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话落, 她看向跟着的那两个侍卫，“你们先退下吧。”
沈云翘她们打猎一般都不是独自出发，毕竟猎物就不好拿, 再者说, 虽然狩猎出事的可能性很低，但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可能性。沈云翘这两个侍卫是康远侯府的侍卫，听到沈云翘的命令, 行了个礼, 便驾着马往远处去了。
等两个侍卫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沈云翘目光才落在刘曜身上。
刘曜驾着马，缓缓靠近了沈云翘。
沈云翘身下的枣红骏马似乎发现了自己主人有些紧张的内心, 抬头嘶鸣了两声, 沈云翘抿了抿唇，从马背上下来了
刘曜见状, 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刘曜表情一如既往, 看不出高兴, 也看不出不高兴, 沈云翘既然看不出来，她就不自己猜测了，她直接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她没明说是什么事, 刘曜却懂了她问的是什么。刘曜后背靠着一颗大榕树, 抬眸盯着沈云翘，道：“你说呢？”
沈云翘仔细理了理, 道：“感觉不太生气了。”
刘曜没回答她说的对不对, 只是问, “你想问的就是这？”
沈云翘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了, 闻言她摇了摇头。刘曜见状，继续盯着她，沈云翘张了张口，又不知道怎么问，过了半晌之后，她终于想到一句委婉的措辞，“那我可以回漠北了吗？”
听到这句话，刘曜的背直起，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脸色也很是不快，他重复了回漠北三个字，抬脚就往远处走去。
沈云翘见状，赶紧叫了他两声。
刘曜理都没理她，冷着脸继续往远处去。
沈云翘小跑几步，拽住他衣袖，刘曜正想甩开，沈云翘先一步道，“我不清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像是当年我不知道初七喜欢我。”
听到这句话，刘曜身体一僵，她往前迈的步子停下了。
沈云翘见状跟着道，“所以我想问清楚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不能告诉我的你的想法。”沈云翘不是个藏得很深的人，她心里想什么，喜欢什么都很容易在脸上表现出来，而且她也不喜欢猜来猜去，但刘曜的心思，她已经从离宫的那一天就开始猜了，猜到了今天，沈云翘觉得自己直接问吧。
当然了，这也是刘曜给了她底气，因为刘曜嘴巴上厉害，但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真的伤害过她。
刘曜缓缓转过了头，眼神落在了沈云翘的脸上。
沈云翘抬着头，目光直直地望着他。
刘曜问，“你很想回漠北吗？”
沈云翘顿了顿，她觉得她应该是很想回去的，但这个时候，被刘曜这双深邃的凤眸盯着，沈云翘的瞳孔里倒映出他那张绝艳勾魂的脸，很想回去四个字顿时卡在了喉间。
刘曜见她迟疑了，心弦微松。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直接问，“你看不出来，我最近在做什么吗？”
沈云翘神色迷茫，“你在做什么？”她怎么清楚刘曜最近在做什么？
果然是个小蠢货，刘曜心里骂了一句，他冷冷地道：“我在做当年你对我做的事？”
沈云翘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刘曜这是什么意思？
“没看出来吗？”刘曜又问。
刘曜握紧了拳头，抿紧了唇瓣，道：“我想要……”语气稍顿，刘曜盯着沈云翘道：“我想要当你夫君。”
黄昏时候的风刮过树梢，落在沈云翘的耳膜里，纱纱作响，沈云翘疑心自己听错了，但理智告诉自己她似乎听错，她想起刘曜逼她想起从前的记忆时，亲她的场景，想到姐姐出事时，他送来的证据，想起昨晚，他要帮她多赚钱，以及今天下午，明明对狩猎不感兴趣，依旧陪她打了一个多时辰的猎。
沈云翘的唇张又合，合了又张。
而刘曜看见沈云翘的惊讶，心里的那点点奇怪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同时，他心里变得很舒服了，沈云翘惊讶了？惊讶就对了。
沈云翘最开始的惊讶之后，就回过了神，她抬眸问，“所以，你现在也喜欢我？”
刘曜没回答，就看着她。
沈云翘被他那双漆黑凤眸直直盯着，她甚至都能看到他眼珠里的她，沈云翘心忽然又乱了起来，好不容易理好的乱麻又乱了起来。她定了定心，索性就直接说了，“可是，你不符合我对夫君的要求。“
