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默女泪,刚脱狼坑又陷虎穴
也不知多久,周山深醒来时,不知是听到还是感觉到了书页翻动之声,大概是那老头在查它。
怎么可能查得到!
他可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萝卜……嗝!
一不小心又喝了两口……
随着周山深不断的被迫喝酒,他的清醒时间越来越长,酒很快被他喝完了,剩下的只是水了。
那老头也健忘,查了几本厚厚的大部头书,没查到周山深的记载,渐渐的忘记了初衷,白瓷瓶在柜子顶上渐渐的积了灰。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山深也渐渐的接触到了外界的信息。
此地名叫乱石镇,除乱石山之外有两座山,一座名行路难山又名行路山,一座白云山,长期被行路帮与白云观占据。
白云观行事比较正,行路帮是劫径匪徒,两者争斗之始由来已久。
白云观人丁不盛,但单体战力强横。
劫径匪徒人多势众,但有官府压制。
两者争斗以来,互有胜负。
这姓陈的老头虽然健忘,但却是个医术高明的圣手。
在这以江湖为背景下,这医术圣手那肯定是两头吃香的。
没看那老头七老八十了,就上个月还纳妾!
闻之真是……男默女泪。
这天。
也不知道是那老头不行了,还是心血来潮,纳妾后的第三天,突然想起了泡在白瓷瓶里的周山深。
周山深还想着把这红绳结给泡没了,自己怎么化人呢,这下被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许久不见光,倒没有不适应之感,反而是这陈老头见周山深叶子还郁郁葱葱,略感惊奇。
不过也只是略感而已,在酒中保存更好的药材他不是没见过,甚至发芽的都有。
周山深只感觉身子一轻,然后“卟嗵”一声掉到了一个大鼎之中。
抬眼上望,更多的药材下雨一样掉下来!
身周热气不断往上冒,他好像……被煮了!
周山深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接着头上一暗,鼎被盖上了!
特么这鼎还有盖!?
一开始他是没什么感觉的,但随着时间超过五个时辰后,他感觉不太妙了!
他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被剥离,而这东西剥离后,越来越热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木灵之气,是本命的护身之气。
周山深急得满头大汗,而每当他想有所动作之时,就感觉头皮一紧,全身无力。
是那红绳!
仙参啊!这么差么!
剔了仙力差点,被打残了还是仙躯哇,这么差么!
周山深知道,这鼎为金、鼎下火,以五行相克论都是对木灵不友好之物,能撑到现在着实不错了。
他依稀记得,有个传说上千年的人参精,还不是被一人一驴用凡火给煮了吃了升了仙,他这仙参就老三倍,被煮熟也不稀奇哇。
想到这,周山深心里更急了。
唔?这汤汁……似乎味道不错哇!
自己木灵之气和其他药的药性是不会消失的,最多融到水里,否则煮来作甚?
我可不单止是参哇,还是根正,苖不红的血藤哇,这血藤遇到的热、冷甚至是空间风暴不知多少,这点小热应该不是问题叭?
想到这周山深眼前一亮,一边忍着炙热和烫嘴,一边喝起了药汤……
这汤药一炖就炖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才收火。
微凹的鼎底下周山深与一堆药渣铺平了鼎。
完整的人形参体、两条略显鲜红、一条略黄三条腿,木躺在一众不成型的药渣上太显眼了。
周山深:╮(﹀_﹀”)╭
要么熟,要么显露神异,他周某没得捡!
就在这时,周山深感觉头上扎着头发的红绳一阵松动!
那红绳不过麻绳泡红制成,被酒水浸了一年,又被大火炖了一整夜,早已变得易脆易断,此时熄火水变凉一激更没得说。
最外表一圈被弹开断裂,周山深只感觉头上像是被人开了口子,那种被卡脖子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从头上深吸一口气,他的参体便涨一分,深黄的颜色更淡一分,叶子也变得分岔更多,渐渐变成细发。
只片刻功夫,这鼎中参便化成了初生婴儿!
又一口气,那初生婴儿又化成了三岁大的孩童!
周山深肯定,若是不断吸气,便能化作刚醒来时那般英俊的青年!
可惜,这仙参之体像是吹气球一般,每长大一分,身份的硬度便软上一分,若是真化作青年模样,被人一口气就能吹飞。
此时的强度不过与平常孩童无异,那刀斧不伤的参躯也已变得娇嫩。
鼎盖稍稍的被顶开一道缝,天光从外照进来。
他那黄色的参皮迎风一吹,化成轻飘飘淡黄长衣,罩住了整个参躯。
只是现在被鼎中药汤一浸,一下子变了灰碣色,失了仙风仙质多了几分泥色。
鼎盖缝隙开了圈,周围静悄悄无人,火也是自然熄灭的。
周山深也顾不得许多了,从鼎中拱出跳了下来。
脚一踏地,便感觉到有股力量从脚下涌来,每过一息,力气便涨一分。
来不及多想,便急步朝着不远处的矮窗跑去。
窗格窄小,却拦不住身形细小的周山深。
只见他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掉在草地上还打了几个滚。
才爬起,脚踩泥土,就感觉那股力量涌上比青石砖上来得更快更多!
他头一抬,又顺势长了几分,看样子已有七八岁孩童大小了。
“哪来的小贼,竟敢到陈府撒野?!”
周山深骤闻此言,吓得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
剩一点五和三点五。
刚要跑,却听得身后风声响起,接着就被一拂尘捆了脖子!
他僵硬着转头看去,只见身后之人面容枯瘦,长须飘飘,须发皆白,身着道袍一派正气。
整个人倒也慈眉善目,但那重重的黑眼圈,使这人眼神变得……逗了。
周山深左右再看,蔫了!
原来他跳出的这窗并没有出陈老头的宅子,这里种的是药草的园子。
还看见一片叶子上有半个鞋印,大概是这道人施展轻功留下的。
他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罢了。
那道人一把抓住了周山深,皱眉打量。
此时的周山深头上、身上先是浸了灰碣色的药汤,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说灰头土脸算是抬举他了。
不过仍能看到他稍黄的脸,五官与常人无异,就是这黄皮身子看着属实像饥饿许久了的难民,也不像有钱来陈府医治。
“小娃,问你话呢!”
周山深抬眼看了下,不语。
话是听懂了,他也会说,但不想说,抑郁!
“哼,待我问问陈大夫,若不是陈府中人,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手一拎,提着周山深往一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