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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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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翘:“…………”

    沈云翘说:“曜哥哥, 我老是进宫,总会不小心遇见哪位大人的。”

    刘曜看了她一会儿,妥协了一丁点, 说:“我明晚上去柳树巷的宅子里住。”

    沈云翘:“…………”

    沈云翘还能拒绝吗?沈云翘当然不能了。

    用过早膳, 沈云翘就出了宫, 她先去了槐树巷的宅子, 昨晚虽然没有回来,但她让侍卫来给听燕报了信。

    沈云翘晚上带阿宁又去了西城,今天晚上刘曜果然没有突然出现, 沈云翘还有些失落。

    第二天早上,沈云翘则回了一趟康远侯府, 这些日子她不在侯府, 一直都用的是她在平安马场的借口, 因为阿宁的事还没有告诉刘曜,更不好告诉伯父祖母他们了。

    况且他们要比她保守太多了,要是知道她居然未婚生女, 沈云翘觉得祖母可能要气出病来。

    午后,沈云翘又偷偷出了府。今天下午她答应了要去柳树巷了,这个时辰距离刘曜去柳树巷的时间还早,沈云翘早有打算,她去了兆丰街。

    齐琅见到沈云翘有一点意外, 沈云翘把礼物递给小厮, 笑着说:“我说过要来看齐大哥啊。”

    齐琅很淡地笑了一下。

    沈云翘目光在院子里转了转,见许木苏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沈云翘有话直说道, “齐大哥,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说。”

    齐琅犹豫了一瞬, 语气温和地道:“去书房吧。”

    许木苏忙叫了声齐大哥。

    齐琅道:“木苏,你在外面待着。”

    顿时间,许木苏看着沈云翘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沈云翘和齐琅进了书房,齐琅祖上是商人,但他却是一个文人,走过许多的地方,写过许多的诗,更画过更多的画。就算是在京城暂居的书房,也有一股雅致味道在,书桌上的长颈瓶里还插着两支冒着水珠的秋菊,屋子里也有一股清淡雅正的檀香味。

    沈云翘和他寒暄了一阵,就直接道:“齐大哥,其实我今天除了叙旧,还有一些话想说。”

    齐琅目光闪了闪,他叫了声沈姑娘。

    齐琅背后的墙上还挂在身后一副水墨景物画,那副画画技超群,寥寥几笔,长江之上,大雁飞过,年轻郎君立在江边,抬头望着在天空翱翔的大雁,神色寂寥。

    沈云翘看了看那画,然后又看了坐在画前的人,说:“齐大哥,你一直不太开心。”

    齐琅闻言,身体忽然僵了僵。

    沈云翘斟酌了一下措辞,她说:“我本来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我想我要说的道理你都知道,我也就不说那些车轱辘话。”

    “齐大哥。”她郑重地叫了他一声。

    齐琅看着她。

    沈云翘说:“我希望你不要太善良了,太迁就别人,你多为自己想一想。”

    “你……对木琴姑娘的死没有责任,她更没有嫁给你,你不需要为她孤独一生,更不应该心软而纵容别人。”

    齐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云翘……”他想阻止沈云翘继续说下去,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

    沈云翘突然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好啦,我不说了。”顿了顿,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应该说,但你知道的,我忍不住,忍不住喜欢管一些我觉得不好的事。”

    她又笑了笑,两只杏眸弯了起来,就像是齐琅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漂亮又自信,热情又体贴,齐琅眼睫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们说些开心的事吧,江南的姑娘很漂亮吗?”沈云翘好奇地问。

    沈云翘在齐琅家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告辞离开,齐琅目送着她骑上马,离开兆丰街。

    离开齐琅家后,沈云翘就径直去了柳树巷,时间略有点早,沈云翘到的时候,刘曜还没有到,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可是刚坐下,就听见门口有马车停下的声音。

    沈云翘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个微笑,赶紧起身往门口走去。刘曜见沈云翘今日已经来了,有些惊喜,“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

    “因为我想你了呗。”对于喜欢的人,沈云翘从来都是不吝啬甜言蜜语的。

    刘曜闻言,被吏部尚书烦了一下午的心情忽然就变好了,他本来都想让吏部尚书滚蛋了,这个时候,想到他前些年还是做过一些可圈可点的政绩,这一次可以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刘曜笑着伸手将沈云翘勾到怀里来,“你……”才说了一个字,刘曜脸上的微笑忽然戛然而止。

    “嗯?”沈云翘望着他。

    刘曜鼻头又动了动,他低眼问,“云翘,你今天去哪儿了?”