刘曜闻言就想说句沈云翘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这时候，脑袋里忽然浮现了从前在漠北时的场景，他脑袋里浮现出沈云翘抱着他的腿撒娇的场景，说喜欢他的场景。
他把那些情绪忍了下去，皱眉问：“哪儿不符合？”
见刘曜脸色沉了沉，但沈云翘道：“我的夫君不能纳妾，可你是皇上…”
“我也可以不纳妾。”刘曜道。
“我要是喜欢女人，后宫现在也不至于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话沈云翘相信，刘曜的后宫干干净净。
沈云翘又道，“但是，我更喜欢漠北，我本来是想找个能住在漠北的夫君的。”
“陪你住在漠北不行。”刘曜道，“不过你有时间了，也可以去漠北逛逛，我又没把你关起来。”
顿了顿，刘曜补充道，“皇后其实不忙的。”
听到皇后两个字，沈云翘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回过神，又道：“我的夫君得喜欢我保护我宠我。”
刘曜眯了眯眼，“你觉得我做不到？”
沈云翘想起这段日子他的所作所为，觉得刘曜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时候，刘曜又问：“还有没有别的条件？”
沈云翘重重点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嗯？”
沈云翘咬字清晰地道：“我的夫君我得喜欢。”
刘曜眯着眼问，“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
这……沈云翘看了看天。
刘曜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传进入沈云翘的耳膜里，有种渗人的味道，沈云翘心跳漏了两拍，刘曜的脾气可不太好。但想到这儿，沈云翘又定了定神，她的夫君肯定得是她喜欢的，她没说错，除非，刘曜要强取豪夺什么的。
想者间，就听到刘曜的声音，“当年，我起初也不喜欢你的。”
沈云翘的眼神重新落在刘曜身上，刘曜的脸色倒是很平静。
沈云翘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
沈云翘仔细思忖了番，她又看看刘曜，刘曜今日一身暗紫色交领长袍，袖口用革带束起，腰间扎着同色绣麒麟革带，整个人看起来俊美非凡。她这两日也看见过很多年轻的世家公子，没有一个人的脸能够比得上刘曜。
见沈云翘只是盯着他，不吭声，刘曜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沉下来，他冷声道：“不愿意？”
沈云翘心神刘曜脸上收回来，否认道，“没有不同意。”
刘曜闻言，忽然松了口气。
沈云翘又道：“那从今天开始培养？”
刘曜嗯了一声，“就从今日。”说完，他抬眸看了看天色，道：“时间还早，还要打猎吗？”
天色的确还早，还要一两个时辰天才黑呢，沈云翘点了点头。
沈云翘上马之后，往刚刚侍卫消失的方向走去，数百米后，便看见两个在林子里等待的侍卫，沈云翘叫上他们，继续打猎。
一路上，刘曜还是没有怎么打猎，不过沈云翘发现他唇角的笑容比起刚才似乎多了些，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点点。
一只狐狸从沈云翘面前蹿过去，沈云翘瞄准后，把箭射出去，可惜这只箭没射中狐狸，只擦过它身上的皮毛，落在一旁的草堆里。
就差一点点就能射中了，要是刚才沈云翘看到这种情况，肯定很是失落，不过现在，她忽然觉得也没有值得失落的，她勾了下唇，拉紧马缰，继续往远处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沈云翘收货了一只野兔，眼看时间不早了，沈云翘决定出山。
大概走了两刻钟，就是到山外围了，沈云翘视线落在了刘曜身上，刘曜也正望着沈云翘，四目相对，沈云翘对刘曜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刘曜瞬间明白了沈云翘的意思，马上就要到外围了，很容易被人撞上，她想他别和她一路了。刘曜的好心情顿时没那么好了。
“陛下……”沈云翘声音像带着钩子一般。
刘曜沉默了下，觉得现在的确是他喜欢沈云翘多一点点，想到要让沈云翘像从前一般非他不可，喜欢他比他现在对她的感情多上数倍，刘曜勾了下唇角，“我可以现在离开，不过今晚上你来云丰阁，和我用晚膳。”云丰阁便是刘曜在燕山行宫的住所。
沈云翘犹豫，“可是我一个臣女，你是陛下……”
刘曜道：“无妨，我可以用犯了头疾的理由，召你过来。”
有了理由，沈云翘也就不推辞了，她应了声好。刘曜见她应了声好，这才一拉马缰，率先离开了沈云翘。沈云翘望着刘曜离开，一直等刘曜的马蹄声都听不见了之后，沈云翘才对两个侍卫道：“我们也回去吧。”
侍卫应诺。
沈云翘驾着马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吩咐他们，“我和陛下之间的事，不可透露分毫。”
