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间情义最难分
龙侠怀闪身冲上第四层,是一位身法奇快的白衣女子,在深夜里身影飘忽,像个女鬼一般。
白衣女子双手抛出两条丝带,拦住去路,他微微一笑竟在场中与白衣女子比拼起轻功来,忽而欺身上前与女子面对面,几乎听到对方呼吸声。
白衣女子面色微红,一掌推出,手中丝带竟被对方抓在手里,几个灵活走位,竟将她绑在了桌上。
尚未解开丝带,龙侠怀已来到第五层,对手是位年长之人,一条盘龙棍直打面门,闪身避开的同时,随手拿起一旁的凳子,挡住对方一击。
几个回合下来,凳子被盘龙棍打得粉碎,龙侠怀又将桌子丢了出去,一棍将桌子从中间破开。
龙侠怀心知不能恋战,一脚踩在棍身上,借助对方力量纵身跃到六楼。
双足刚接触第一个台阶,迎面一条白蛇,吐着信子冲了上来,龙侠怀情急之下侧身躲避,竟一口咬在蛇身上,对方大吃一惊,他冷笑着将蛇吐在地上。
见那人又要从口袋里抓蛇,龙侠怀赶忙抓住对方双手。这时从对方衣袖里又爬出两条小白蛇顺着手腕爬向他的胳膊,他灵机一动,反手抓住那两条蛇,向七楼走去。
七楼守卫守在门口,一夫当关,他果断将双中两条蛇丢到对方怀里,那人一手抓蛇,另一手长枪刺出,龙侠怀一把抓住枪身。
白蛇被丢到地上,守卫双手持枪,用力往回一夺,龙侠怀顺势蹬上七楼,这一下两人点换了方位,但一杆枪还是在两人手里。
这次龙侠怀突然夺枪,那守卫随后发力,哪知前者突然松手,守卫“哎哟”一声从七楼滚落到六楼。
“八楼!”
龙侠怀暂缓一口气,轻身跃上八楼,不带一丝声息,哪知双足尚未落地,八楼的蜡烛突然熄灭。
“嗖”
一道暗器袭来,龙侠怀一指发出,听到暗器被击落的声音,然而肩上一痛,一枚钢钉直接穿透左肩,他想起那日在自在山庄时唐多令发出的那枚“子午透骨钉”。
出其不意中了暗器,忍不住闷哼一声,那守卫循声又发出数道暗器。
幸亏龙侠怀反应机敏,凭记忆翻身滚到桌前,推倒桌子以桌面作为掩护,快速朝楼梯口移动。
到楼梯口处,他故意将桌子丢到另一边吸引注意,自己悄无声息的上了九楼。
九楼守卫是一个皮包骨的瘦子,一见有人闯入,拔出背上雌雄双股剑,怪叫着冲了上来,这人边打边叫,模样甚是骇人。
龙侠怀已身中两处伤,由于失血过多,左臂几乎无法抬起,与人交手动用内力,背上的创伤也不断涌出鲜血,现在又遇见这么个疯子,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办?还有四层呢!
一念至此,他不顾一切朝楼梯口跑去,身上又中了两剑,对方一脚将其顺着窗子踢了出去。
“嘿嘿!下去吧你,想上楼?从头来过吧……”
九楼守卫得意的怪笑,想着对方绝望的样子,以及落地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十余丈的高空,龙侠怀只凭着一只胳膊、一股强大的念力支撑着,楼高风紧,他就像一面大旗一样随风飘荡。
他强提一口真气凭空跃起,单手抓住十楼的栏杆,十一楼、十二楼……
汗水、血水一并从他身上滑落,仿佛下起了漫天血雨。
这时楼下传来那侏儒的求救声:“快来人呀,快来救我……”
他抱着膝盖从楼中滚了出来,刚好看到吊在空中的龙侠怀:“来人呀,抓刺客,那还没死,他还活着!”
没时间了,眼看众人围了上来,顶楼就在眼前,他却筋疲力竭几近昏迷。
“柳珊瑚!你他妈的最好是在里面!”
他怒吼一声,竟能再次发力飞起,脚下封印双足的钢针突然激发而出,尽数没入地面,险些扎死那个侏儒。
“嘭”的一声,十三楼的窗子被撞碎,柳珊瑚躺在一张床榻上,全身都被点了穴道。
踉跄着走了过去,迅速解开穴道,楼下传来响声。
“你是谁?”
龙侠怀蒙着面,此刻不容许过多解释,他只说了声:“是我……”
“龙虾?”柳珊瑚听出他的声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怎么成这样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从这里跳下去!”
柳珊瑚一边哭一边扛起龙侠怀,在角落拾起胭脂刀:“这次,我带你走……”
纵使出了红楼,他们也绝逃不出唐家堡。
柳珊瑚不知道方向,龙侠怀此刻已在她背上昏了过去,她只能哪里人少往哪里跑。
“死龙虾,你不要真的死了,你还欠我一条命呢,别忘了是我大冬天把你从街上捡来的……”
柳珊瑚一边哭、一边叫、一边害怕。
身后举着火把的追兵越来越多,走在一条岔路前,她犹豫了。
这时,突然传来一女子冷漠的声音:“丫头,跟我来!”
深更半夜瞧不清脸,柳珊瑚无计可施只好跟在那女人身后,不多时来到一处庭院,女人刚一进院,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
“教主,这是?”
“不必废话,进门再说!”
柳珊瑚背着龙侠怀进了房内,那女人对手下吩咐:“你们去外面盯着,不要外人进来,另外尽快把路上的血迹打扫干净,再制造些假线索引他们到别出去。”
那女人心思如此缜密,倒叫柳珊瑚心生敬佩。
那四名老妪离开后,才看清那妇人浑身被黑布包裹头戴斗笠,面罩着面纱,显得十分神秘。
柳珊瑚稍微恢复些神智,赶忙跪倒在地,抹干眼泪道:“感谢夫人救命之恩,夫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那妇人也不客套欣然接受,以长者口吻道:“他来这儿是为了卧底,你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呀?”
“我……”柳珊瑚不由低下头去:“我是担心他……所以……”
“哼!”那妇人轻蔑一笑道:“你自己看看,是谁在担心谁呀?你喜欢他是不是?”
柳珊瑚点点头,红着脸不讲话。
“那他喜欢你吗?”
“他……从未说过……”
“傻丫头呀,他纵有千般好,单单就不爱你这点,就不值得你冒死来唐家堡。”
那妇人说罢,长叹一声,响起曾经种种往事。
“哎,又是一个薄情郎!”
柳珊瑚连忙摆手:“不是的,他今日如此舍身救我,难道还不是对我有情吗?”
“情和义……是两码事儿!”
“夫人,您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