    “今天没去哪儿啊,就一直在侯府啊。”

    “出了侯府就来这儿了?”刘曜问。

    “是啊。”沈云翘道。

    刘曜脸色一下子变臭了起来,沈云翘摸不着头脑,神色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刘曜微微拉开了一点和沈云翘的距离道:“你去见齐琅了吧。”

    沈云翘:“!!”

    沈云翘是会撒谎的,而且她撒谎要是没被戳穿的时候,她能表演的天衣无缝,不过一旦提出怀疑,她脸上就会露出心虚来。刘曜本来还有一丁点庆幸,可这个时候,看着沈云翘震惊心虚表情,他怎可能不确信沈云翘真的去见了齐琅。

    “你,你……怎么知道的?”沈云翘惊住了,明明一开始进门的时候都没被发现。

    刘曜面无表情道:“你身上有一股青檀味,我只在齐琅的身上闻见过,可刚刚我在你身上嗅到了。”

    沈云翘:“……”

    她低头扒拉起自己的衣袖,使劲儿的闻了闻,什么都没有嗅到。

    刘曜这时候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了,如果有一个可以和阿鼻地狱的阎罗王比谁的脸色更难看的比赛,刘曜都要胜过他了,“你做了什么,身上居然能沾上他的味道。”刘曜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憋出来的这几个字。

    沈云翘忙不迭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他的书房里和他说了一会儿话。”说到这儿,沈云翘想起来,她进齐琅书房时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檀熏香。

    刘曜相信了沈云翘的这句话,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怒意就消散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低着眼道:“你答应过我什么?嗯?”

    沈云翘:“……”

    沈云翘苦着脸,伸手拽了拽刘曜的衣袖,“曜哥哥,你生气了吗?”

    “你说呢?”刘曜冷着脸,把自己的衣袖从沈云翘手里扯回来。

    沈云翘:“……”

    沈云翘只好又道:“其实我本来是不打算去见他了,但今天在街上不小心遇到他了,所以……,我不是故意去见他的。”

    “是吗?”刘曜眯了眯眼问。

    沈云翘真诚点头。

    刘曜审视地看着她,又吩咐一旁静候的侍卫,“你去查一查……”

    沈云翘连忙踮起脚,捂住刘曜的唇,不要他继续吩咐。

    刘曜脸彻底黑下来,几乎都能沉的能滴水了。

    “沈云翘,你还在撒谎。”刘曜脖子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他忍着怒意道。

    “我也不想啊。”沈云翘觉得自己也很委屈,“还不是你太小眼了。”

    “我小心眼?”刘曜愣了下。

    “难道不是吗?”沈云翘说:“我不就是去见了一个故人吗?你看看你气成什么样了?”

    刘曜咬牙切齿道:“所以问题还出在了我身上?”

    沈云翘想了想,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你有一些责任。”

    刘曜不仅仅是青筋要跳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魂都要被气出来了。

    刘曜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便往外走。

    沈云翘见他要走,连忙再扯住他的衣摆,“你要去哪儿?”

    刘曜再次把自己的衣裳从沈云翘手里扯出来,脸色黑的如墨汁一般,“回宫。”

    说完,就毫不迟疑的走出了院子。

    沈云翘:“…………”

    老实说,沈云翘也有些生气了,她知道她做的不对,不应该对刘曜撒谎,可她昨天就要去拜访齐琅一事,哄了刘曜一个多时辰,解释了一个多时辰,坦露心迹了一个多时辰。

    可刘曜呢,根本不听她的话,就是不准她去见齐琅。

    她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阳奉阴违。

    再说她刚刚也道歉了,但刘曜就是这么大步流星地走了,一点也不迟疑。

    沈云翘从小也是被哄着长大的,可她细想了这段时间和刘曜在一起后,刘曜那个狗脾气,特别爱吃醋,反而是她要经常哄着他。

    沈云翘以前觉得没什么,她还觉得刘曜爱吃醋也挺可爱的,毕竟要不是喜欢她,刘曜怎会吃醋。

    可这个时候,沈云翘却有些委屈了,凭什么都是她去哄着刘曜啊,明明就是刘曜先喜欢她的。

    思及此,沈云翘也不想追上去了,他爱生气就让他生呗。

    刘曜阴着脸出了小院,他默了默,发现身后没有人追上来,他一愣,扭过头,背后空荡荡的。刹那间,刘曜脑袋突突地刺痛了两下,脑袋甚至有些发晕。

    这个沈云翘,真就不追上来哄他了吗?

