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萝卜小妖,终脱苦海
周山深看着指尖的鲜血,大奇,这是化形使本体脆弱加上真元才迫使出的。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流血,对这血也颇为好奇。
周山深隐隐感觉与此血仍有联系,仿佛念头一动这血便能消散于天地间。
他神色一动,那血本是红色,随后又变成青色、黄、白、褐等不断切换。
如水滴状液体也不断的变化着形状,终于周山深感觉与那血连系一下子绷断,又恢复成水滴状、鲜红之色。
那若红宝石般的鲜血一出,周围立时风起云涌,地上的爬山虎疯狂生长,不等其落下,地上的碗已被爬山虎抬成一人高,“叮”的一声掉在碗中。
血在碗中水化开,直至将整碗水染红也不见色泽淡。
“不同凡响!”
周山深惊叹一声,抓起碗给白猿喂了一口。
那白猿神色眼肉可见的安祥起来……周山深总感觉它过于安祥了,像是要挂掉的老头一样。
不过还好,白猿体内平稳了下来,安详什么的可能只是错觉。
周山深收拾着黄明师徒二人打斗过后的残垣断壁,最后东拆西补,勉强把大殿给修复了,由于没有石膏等材料,许多还只是堆砌。
至于那个能让黄明龟息的寒玉棺,说是棺实则只是个箱,要正常人要缩骨才能钻进,又被房梁、砖石砸下断裂得厉害,切割到最后只得七块双掌大小还算完整的寒玉。
其他殿前左偏房、右弟子房、殿后中小观景院、殿后掌教房统统拆掉了,就连殿中的道字巨石也被周山深拿去盖了井。
这井明显还有秘密说不定与这血瞳术玉简主人有关,不过以现在周山深的实力不足以挖通,暂时掩藏起来,待将来有实力了再来一探究竟。
在石块上盖上土,再催生爬山虎又种上几棵树,周山深这才安心。
忙完一切,白云观又变得寂静起来。
白猿在他修屋时醒来过几次,嘴里喊着“揍揍揍”也不知道是担心周山深让他赶紧走,还是喊周山深的姓。
张化雨的额骨晒了七天,一切正常。
周山深多晒了一天才给白猿移了“灵”,其情况大大的缓和了下来。
六月初,即黄明师徒死斗后的第十五天,白猿醒了。
“咦!喔火了,你也火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血灵根的缘故,白猿醒来后灵性大增,竟能口吐人言了,搞得周山深整天疑神疑鬼以为它被张化雨夺舍了,后多方试探才打消了疑虑。
“桃生啊,咱还不能大意,山下还有危险。”
周山深撸着白猿头上的白毛,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袁桃生停下手中挖爬山虎根的动作,皱眉陷入了沉思。
周山深收回了手,可怜这猿一连吃了好几天草根,白毛都掉油光了萎蔫蔫的手感没以前好了。
“喔要用力!”
说着拿起树皮认真参悟起来,上面是周山深写的千面之术。
这术虽是修真之术,但白猿也有血灵根,灵气自生也可学得。
周山深现在对此术颇有心得,已经能化成最熟悉的人,张化雨的样子了。
前几日拿此术都能诈过白猿,可见此术已然入了门。
“是要用功。”
周山深提了一句,白猿边看边点头,不知道听进了没。
六月中,白猿终于练成了千面之术的皮毛,将身体和两只大脚缩成常人大小。
可它的体型太大,高足有三米多,即使千面之术是上古秘术,也只能将其身形化成两米左右,那一双猿臂和混身白毛却无论如何都变不了了。
看着一脸菜色的白猿,周山深有些于心不忍,终于下定决心道:“咱们下山吧。”
白猿是猿即使有血灵根在身,但终究是比不过仙参之躯,没有正常的食物只吃草根树皮它日渐消瘦。
白猿卟嗵一声跪倒,看着周山深眼中垂泪。
周山深揉揉它头上白毛,知它为学不成千面之术让他们犯险而愧疚。
“打扮一番,应该也不难骗过山下之人。”
周山深轻声安慰道,实则他心里也没底。
他虽然对千面术已能信手拈来,但那女侠对张化雨的熟悉程度到多少,周山深也不知道,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天色渐暗,难得的是这夜天上无星也无月,真正的夜黑风高。
周山深自得仙参之躯后,对于天气变化自有心得,若是推测不错的话,半夜会有一场小雨,这必会给追踪之人带来一定程度的麻烦。
周山深给一脸抗拒的白猿戴上了尖顶黑纱帽,这应该是黄明行走江湖时留下的。
看着全身包裹严实的白猿,周山深终于点点头,这是黄明全部衣物加上张化雨半数衣物缝成的,虽然有点丑但起码不会露出白毛显得惊世骇俗。
“记住,等会千万不要出声,喊你跑就往山林里钻知道没?”
白猿点点头,双手抄在胸前,这让它的肩膀显得更加的巨大,但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若是让一双猿臂垂下太吓人了。
周山深围着白猿转了一圈,终于没发现破绽,心中稍定。
他胸膛一鼓,身形快速拔高,脸上一阵变幻,最终变成了张化雨的样子。
转到殿中换上张化雨的衣物,这才走了出来。
张化雨的样子也是颇为俊朗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端的是一表人材,否则也不会吸引那山下女侠对他痴心不改了。
“像吗?”
“像!”
白猿声音中透着对张化雨的恨意,显然被折磨得不轻。
一人一猿相顾一眼,举步下山。
没多久便来到山下。
只见两间屋子门大开,屋内空荡荡那有什么人。
周山深进屋,手一抹里面灰尘积厚,像是七八天没住人了。
原来张化雨平时手段酷烈,加上其又是绝顶高手,暴怒起来异常可怕。
周山深“消失”时,他曾下山询问两人,两人生怕被张怒火烧到,已经自发在山周围寻找起来。
周山深不知所以,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带着白猿匆匆而去,离那白云山越来越远了。
六月的雨来得迅猛,也比周山深想得要大,大概是山上湿气更轻。
只顷刻间那雨便如瓢波,一人一猿钻入林中,四周雨声打在叶子上隆隆作响。
待周山深感觉终于离开了白云山的距离时,雨已停了。
“逃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
白猿摘下兜帽,毛脸上也掩藏不住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