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上赶着打脸
所以一旦点燃了炉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让他有些烦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他看了看沙漏，算了算时间，如果按平常的炼丹方式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将每个阶段按比例同步缩短时间。
于是他很快结束了温火阶段，开始进行猛火炼制。
应丹生连连点头：“嗯，对嘛，这才是正确的控火方式嘛。”
而反观莫奇那边，猛烈地扇动炉火，整个炉火火苗窜起三丈高，将整个丹炉都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而他眼睛也掩映在火光里，眼珠都变得赤红了，就像发疯了一般。
“哈哈哈，他输定了，都疯了。”天神学院的人纷纷笑道。
“唉，丢人现眼。”
“可惜了，没想到这么经不起压力。”
天阶学院的观战者区也都传来一阵嘶吼：“莫信，你在干什么？别浪啊，稳住！我们能赢！”
这时候莫奇猛然停止扇火，然后快速将火熄灭。
然后，他也不以灵力催持，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
“这是放弃了吗？”天阶学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莫奇果断地转身，径直走到卢小月身边，表示自己比试结束了。
“唉，”周围传来一片叹气声，“怎么能这样呢？太不负责了，既然上去了，代表的是天阶学院，代表的是整个南部洲，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太没有责任感了。”
幸勉也是一脸阴郁，盯着莫奇，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卢小月转头望着莫奇：“你，你是感觉到赢不了他，就放弃了吗？”
莫奇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放弃？我这天下无敌炼丹奇才怎么可能在任何时候放弃炼丹呢？”
卢小月撇了撇嘴：“就喜欢吹牛！德性一点没变。”
这时场中传来一片喝彩，因为程固之已经熄了火，用灵力在缓缓催持结丹。
周围观众见他一副沉着冷静不慌不忙的模样，认为他已经赢定了，所以把掌声喝彩声提前都送给了他。
“这才是炼丹大师应有的样子嘛，哪像那个人，太浮躁太肤浅。”
“就是，根本就是一个刚入门的炼丹者。”
“门都没入吧。”
在众人的热切期盼中，程固之结束了炼丹，这时回头看去，那沙漏刚好全部漏下。
时间控制得恰到好处，真是太精彩了！
周围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天空中的仙女将手轻轻一抬，程固之的炉盖打开，有三粒丹药缓缓浮起来。缓缓落入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敞口瓶中。
只见那丹药白里透着点红，圆润，却没有光泽。
程固之自己的脸色都变了，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呢？”
仙女淡淡说道：“此丹药，下品！”
程固之脑袋都垂到地上去了，然而周围的一阵喧哗却又让他昂起了头：“没事，莫信炼的丹药更差。”
“是啊，我敢肯定，他的丹药都没有结丹。”
“怎么可能结丹？还是一堆烂药材吧。”
程固之突然信心大涨，伸长了脖子，眼珠都快伸到莫奇那个丹炉里面去了。
众人也都齐刷刷地望向莫奇那个丹炉。
卢小月吞了一口口水，不觉有些紧张起来。
仙女再次轻轻一抬手，莫奇的炉盖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一颗丹药，也落入旁边准备好的一个敞口瓶中。
随之，一片香气扑鼻而来。
那丹药轻轻盈盈的，晶莹剔透，圆润，色泽明朗。
仙女宣布：“此丹药，特等品质。”
这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落在没个人耳中。
“啊，赢了。”天阶学院观众中传来一片欢呼。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天神学院的人一脸懵。
“他不是都放弃了吗？怎么可能结丹呢？”
“即使结丹了，也不可能是特等品质啊。”
程固之瘫倒在地，一脸颓丧。
这时，天神学院里有人起哄道：“光好看有什么用啊？丹药又不是拿来看的。”
“是啊，要有效果才是好丹药啊。”
程固之心中的倔强又被激发了起来，他突然站了起来。
他虽然也认为莫奇的丹药效果会好一点，到此时此刻，为了面子，为了荣誉，怎么都要穷根究底，怎么都要倔强到理屈词穷。
“是啊，怎么能仅仅依靠成色就判定我的是下品，而且他那个是特等品质，这太浮夸了吧？”程固之望着天空上，朗声说道。
天空上一阵沉默。
天神学院的人更来劲了，什么女神偏心啊，女神也没有准确的判断标准啊，什么黑幕啊，各种声音交织，乱成了一锅粥。
天空上飘下一阵悦耳的声音，像沙漠里的一阵小雨点打在身上：“天神学院的丹药的确是下品，我的判断自然有理有据，首先，天神学院在原料准备阶段，后期浮躁，出现瑕疵，其次，在炼制阶段，为了在既定时间内完成，同等压缩每个阶段炼制时间，导致丹药初期灵气不足，后期结丹勉强，效果肯定不尽人意。”
