是凤妖王闭关，二者没有见过面。
“不止如此，袁妖王还不忘师恩，将师父为他打造熟铜棍，练化成一个金箍戴在头上……”
“呸！什么妖王，袁前辈分明是猿类，与我人族无异怎么就归到你们妖族上了？”
一年青修士明显崇拜袁飞空。
“可笑，凤妖王见到他也要称一声师兄，此袁妖王亲口所说，二人师出同门怎么不是我妖族？”
“袁前辈也曾说，他的寿元远没妖族长，真是妖族怎么会缺寿元？”
周山深也不禁陷入思索，袁飞空到底算人算妖。
二者的争论很快被各自族人拦下，袁飞空是人是妖没有分出定论。
一个小妖离周山深较近，小声嘀咕道。
“若是袁妖王还在，凤仙子不闭关我万妖谷何至于受这剑渊宗的鸟气！”
“是啊，袁妖王已经失踪好长时间了。”
“不过听说他爱上了灵妖一族的紫芯仙子，如今正在四处寻找紫芯仙子的下落。”
周山深闻言心中一跳。
袁飞空若真是寻找他的爱情，那没什么。
可是周山深没忘记凤妖王与袁飞空修的是什么功法。
若是没猜错，二者修的正是正炎罡风真诀，在此之前修有人是一位魔修！
再联想到凤妖王闭关、袁飞空失踪，可别是魔修的仇人找上才好。
想到自己修的也是正炎罡风真诀，周山深忧色更深了。
忧得他“碰”的一声显出了原形。
只见坐位上的青年人，一下子缩水成几岁娃娃，除了头发不变，全身雪白四肢身体胖呼呼，连着身上的衣物鞋子也成了雪白之色，那双大眼扑闪扑闪的，一看胖萌萌的可爱极了。
有人族惊呼：“人参精！”
茶棚中人人转向这边，细看皆大失所望。
旁边一只小獾妖不屑道。
“没见识，这分明是一只萝卜精！”
旁边一众人、妖纷纷发表看法。
“也有可能是地瓜精。”
“我看是榨菜精。”
“我觉得是葛薯精。”
“土豆精！”
“芥菜，玉根精！”
周山深大恕，小手拍得桌子山响。
“小爷我真是人参精！不是什么泥地里的萝卜精！”
他话音刚落，旁边“碰”的一声，与人族相谈甚欢的人族修士化成了一只黄鼠狼。
那黄鼠狼尴尬一笑。
“抱歉，没算好时间。”
人族一方大怒，纷纷责骂这黄鼠狼精不要脸，窃探他们人族机密云云。
黄鼠狼显了形后，又有更多的小妖维持不住人形，一连窜的显出了原形。
夜晚是小妖们最松懈的时间，也最易显形。
周山深这边再没人关注了。
周山深暗付，魔修仇家不知道多不多，反正人族是不能混了，只能尝试融入妖族这边了。
我不做人了！
万妖谷建于灵脉之上，周山深这种小妖数不胜数。
妖类也分几个大系。
草木系、禽兽系、鳞水系和杂食系。
万妖谷中鳞水系最少，草木系最多，禽兽和杂食系居中。
妖皇在谷中定有规矩，不得小妖之间相互残杀、互食。
这让草木系的小妖得以生存繁衍生息。
天色微亮，周山深就扛着棍子走向一种草木类小妖旁边。
小妖这边，看着周山深扛着一根比他人还高的棍子，脖子上挂着被腐蚀成青色的大铜珠，储物袋挂在腰上都快成护裆了。
“前辈好。”
一个高大的杨树精，蹲下身来，帮周山深掿了一下储物袋，还真成护裆了！
几个小妖哈哈大笑，大感有趣。
一个头顶几颗红珠果子，样子和周山深差不多的小妖走来。
“萝卜小妖，你根脚何处哇。”
周山深打量他，应该是个杂草小妖。
“长于万妖谷与剑渊宗之外。”
一众小妖闻言，面色一肃。
万妖谷与剑渊宗交界不是灵脉之所，乃是稀薄的苦灵之地。
于此地生灵智者，道心坚韧前途远大！
传闻袁妖王、凤仙子皆是苦灵之地所生。
年长一些的杨树小妖拂了一下树须，笑道：“同为草木妖，自该抱团取暖，欢迎。”
周围一些小妖也收起嘻笑，互通道号。
道号与其自身根脚相关，像那红珠果小妖，乃是少见的白英草成精，道号万三英，万是万妖谷，三是区分其他白英草妖精。
尚有杨万树、榼万藤、省万藤、万尾、万稻、万向阳几位。
“小妖一直自称罗妖，沾个光今后称罗万可好？”
见周山深添万字上道号，显然是心向万妖谷，几个小妖面有喜色，齐声连道“甚好。”
周山深算是小小的融入了一小团体中。
几小妖也开始了刚刚没结束的话题。
省万藤道：“马上就要万妖谷入门大会了，罗万道友也是来参加此次大会的吗？”
周山深被问得一脸懵，咱万妖谷不是随便进，聚妖以众以抗剑渊宗的吗？