    她明明知道,要是她肯多说几句软话,他根本不可能继续和她计较。

    明明是几句软话而已,她都不愿意说。而且今天的事分明就是她错了,是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言而无信阳奉阴违狗胆包天。

    想到这儿,刘曜呼吸重了几分,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他就不信了,沈云翘就真的让他这样走了,不管他了。

    沈云翘重新坐在院子的凉椅上,这个时候,她听见院外响起了车轮转动的声音,沈云翘猛地站了起来,他真就这么走了?

    沈云翘抬脚走了出去,果然只看见了一辆远去的檀木马车。她黑着脸,沉默了半晌后,叫小厮把她的马牵过来,径直回了槐树巷。

    回到槐树巷的宅子,阿宁拿着九连环向她冲过来,沈云翘看着阿宁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幸好没告诉刘曜阿宁的事,现在他生气了,就可以撂下自己走了,等知道有了阿宁,怕是生气了就要揍她了。

    混蛋刘曜,王八蛋刘曜。

    …………

    与此同时,刘曜的马车都快走到了宫宫门口。

    刘曜闭了闭眼,语气不善道:“太快了。”

    侍卫愣了下,明明平时就是这样的车速,不过他不敢反驳,只默默放缓了速度。

    可速度放的再缓慢,一刻钟后,马车依旧到了宫门门口,再过了几刻钟,马车更是到了乾明宫门口。

    侍卫小声说了句陛下到了,马车里没有任何声音,侍卫也不敢催促,他是刘曜的贴身侍卫,陛下和沈姑娘的事他也知晓几分,知道陛下现在心情不好,侍卫只默默地立在车辕处。

    一刻钟后,刘曜脸色如冬日的寒冰一样,冷着脸下了马车。

    翌日,是个晴日,沈云翘上午陪阿宁玩,午后则回了康远侯府。

    祖母津津有味地听着府外请来的评书,余光扫到魂不守舍的沈云翘,叫了叫她。

    沈云翘回过神。

    祖母道:“云翘,不喜欢这个故事吗?祖母让她换一个。”

    沈云翘坐直身体,摆出一副喜欢的样子,“没有,祖母,我挺喜欢听的。”

    两刻钟后,评书娘子的故事讲完了,祖母叫了魂游天外的云翘好几声。

    “怎么了,祖母?”

    “今儿心情不好吗?”祖母拉住她的手。

    沈云翘绷紧了脊背,“没,没有啊。”

    见祖母不相信,沈云翘故作轻松地道:“真的没有,应该是昨晚上没有睡好,祖母,我回房去睡一会儿。”

    与此同时,皇宫,乾元殿。

    浅黄色封壳的奏章被重重扔在大理石地板上,刘曜脸色阴沉的能滴水。

    “孙麒麟,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你脑袋是不是想搬家了?嗯?”

    大理寺寺卿孙麒麟一骨碌跪在了地上,脑袋贴在冰凉的地板上,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陛下恕罪。”

    “滚出去,三天之内,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就滚下去伺候先帝。”刘曜的语气很是不好,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把他拖下去砍头了。

    不过反应过来陛下说的什么后,孙麒麟劫后余生地应了诺,头也不敢抬,后退着出了大殿。

    出了那座阴森森恐怖怖的大殿,被午后的日光一照,孙麒麟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软着腿往丹墀下走,走了没几步,一个在丹墀处等着陛下召见的同僚住了他的衣袖,“孙大人,陛下他……”

    这位大人姓王,是吏部的侍郎。他今天已经来了一会儿,不过今日等着奏事的大臣有些多,他在外面等了半晌,都没有轮到他进去,但他旁眼看着,发现几乎今天每个从乾元殿走出来的大臣都面如土色,愁云惨淡。