“天阶学院的丹药，前期原料准备阶段既快又好，后期炼制阶段，初期灵气释放充足，后期怕时间不足，加大火力，加快结丹，在停火后为保持药力，防止药崩，使其自行冷却，虽时间仓促，但在每个阶段都做到了最好。因此保证了丹药质量。”
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几乎没有去听他说话的具体内容，一片寂静。
程固之仍然不依不饶：“首先，我在准备阶段没有浮躁，其次，我在炼制阶段也注意了控制火候，而且我在每个阶段也是做到了最好啊，我的丹药怎么可能是下品呢？”
天空上又是一阵沉默，但悄无声息间，人们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压力缓缓从上而下。
莫奇不禁暗自叹息。
唉，本来想给你留点脸面，可你自己不要，还上赶着要我打脸，脸打肿了我可不负责医治。
“这是疗伤丹，好与不好，很好验证的。”莫奇望着程固之，发声道，“这样吧，我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服下我的丹药，你在你自己身上划一刀，你也服下你的丹药，我们看谁好的快。你看行不行？”
“好，就这么干。”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而且声音里充满了热切。
反正也不是划的他们的身体，而且，血刺哗啦的，好像很有意思。
“这……”程固之却犹豫了。
“怎么了？你是要认输还是要认怂？”莫奇用目光逼视着他，朗声说道。
“认什么输？认什么怂？谁怕谁？跟他干。”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程固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验证就验证。”
他拿了一把匕首，挽起袖子，哗啦一声，就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莫奇暗道：够狠！
程固之快速走到那桌子前，拿起瓶里的丹药吃了下去。
众人满心期待地看着，然而那血还在孱孱地流，许久都没有停。
程固之很平静地说道：“别急，要等一会儿，再好的丹药都要等一会儿。”
莫奇轻笑一下，也挽起袖子，比照着程固之的伤口长度和深度，也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道，确实好痛啊，程固之怎么下得了手！
莫奇忍住痛，走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炼的丹药吞了下去。
众人连连点头：“也行，一起观察，这样免得耽搁时间，因为再好的丹药都要……嗯？怎么回事？太离谱了吧。”
他们的话还没落音，就见莫奇手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只一眨眼，伤口不见了，将血迹一擦，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哇！”人们感觉大开眼界，齐齐发出一声感叹。
程固之也是心服口服，发出一声叹息，转身退了下去，连手上的伤口都忘了。
应丹生也呆呆地望着莫奇：“我跟他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
仙女悠悠地宣布：“第三场炼丹比试，天阶学院胜！”
一片欢呼声响起！
这时好多人才猛然惊觉，天阶学院在炼丹比试中，已经连赢三场了，而且是莫奇一个人赢的。
很多人不自觉地开始激动起来：只要再赢一场，似乎天阶学院就要迎来一场八百年未有的胜利了。
似乎，八百年来，这也是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了吧。
可是，剩下一场的胜利，就靠眼前的几个人，似乎也不是很靠谱。
幸勉也有些小激动，还有一些小紧张。
或者说是大紧张，如果自始至终，不让他看到希望也就罢了，现在，在黑漆漆的夜，远方的天空，有一颗星星冉冉升起，发出微弱的光芒。
有光就有希望，可是，微弱的光，又如何照亮漆黑的夜。
莫奇走回卢小月身边。
卢小月少有地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仿佛寒冷冬天里的一缕阳光，茫茫大漠里的一汪清泉。
这一笑，笑得百草发芽，笑得百花齐放，笑得众生颠倒，笑得万物逢春。
莫奇看得呆了一下，有些飘飘然，差点情不自禁上去亲她一口。
想想还是算了，当年河上那一掌，还历历在目。
这时那边术法比斗也进入白热化。
莫奇这才惊觉，是雪女在参加比斗啊！
他忙不迭地过去观战。
对方是一个年轻男修，面容俊朗，不过正如岳主管所说，这个人身体也发生了异化，只见他的胸腹高高鼓起，整个胸腹连同双臂都是硬化了一般，覆盖了一层黑黑的特别有质感的铁皮状的皮，那铁皮又片片凸出，层层叠叠，就如鳞片。
那俊朗清秀的面容与那彪悍的身躯居然同属于一个人，看起来极为不协调。
这人叫闵知原，使一个柱形法宝，名曰困龙柱。
那困龙柱上有三个环，祭出时，三个环会猛然暴涨，把人圈住后又极速收缩，将人绑在柱子上。
而且闵知原手臂有如麒麟臂，握拳打出时，有神光轰出，与那困龙柱配合使用，叫人防不胜防。
雪女先祭出一个小钟，那是当年在夺舍崖下石洞中获得的一个法宝。
…那钟形法宝在空气中不住旋转，猛然暴涨，却终于被那困龙柱的一个环套住，被紧紧地锁在那柱子上，钟宝还在缓缓旋转，发出嘎吱的声音，试图摆脱困龙柱的控制。
然而，另外两个环随着柱子的移动，不住地暴涨，仍在伸向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