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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恶奴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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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婢女正烫洗着茶具,可能是心思有些放空,反复来反复去烫洗着茶具。

    “贱婢,你在想什么?这是第三遍了,再洗下去天都要黑了。”

    绿鹅微愣,止住手中的动作,急忙忙跪下,“奴婢在想明日之事,当真要这样做吗?”

    “你不会在他秦家住了半年就忘了自己是谁的狗,该听谁的话了吧?”韦流萤沉下脸来,眼色冷厉。

    绿鹅见韦流萤态度坚决,只好应和,“绿鹅是家主捡来的,自然是韦家的狗,全凭夫人吩咐。”

    韦流萤皱了一下眉头,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等过了今夜,依旧唤我小姐。”

    “诺。”

    门外的秦松听到屋内一主一仆的对话,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寒光,从来没有人敢把自己当成傻瓜戏弄,她韦流萤算一个!那就休怪自己心狠!

    秦松手一挥,十几个侍卫冲进屋内,齐刷刷地将刀剑对准绿鹅。

    “拿下!”为首的阿虎道,立马有人将绿鹅捉住。

    韦流萤还没反应过来,绿鹅就已经被人绑住了手。门口的秦松悄悄退下,现在还轮不到自己上场。

    “你们这些狗东西!谁给你的胆,敢明目张胆进本夫人屋里拿人!”

    “夫人,对不住了,有人举报绿鹅在府里行邪祟之事,这是在绿鹅房内搜出来的!”阿虎将几个物什随手扔在地上。

    韦流萤定睛一看,地面上躺着三个用泥捏的小人,样貌相似,只是每个泥人的眼睛那是两个黑空空的洞,脚底板上还插满了针,额头上分别写着“昆”“松”“榛”,分明是秦家三父子,韦流萤双眸微微一沉,透着一丝不安的神色。

    韦流萤一巴掌狠狠打在绿鹅的脸上,“好你个小贱蹄子,整这些幺蛾子,秦家待你不薄,为何要诅咒秦家!?”

    绿鹅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发蒙,眼冒金星,等回过神来,匍匐在地,以头磕地,“夫人明鉴,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与秦家没有任何冤仇,绿鹅冤枉啊!”

    “你冤不冤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物证在这摆着,难不成你还想抵赖不成?”

    “可这些……真的不是我的……夫人开恩呐,与秦家有仇的不是……。”

    韦流萤生怕绿鹅牵扯到自己身上,立马打断绿鹅的话,故意问阿虎,“阿虎,这狗奴才不认,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绿鹅还有其他罪孽?”

    “回夫人,目前只有这些,已经请了嬷嬷在彻底搜剿了,但无论是否还有证据,绿鹅今天都应该受到惩罚。”阿虎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五一十说出来。

    韦流萤听到这,脸红一阵,白一阵,庆新目前还没搜到父亲与秦昆的信件,又担心等会被翻出来牵连自己,在心底里怨绿鹅这丫头邪性,突然这个时候被逮住,坏了自己一盘棋,看来今日不与绿鹅划清界限不行了。

    “阿虎,去请大公子和二公子来。”韦流萤道,喊的动阿虎的,府里也就那两个人,讲不死那两位正在某处盯着自己呢。

    “诺。”阿虎出了小院,走到拐角处,在那等候多时的秦松秦榛立马从阴影处出来。

    屋里的绿鹅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求韦流萤,“夫人!这些不是我的东西!您是清楚的啊!求夫人为我做主。”

    韦流萤正气绿鹅坏了自己事,这会子听绿鹅哀嚎,只觉得刺耳万分,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小贱人!还想攀咬谁?你暗地里做什么脏事本夫人怎么会知道!少在这乱吠!”

    绿鹅的脸被打得偏到一旁,嘴角鲜血淋漓。

    兄弟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都感叹韦流萤的心狠,这可是跟了她十多年的丫鬟,又双双假装没看见。

    韦流萤一见到秦松,就梨花带雨地扑了过来,“夫君,我好怕啊,这包藏祸心的狗奴才一直跟在妾身身边,讲不定哪人趁妾身睡觉一刀把我砍了,夫君可要替我做主。”

    秦榛目瞪口呆,这女人前一秒还在暴煽绿鹅,下一秒就躲到大哥怀里当小女人去了。

    秦松被韦流萤碰到衣角,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嫌恶,稍微与韦流萤拉开一点距离,“夫人莫怕,我断不会让此等刁奴为害府里。”

    “夫君想如何惩治这贱奴?”韦流萤试探性地问。

    “她在我秦府犯事,但毕竟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有何建议?”

    韦流萤一听秦松还是把绿鹅与自己绑定在一起,急急撇开,“什么你的我的,既然在秦家,我又是秦家妇,此贱婢就和我,和韦家没有半点关系了,当然任夫君处置。”

    “谢夫人大义!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秦松握了握韦流萤的手,又瞬间放开。转向绿鹅,“此等恶人,罪该万死!今晚就订到棺材里,埋了吧。”

    韦流萤听到秦松轻飘飘的一句“埋了吧”打了个寒颤。

    “大哥,嬷嬷还在搜呢,万一还有犯下比这更严重的罪过呢?”秦榛开口道。

    韦流萤一听就打了个激灵,本来还想求秦松放绿鹅一条活路,毕竟还有好多东西在绿鹅手里,那都是对自己对韦家大不利的东西,可现在容不得自己顾及其他。

    “榛哥儿,无论这贱人犯了什么其他罪过,就当当这一条就足够她死的了,我看啊,都不要等到夜里,现在就可以拖下去了,恶奴咒主,东都城所有的高门大户没人忍得了。”

    “嫂嫂说得是,那就听嫂嫂的,现在就把这奴婢拖下去订到棺材里吧,若有人问起,就说府里出了个叛主的丫鬟。”秦榛说完,一竿子侍卫架着绿鹅鱼贯而出。

    绿鹅倒是不再挣扎,心里想着,这就是哥哥所说的顺其自然吗?所以,自己马上就要脱离魔爪了,还是明目张胆的脱离魔爪,若是有人此刻关心一下绿鹅,会发现这个将死之人眼里燃起了熊熊之火,那火名希望。

    秦松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对韦流萤道,“唉,此事闹得,真耗费心神,为夫还要进宫面圣,就不陪夫人了。”

    韦流萤趁机打探道,“夫君可有想好应对之策。”

    秦松摇摇头,眼神落寞,“拖再久也要去这一趟啊。”

    秦榛拍了拍秦松的肩膀,宽慰道,“大哥,咱秦家就是有这一劫,躲不过的。”

    兄弟俩步履沉重地出了韦流萤的院子,这一幕在韦流萤眼里无异于唱响秦府的挽歌。

    韦流萤看了看地上的泥偶,又看向秦松兄弟俩消失的地方,暗下决心,这个坏人终究还是要自己做!还好当初为了试探绿鹅,交给绿鹅的是托人誊抄的假信,除了内容一样,笔迹和稿纸通通不一样。

    韦流萤冷笑,保命的东西终究是要落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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