    孙麒麟拍了拍王大人的胳膊,有气无力道:“王大人,你自求多福吧,陛下他,唉……”

    孙麒麟愁云惨淡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陛下性子不算和善,刚登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果断人,不过只要带你办好了差事,陛下也从来不吝啬奖赏。

    但前些日子开始,陛下似乎和风细雨了不少,从前都是懒洋洋的,不肯听一句废话,如今上朝或者是奏事的时候,居然偶尔还能看见陛下的一两个笑脸,不是从前那种皮笑肉不笑,而是从骨子里露出来的笑,整个人都和煦了不少。

    可从昨天开始,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是谁惹了陛下不开心,他简直像是变成了一个火阎罗,孙麒麟感觉他下一瞬就能吃人了。

    太可怕了。

    第二天,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感觉随时都有雨落下来。

    沈云翘拿着一包鱼粮,饲喂今天上午陪阿宁买回来的几条小金鱼。

    “小姐。”听燕陡地叫了她一声。

    “嗯?”沈云翘浑噩地抬起头。

    听燕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叹气道:“小姐,你怎么把一包鱼粮都洒进去了。”

    沈云翘:“……”

    沈云翘低下头,发现片刻前还鼓囊囊的一包鱼粮已经干瘪了,而铜盆里几乎飘浮着满满的鱼粮,三条金鱼的身影都不好寻到了。

    沈云翘揉了揉眉心,说:“把水换了吧。”

    乾元殿里,赵得信站在乾元殿的殿门口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进来。

    龙案上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赵得信小声道:“陛下,晚膳已经备好了。”

    “滚。”青年冷漠道。

    而又一天,沈云翘端着碗吃了两口米,伸长筷子夹了块鸡肉,鸡肉放进嘴巴里,她心不在焉的咀嚼几下,忽然脸色微变,她低下头把鸡肉吐出来。

    哪里是鸡肉?一块色泽嫣红的番邦辣椒出现在眼前。

    沈云翘气的干脆放下了筷子。

    而这一天,得信的脸色已经不是是担忧了,他眼底下的青色已经熬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端着御膳送来的参汤走了进去。

    不过刚走进去,龙案前的那个人就烦躁的说:“滚出去。”

    赵得信顶着刘曜阴森森的的目光,道:“陛下,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喝碗参汤吧。”

    刘曜把手里的这本奏折哐当一声扔在龙桌上,也不理赵得信,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乾元殿。

    沈云翘又是一晚上没睡好,她抿了抿唇,坐在春间院的院子里发呆,祈原清走进来,叫了她好几声。

    “嗯,表哥?”

    祈原清问:“这几天感觉你心情不好。”

    “没有啊。”沈云翘摆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挤出笑问道,“表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祈原清在沈云翘身旁的石凳坐下,道:“云翘,我后天就回漠北了。”

    “后天?这么快?”虽然前几天祈原清就说过要回漠北了,但是突然听到他说后日就走,沈云翘还是有些惊愕。

    “也不快了,我都来上京待了快两个月了。”祈原清说,其实他早就应该回去了,因为受了伤才耽搁了这些日子,“正好也把我这些日子买的货一路运回去。”

    祈原清是个商人,既然要回漠北,不可能空手而归,京城很多货物都是漠北没有的,这几日他采买了一些在漠北应该会很受欢迎的器物,回去之后应该能大赚一笔。

    “你呢,阿宁……”祈原清知道阿宁来了上京,这些日子有空就会去陪她玩,自然也知道刘曜还不知道阿宁的事。

    “云翘,你到底想好了吗?要留在京城吗?”祈原清换了个问题。

    要是四天之前的沈云翘应该能毫不迟疑地说,她当然想好了,京城虽然没有漠北的自在寥阔,但是京城有它的繁华热闹,而且她想回漠北了,也能回去玩一玩。

    不过今日祈原清再问起这个问题,沈云翘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因为这都已经是和刘曜不欢而散的第四天了,他居然,居然真的没有来找她。

    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明明从前一直都是他围着她转的。

    想到这儿,又是一股愤怒冒到了颅顶,当然,愤怒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不过沈云翘不敢去细想。