两个侍卫虽然是康远侯府的侍卫，对康远侯也忠心，但不是死士，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可以说，连忙点了点头。
沈云翘回了行宫，春月看见沈云翘回来了，忙迎上来，沈云翘在林子里跑了大半天，便叫春月备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襦裙，便也得到了云丰阁传来的消息。
赵得信派人来传信，说陛下头疾发作，唤沈姑娘去行按跷术。
康远侯还没回良景院，赵子鸣倒是在院子里，听到这个传话，赶紧朝沈云翘走去。
他可是知道沈云翘和陛下之间的纠缠。
“没事，我去去就回来。”沈云翘安慰道。
赵子鸣想了想，陛下是天，他们是臣子，必要要是真想算账，根本也不需要理由，何况当初陛下恢复记忆的时候都没有和二姐算账，现在想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便也放了心。
沈云翘跟着李公公往云丰阁走去。云丰阁距离良景院不算太远，但也不太近，大概两刻钟的路程。一走进去，肉眼可见，刘曜的院子比她们康远侯府分的院子大了好几倍。
沈云翘跟着李公公进了院子，赵得信又迎了出来，福了福身后，笑着道：“沈姑娘来了，陛下正在等你呢。”话说着，便把沈云翘引到了膳厅里。
刘曜见沈云翘来了，便对着门口的太监吩咐，“传膳吧。”
小太监应了诺，不多时，便有几个小太监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沈云翘坐在刘曜身侧的凳子上，等小太监们把晚膳一盘盘放在了桌子上，她不由得愣了下，因为今天桌子上，几乎都是她喜欢的菜。
烤羊肉，挂炉山鸡，奶汁鱼片，小炒牛肉。
还有一道是桂花鱼条，不过是曾经的她喜欢吃的菜，准确的说，是四年前。
沈云翘忍不住看了一眼刘曜。
见沈云翘一直盯着他看，刘曜也侧过眸看了她眼，四目相对，刘曜看见沈云翘眼底那点复杂。他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他就知道，他要是好好表现，沈云翘对他动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云丰阁里的厨子是皇宫里的御厨，厨艺自然是无可指摘，沈云翘吃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膳。
吃的好，沈云翘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问刘曜，“最近你的头疾还有再犯吗？要不要我在给你按一按。”
“没有怎么犯了。”刘曜道，说完刘曜看了下沙漏，“你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晚朕带你出去。”
“出去？”沈云翘疑惑，“去哪儿？”
刘曜薄唇微动，“去看星星。”
“看星星？”沈云翘一怔，她还想再问，刘曜道，“再说就没有期待感了。”
沈云翘不想要期待感，她现在就想满足自己好奇心，她又问了刘曜几遍，但刘曜始终不语，沈云翘没办法，只好离开了云丰阁。
她回到了良景院，刚进院子，伯父和堂弟就急急地走了过来，上下一番打量。
沈云翘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两人这才放心。进了正堂后，康远侯屏退外人，才问道，“陛下叫你过去……”
沈云翘想解释吧，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干脆直接道：“陛下这次来行宫，没带王太医和小陈太医，所以叫了我去按摩穴位而已。”顿了顿，沈云翘又道，“以前的事可能陛下也放下了。”
康远侯闻言，还有些疑虑，不过见沈云翘好生生的，也就打消了，毕竟陛下是天子，权势滔天，要是真的心中不虞他们再忐忑也无用。
见时间不早了，康远侯道，“回去休息吧。”
沈云翘嗯了一声，回了房间，第二天上午，她和赵子鸣一起山打猎，午后回来记着刘曜说要看星星的事，没有出门，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刘曜来沈云翘房间里的时候，差一点就到子时，因为下午睡了会儿午觉，她亥时正躺在床上，本来一点都不困的，但躺了一个多时辰，脑袋里刚有了些睡意，沈云翘就听见刘曜的声音，“沈云翘。”
沈云翘睁开眼，待看见刘曜的脸之后，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她一个挺身坐好，问：“现在出门？”
刘曜颔首。
沈云翘从床上起身，记得刘曜说今晚要去看星星的话，沈云翘在春月走后，重新穿好了衣裳，她穿了条月牙白的交领窄袖长裙。
现在，她走到妆奁边，把头发理了理，又插了两朵绒花，便可以出发了。
