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生从此各东西
“这里布的雷阵，是你干的对不对！”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雷震雨心中已有了答案，他扼住弟弟的喉咙，想要掐死他，但最终还是无力的松开手。
雷震子用力喘着气，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山谷边。
“是我，是我错信了这老妖婆，害死了这帮兄弟，是我害死了云九霄，我这就为他们偿命！”
说着纵身跳入火海，雷震雨闭上双眼不去看他，雷震雷已哭的不成样子，云飞扬也呆立在那。
龙侠怀拼命坐直身子，用力过多带来一阵猛咳，唐诗蹲下身扶住他：“你没事吧！”
“诗儿，到奶奶身边来。”
“不，你不是我奶奶，你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唐老夫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你说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唐家堡，还不是为了你，我如今年事已高，没有几天可活的了，而下一个执掌唐门的就是你呀孩子！”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充满了阴谋诡计、血腥杀戮，这样的唐门我不要……”
“住口！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奶奶，还认自己是唐家人，就赶快过来！”
“奶奶！”唐诗似乎冷静了下来：“你若还认我这个孙女，就把龙少侠身上的毒解了。”
云飞扬怒道：“好个老妖婆，枉你也算是武林前辈，对一个后辈下毒，这等卑劣手段你也使得出来！”
唐老夫人不理云飞扬，对唐诗道：“你才与他相处半日就开始如此关心了？奶奶可是从小把你养大的。”
“是他救了我，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哼！”唐老夫人打断唐诗的话：“解药本就在我手中，哪会用他作人情。”
“再问一句，解药你到底给不给。”唐诗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那样的话来。
“没有！”唐老夫人和孙女讲话倒是尚有几分和蔼：“这是五毒教的毒，解药只在唐家堡。”
“你……”
龙侠怀道：“唐姑娘，别问了，我翻过她的随身之物，解药的确不在她手里。”
“年轻人，你好手段！”
唐老夫人的话里，不知是称赞，还是讥讽。
“想要解药的话，就到唐家堡来取吧！”
唐老夫人谈话间飞身跳到唐诗身边，点中其周身穴道，拎起便走。
“老妖婆哪里走，还我儿命来！”
云飞扬大叫着冲了上去，大风堂其余弟子也都追了上去。
雷震雷跪在谷口，望着那漫天火海，嚎啕大哭，方才呕出的鲜血殷红了胸前的衣衫。
龙侠怀望着云飞扬远去的方向，目光中露出一丝凄凉。
雷震雨道：“龙少侠放心，这一切都是我霹雳堂犯下的恶果，我一定护送你去唐家堡讨回解药。”
雷震雷止住悲声：“对，我们这就去，把大哥也救出来！”
龙侠怀摇摇头：“我不是在为自己惋惜，而是云前辈之前说有人或许知晓家父下落，而今又不告而去，再见不知何日。”
雷震雨道：“云飞扬要报仇，就一定也会去唐家堡，我们去了必会相见。”
龙侠怀点点头：“好，我们再去蜀中！”
隔日。
雷震雷整顿分舵事务，收拾家当撤离大名府，把一切势力回归江南。
雷震雨集合了残余人手，护送龙侠怀经山西，由陕西边关入川。
这一日来到山西太原府，到城中意外的发现满城上下皆披麻戴孝，脸上没有笑意。
几人带着疑惑住进一家店房，店伙计腰间也系着白色腰带，见客人进店赶忙上前招呼，虽然热情但面上却没有笑意。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雷震雨道：“伙计，帮我们准备几间上好店房，顺便准备些吃食。”
“好嘞！”伙计应声回去准备，雷震雨赶忙拦住。
“诶，伙计等一下，你们这城里每个人都戴着孝，是何原因呀？”
“客官一看就是外地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一直都是靠着武圣堂的庇佑，所以才如此繁荣，我这间小小的客栈，也是武圣堂的产业。”
说着，伙计引几人落座，继续道：“就在昨天，契丹弥勒教与武圣堂在雁门关起了冲突，堂主关沧海关老爷子被那个什么耶律圣僧……给杀了。”
“什么？”
龙侠怀一个月前还与关沧海并肩作战，而今却听闻噩耗，着实吃惊不少。
“我们这都是为关老爷子戴孝的，不瞒您说，这三日内本店不提供荤菜及酒水了。”
雷震雨道：“那现任堂主是谁呢？”
“原本是五少爷关准，但五少爷天生是个武痴，对家业毫不关心，满世界与人交流武艺，现在是大少爷关凌继任家主。”
龙侠怀道：“关家在城中何处呀？”
“怎么？您……”伙计言语间有所试探。
龙侠怀解释道：“我与关老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发生此事，过府慰问当是自然的。”
伙计道：“那很好，我这就去跟掌柜说一声，我带你们去好了。”
掌柜得知此事欣然应允，将几人随身物品放到店中，店伙计带他们去关府。
刚到府门前那条长街上，远远瞧见四名少年抬着棺椁朝城外走去，身后跟着一众亲友，龙侠怀不及多想，快步上前扶住灵柩，雷震雨也跟了上去。
“你……是龙少侠！”
关凌认出了龙侠怀，他们在自在山庄见过面。
龙侠怀看到关凌眼中的泪光，心中不禁也感伤起来，悲伤带动毒伤，开始不住的咳嗽。
不知走了多久，到郊外，将棺椁放入提前挖好的深坑里，关凌亲自挖了一锹土填入坑内，龙侠怀也添了一锹，关冷、关冲、关凝依样照做。
这时，一众滚雷般的马蹄声袭来，远远望去，马上之人俱是契丹装束。
“是弥勒教的人！”
关凌恨得咬牙切齿，丢掉铁锹，对身后人道：“拿刀来！”
龙侠怀上前拦住马队，为首的正是耶律圣僧。
“耶律圣僧，你杀了人，还要在殡葬之日来闹事，未免太过分了吧，难道契丹人都是这么没有规矩的吗？”
“哟，这不是龙大侠嘛，怎么多日不见面色如此憔悴了？”
“狗贼，你欺人太甚，纳命来！”
关凌挥刀跃起，自空中劈下，耶律圣僧举起钢鞭，一招之间，竟打落对方手中长刀，接着又一鞭打向对方肋骨。
龙侠怀一怒拔剑，一声镔铁交鸣，双方各自退来，雷震雨上前扶住龙侠怀。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