    “表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沈云翘这样说。

    祈远清:“……”

    祈原清觉得沈云翘心里没有数,不过他深知沈云翘是个固执的人,她做的决定是没有人能够说服她的,就像是当年一意孤行要生下孩子。

    他笑了笑,手搭在沈云翘的手背上。

    “怎么了,表哥?”沈云翘抬起头问。

    祈原清道:“这次回京,应该过个一两个月我就会又来京城的。”不等沈云翘问,祈原清自己解释道,“上次我来上京的时候,不是也从漠北运了一批货来吗?利润挺高的,我觉得这个生意可以经常做。”

    沈云翘怔了怔,随后露出了这几天来最真心的笑容,“表哥,谢谢你。”

    送祈原清离开后,沈云翘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想到这几日大家关心的眼神,她闭了闭眼,抬脚往外走去。这几天的日子她实在是过够了,她得找刘曜说清楚。

    乾明宫。

    刘曜手上握着一块翡翠环形的玉佩,他大敞着腿,面色沉沉地坐在殿内的美人榻上,过了片刻,刘曜目光在这间寝殿里转了转。

    两个月前,他的寝殿是低调贵气的黑色,可现在,屋子里其实有了很多不符合他气质的东西。

    比如,这张美人榻上铺着的绣粉荷的凉席,是沈云翘要铺的。他起身往里走,内室的床头有一抬精美别致的妆奁,他拉开妆奁前的几个小匣子,珍珠玉钗粉黛胭脂应有尽有,是沈云翘第一次在这儿留宿后,他亲自去库房为沈云翘挑的妆台和朱钗玉环首饰。

    就连龙床的床幔沈云翘说黄色睡起来晃眼,她喜欢红色,他都让人换成了碍眼的绯红色,上面甚至还绣了双鲤戏珠的图案。

    刘曜视线在屋子里转过,最后脸色越来越沉,都已经是第四天了,沈云翘都不进宫来哄他,难道他对……她真的不那么重要吗?

    思及此,刘曜忍不住了,也再也不想忍了。

    他大步走出了寝殿,吩咐赵得信:“备车,朕要出宫。”

    赵得信闻言眼睛一亮,“奴才这就去准备。”

    刘曜深吸了一口气,往殿外走,但是才刚刚走了两步,他的贴身侍卫就快步走了进来,行礼后直接道:“主子,宫门口传了信来,沈姑娘进宫了,正往乾明宫这儿来。”

    蓦地,刘曜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两刻钟后,沈云翘到了乾明宫,到了乾明宫后,沈云翘目光现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得知刘曜在寝殿里后,沈云翘的眸色沉了几分。

    她都主动进宫了,刘曜都不愿意走出来接一接她吗?

    想到此,沈云翘要和好的心忽然淡了一点点。

    她大步走进了刘曜的寝殿,刘曜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修长的手指拎着一个紫砂茶壶,正饶有兴致地泡茶,眉眼间虽然没有笑意,但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进来的她,淡淡问道:“你有什么事?”

    沈云翘:“……”

    她进宫有什么事,难不成刘曜不知道吗?

    沈云翘本来已经想好了,只要她进宫后,刘曜向她说一句软话,她就不计较了,她就不生气了。

    可刘曜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沈云翘脑袋里的气瞬间就冒了出来:“臣女进宫,是来告诉陛下一声,后日臣女就要回漠北了。”

    刘曜虽然看着在泡茶,但所有的心神都在沈云翘身上,他坐在殿内,听着沈云翘的脚步声先在乾明宫的院子里响起,然后听着她迈过门槛,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跟前。

    刘曜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站起来拥抱她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是被沈云翘惯坏了,从前他没有得到过沈云翘的喜欢,可以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用一些恶劣的手段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是想起这些日子的甜蜜,想起她搂着他的脖子叫他曜哥哥,想起她搂着他的腰说不想他离开他,想起她说她很喜欢他。

    刘曜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爱过,他忍不住,忍不住想多感受一些沈云翘对他的在乎。

    所以他摆出了一副有点冷淡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只要沈云翘再说一句软话,他的理智就会分崩离析。

    可是,可是沈云翘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刘曜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问。

    “臣女说臣女后日便要起身回漠北了。”沈云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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