刘曜依旧是带着她从窗边出门，一出房间，就抱着她跃上屋顶，沈云翘会功夫，但只是些拳脚功夫，比如翻窗户的时候，动作又快又迅速，根本不会引起外人注意。但轻功根本不会，不过这次是她第二次在屋顶上飞了，比起上次一开始的惊恐，这次沈云翘饶有兴致地往
看着平日里硕大的屋舍变成小小一点，看着硕大的庭院只有巴掌大，而灯火交织在其中，别有一番美丽。
两刻钟后，刘曜飞出燕山行宫，他在一片密林里停下。他停下的地方还有两匹马，刘曜解了一只马的马绳，递给沈云翘。
沈云翘愣了下。
刘曜挑了下眉，“不接，沈云翘，是不是想我骑同一匹马？”
沈云翘赶紧接过马缰，翻身上马道，“才没有。”
刘曜轻笑一声，看着她上马的动作道，“两匹马要跑得快一些，我们去的地方不算近。”
沈云翘没回答，只在听到刘曜的上马声，之后问道：“我们要去哪儿看星星？”
“寻望山。”刘曜道。
寻望山？沈云翘对燕山围场附近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这个寻望山在何处。但大概三刻钟后，刘曜到了一个山脚下，刘曜驾着马继续往山上去。
沈云翘这才发现，这座山是修了马路的，不过不仅是修了马路，还有守卫的护卫。护卫看到有人骑着马想山上，立刻上前拦住去路，“是……”
话还没说完，刘曜扯下腰间的玉牌扔给他，侍卫接过玉佩，待看清楚玉佩上面的内容后，侍卫脸色骤然一变，又看了看骑在马背上的人，赶紧低头行礼，他身后的几个侍卫见状，也赶紧低下了头。
刘曜一扬马鞭，继续往山上去。
骑马大概骑了大半个时辰，沈云翘才看到山顶，而一到山顶，骑在马背上的她就愣了下，她看过很多星星，大漠的星星不说，最近的还是前些日子刘曜半夜里带她去摘月楼，看见的星星，当时她就觉得上京城的夜，精致美丽，可此时站在寻望山的山顶，沈云翘又有了其他的感觉，有种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好看吗？”刘曜翻身下马，道。
沈云翘用力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座山怎么还有侍卫守着啊？”
刘曜见她问这句话，就清楚她不清楚寻望山是个什么山，他道：“这是太子监夜观天象来的山。”
沈云翘愣了愣。
刘曜道：“虽然大多时候待在皇宫里观星辨月，不过寻望山山顶，才是京城两百里内，视野最好的地方。”
沈云翘赞同了这句话，先不说视野，就说这山高，也就略胜一筹，想着见，她忽然打了个呵欠，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毕竟越高的山，气温也就越低啊。
刘曜取下自己马背上的包裹，准备递给沈云翘。
余光瞥到沈云翘，他犹豫了下，自己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披风，走到沈云翘身后给他披上。
感受到后背忽然传来的温度，沈云翘不由得一怔。
她不由得看向刘曜。
“看什么？“刘曜问。
沈云翘道，“我感觉不太真实，你怎么一下子变得怎么温柔了。”说完，她还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刘曜本就不是体贴照顾人的性子，见状，眉头一挑，他把披风从沈云翘身上拽了下去。
寻望山上的风大，天气也寒，沈云翘没了披风，一下子缩了缩胳膊，她看向刘曜。
刘曜抱着披风望着她。
沈云翘咳嗽了两声，道：“我冷。“
刘曜凉凉地扯了扯嘴角，“冻着。”话虽然这样说，他把衣裳盖披在了沈云翘身上。
沈云翘赶紧裹紧了衣裳，甜甜地对他道：“谢谢。”
刘曜看了他半晌，问道：“沈云翘，我这两天对你好吧？”
这两天的确挺好的，不仅尊重她的意见，照顾她的口味，还带他来寻望山看星星。
沈云翘点点头。
刘曜问，“那你喜欢上我了吗？”
沈云翘一怔，“才两天而已啊。”
刘曜挑眉， “两天短吗？“
“两天不短吗？”沈云翘说完，又抬起头头，道：“我们看星星吧。”
刘曜虽然知道沈云翘不可能短短两天就喜欢上他，但是发现果然如此，心情依旧有些不好，他盯着沈云翘，然后就见沈云翘找了个石凳坐下，抬起头看天上的星星。她微微望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眼睛里都是繁星的影子，是不是还伸出手，仿佛天上的繁星是可以碰触的。
刘曜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反正时间还早，他不急于一时，沈云翘早晚都是他的。
想到这，刘曜的耐心也多了。
他陪沈云翘看了两个时辰的星星，才道：“我们下山吧。”
他是不在乎能不能在天亮之前回行宫的，但沈云翘现在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她和他的关系的。虽然刘曜现在对比有些不快，但目前还可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