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悟道方可得自由
公元前547年秋
姬晋患病终究还是来到了第三个年头。
一日早朝，姬晋忽然感到头晕目眩，直接晕倒在了朝堂上。
“晋儿！”姬泄心见状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朝姬晋冲去。
李耳感觉不妙，因为他知道，姬晋的病情开始变得严重起来了。他快步来到姬晋身边，大声呼唤：“殿下！”
可是姬晋完全没有动静。
“衍期，快去叫御医！”姬泄心焦急吩咐道。
单衍期应了一声后便快步离去了。
接着，众人把姬晋抬到偏殿的一张床上。
没过多久，御医来到了朝堂上，他给姬晋把脉后甚是惊讶，“怎么会这样？”
姬泄心急忙问道：“太子怎么了？”
御医摇头叹息道：“太子殿下的寿命恐怕只剩半年了！”
“什么！”姬泄心闻言大怒，“太子如此年轻，汝胆敢说他寿命只剩半年？”
那御医看到姬泄心龙颜大怒，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饶命，下官并没有撒谎，太子殿下的脉象非常虚弱，根据下官多年治病经验来看，太子殿下确实很难再撑一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姬泄心难以置信，大声吼道：“快把所有的御医都给寡人叫来！”
没多久，有将近二十个御医来到了朝堂上，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给姬晋把脉。然而他们把完脉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摇头什么意思？”姬泄心瞳孔急剧收缩，怒道：“若是你们这么多人都救不了太子，寡人便让你们人头落地！”
那二十个御医闻言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他们全都跪倒在地同声求饶，“陛下饶命！”
这时，伯舆站出来劝阻道：“陛下，不要因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决定啊！这二十个御医都是咱们洛邑顶尖的大夫，若是把他们杀了以后还有哪个大夫敢入朝来做御医？”
姬泄心痛声道：“可寡人的晋儿怎么办？难道你们真的让寡人眼睁睁地看着晋儿半年后死去吗？”
就在这时，姬晋缓缓睁开双目，他看到一群人围着他，便好奇地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姬晋努力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看来是晕了。”姬晋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他以前虽然会头晕，但从来没有晕倒过，这次会晕倒，说明病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姬泄心眼眶变得湿润，他皱着眉头看着姬晋，良久发不出声来。
“父王怎么哭了？”姬晋急忙问。
“晋儿，你是不是一直在隐瞒父王你的病情？”姬泄心开口问道。
姬晋感到十分愧疚，“看来父王已经知道了。”
姬泄心震惊万分，叹声道：“哎！没想到晋儿真的在隐瞒父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是你早点说，御医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病。”
姬晋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父王，晋儿实在是不想父王担心。再说了，晋儿的病根本就无药可治，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
“傻孩子，你真是个傻孩子！”姬泄心痛声道：“若是晋儿走了，父王怎么办啊！”
姬晋平静地说道：“父王，生死有命，我们必须要看开些才行。”
“晋儿为何能如此平静？”姬泄心感到十分不解，明明姬晋寿命只剩半年了，却一点都不见他感到害怕。
姬晋微笑着回答道：“这一切都多亏圣人哥哥，晋儿才能超越生死，直接与道融为了一体。如今晋儿感到非常自由，对晋儿来说，死亡已经不存在了。”
听了姬晋这话，众朝臣无不感到震惊，他们没想到姬晋居然悟道了。
“晋儿悟了？”姬泄心好奇地问道。
姬晋点了点头，“晋儿总算是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自由。”
姬泄心看了一眼李耳，李耳轻轻点了点头，道：“殿下确实已经悟了！”
姬泄心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他当然很高兴姬晋能够悟道，但他也为姬晋快要死去而感到难过。
姬晋轻声安慰道：“父王不必为晋儿担心，晋儿永远不会离开父王的。”
姬泄心难以理解姬晋的意思，问道：“晋儿此话是何意？难道晋儿有办法治好身上的病？”
姬晋笑着摇了摇头，“非也，晋儿的意思是，父王和晋儿同在道中，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分开的。”
姬泄心叹了口气，道：“即便晋儿这么说，父王也还是很难接受。”
姬晋语重心长地说道：“父王，人就算能够长命百岁又如何？对于永恒来说，长命百岁真的不算什么。如今晋儿总算明白，我们每个人都不会死，死亡不过是意识开的玩笑，根本就不存在。我们每个人都是道，都是那永恒不灭的道。道真的很简单，祂不需要我们去寻找，也不需要我们去成为，因为我们一直都是道，从来没有一刻不是过。即使我们表面上看上去是个人，那也无法掩盖我们的真相。我们的真相只能是道，除了道之外，没有任何一物存在。所以，晋儿看上去死了，其实没有死。就好像我们晚上做梦，梦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醒来之后只是一场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姬泄心点了点头，哽咽道：“看来晋儿真的是大彻大悟了。”
姬晋知道，姬泄心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将死的事实，便继续安慰道：“父王，晋儿来到这个世上，感到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圣人哥哥，若是没有圣人哥哥，晋儿将会浑浑噩噩地过一生。人活在世上不过百年，每天用各种音乐和美食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以为自己是快乐的，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人活着若不是为了寻找道而活，就等于是白活了。因为只有找回真实的自己，我们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平安和自由。道真的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言语来形容。道真的很完美，完美到我每天都想笑。道真的很自由，就像翱翔于蓝天中的鸟儿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