不懂的他只好点头假装自己就是这么个目的。
“今年大选，我要是能拜入万妖谷就好了。”
“万尾、万稻、万向阳你们三个想进万妖谷怕是难了。”
周山深疑惑道：“这是为何？”
杨万树知周山深是初出茅庐的小妖，许多东西不懂，便细心给他讲。
“万尾是一只狗尾草妖，万稻是灵稻妖，万向阳是葵花妖，他们三个是一个春夏结成的小妖。
人族中有灵根分天赋，草系妖族中则按年份。
越老其妖力越混厚，破不了境就是老死了，一个春秋结成的小妖，看不出天赋的。”
周山深见此又虚心请教道：“我听说有些得天独厚的草药，年不过百就成了大妖。”
杨万树拂树须，耐心讲解道：“能集天地精华的草药类，很少能生灵智，天道至公有所得必有所失，真个生成了灵智也自有天生纳灵之法，躲起来修个百年千年自能成就大妖，也有几个春秋便能成大妖的，那大多都是有血脉传承非草系妖族，大妖大多不需要拜山。”
“原来如此。”
周山深恍然，原来这万妖谷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万妖谷的地界太宽广，妖都是择优而录的。
万稻又问：“不论这年份的话，不知怎样才能进万妖谷。”
旁边榼万藤道：“化了形的测灵根，没化形的不测年份就测妖体，越是稳固的妖体说明天赋越强，也可两者都测。”
榼万藤说到测妖体时面有得色，似乎是对自身妖体有自信。
周山深对“越是稳固的妖体说明天赋越强。”深感赞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仙躯到了何种地步，他还是老实测灵根吧。
几小妖又聊了一会，周山深对万妖谷与妖族了解更深了一些。
原来人族中困难的筑基、结丹，到了妖族这边会简单很多。
妖族在妖躯上变化大小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另外在灵气运行也比人族要流畅得多。
妖躯变大这在观察灵气细微之上更能直观的表现，且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磨灵气，不需要像人族那般急切。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每个年龄段都需要上升一个或半个境界，这点上妖族可就宽松多了。
不过妖族相比人族，弱点也很明显，太过于“愚钝”使得对功法的理解、参悟相对较慢，而且功法多是人族创出适应性会更差，没有传承之妖往往会寻求妖王的指点，不同于人族在丹药需要，他们更需要的是指点。
周山深与他们相比，高不到哪去，同样急需“指点”。
不过他仍需要慎之又慎，仙参在大妖、妖王眼中仍是世间罕见的仙缘！
特别是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方法、东西掩藏自己的情况下，更应该谨慎。
天色大亮，坊市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交易时间。
一晚上的时间，离去的人、妖极少。
坊市中的许多小妖、修士也丝毫没离去的意思。
小妖特别是草木系小妖不吃东西只餐风饮露那是常有之事，修士带有辟谷丹。
辟谷，又称去谷、绝谷、绝粒、休粮等，不吃五谷杂粮。
辟谷丹的种类很多有草药的、石、灰、砂等，反正说白了就是不吃五谷。
坊市中虽然嘈杂，却也灵气不俗，小妖和修士在此打坐也有精进的。
这或许是坊市一直热闹的原因。
周山深发现此现象，那更是有样学样。
对战柳姓修士们的伏击时，他虽然表面冷静，实则慌得很，修士之中谁能保证对手没有了后手？
像张化雨这类凡俗武者尚且如此奸诈，修士更可怕，否则他也不会把人拍成泥这么残忍。
坊市内寸土寸金，周山深与几妖在茶棚待了一夜，可不能再待了，还了茶杯又踏上了街道。
就在这时，杨万树开口，令周山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