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亡周者秦天意也

    姬泄心好奇地问道：“哦？你真有办法保大周千年不倒？”

    士渊知道姬泄心心中的痛是什么，姬泄心贵为天子却无法号令诸侯，还常常得看诸侯的脸色。这就是姬泄心心中的痛。

    姬泄心一直以来都想夺回中原霸权，无奈王室走向衰落，诸侯们却走向了强盛，这导致他的心愿一直无法实现。

    而且姬泄心贵为天子，却无法得到诸侯的尊重，这使得他颜面无存。

    所以，姬泄心才到处寻找人才，希望能有贤才助自己称霸中原。若是自己夺回不了中原霸权，周王朝势必会被其他诸侯国取代，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而如今士渊却说自己能助姬泄心保祖宗基业千年不倒，姬泄心当然感到很好奇了。

    只见士渊郑重地说道：“陛下，我大周五行属火，而能克我大周的只有水，而属水者只有西边的秦国。”

    姬泄心感到有些震惊，道：“如何说秦国属水？”

    士渊回答道：“水对应黑色，而秦国尚黑，他们全国上下的穿着都是黑色的，就连他们的战旗都是黑色的，从而可知秦国属水。陛下应当趁秦国羽翼未丰之时，联合各路诸侯将秦国灭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大周基业啊！”

    “这……”姬泄心听了士渊的话，开始担心了起来。若真如士渊所说，能亡周朝的只能是秦国了。

    然而姬泄心不可能兴无名之师去灭秦国，只见他为难地说道：“秦君并无过错，孤岂能兴无名之师去讨伐他？”

    士渊焦急地说道：“陛下一定要想办法灭掉秦国，否则秦国必亡我大周啊！”

    姬泄心不解：“那西方的秦国并不如南方的楚国和北方的晋国强盛，他如何能亡寡人的大周？”

    士渊正色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楚晋连年交战，互相消耗导致元气大伤。而秦国却在西边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一旦楚晋落入疲势，秦国必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跳出来吞并各路诸侯。”

    听到士渊这么说，姬泄心有所动容，但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便扭头问李耳：“李耳啊，你说寡人要不要按照士渊先生的话去做，去把秦国给灭了？”

    李耳摇了摇头，道：“不可，战争是刚强的行为，对我们是百害而无一利。况且陛下兴无名之师去灭秦国，将会导致陛下威信扫地，最终导致诸侯不再信任王室，导致王室走向灭亡。”

    姬泄心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要想按士渊的话去做实在是太难了。毕竟秦国国力极其强盛，就算联合其他诸侯去攻打秦国也未必能胜。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召集其他诸侯去灭秦国，其他诸侯也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号令，终究来说攻打秦国是不现实的做法。

    士渊见自己的意见不被姬泄心采纳，便焦急地说道：“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啊！我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我经过观测天象，占卜算卦，得知秦国有吞并各路诸侯之心，亡我大周者必秦也。只要灭掉秦国，我大周便失去了威胁，便可保大周屹立不倒。”

    姬泄心始终拿不定主意，他再问李耳：“李耳啊，若是任由秦国发展下去，将来他横扫诸侯，灭我周朝该如何是好？”

    李耳知道，姬泄心对于占卜算卦出来的结果宁可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

    周朝非常注重占卜算卦，朝廷还专门设有占卜算卦的官职，可见占卜算卦这些鬼神之术对王朝的统治有多重要。

    而士渊是闻名天下的阴阳家，他的阴阳五行学说和占卜算卦之术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士渊扬言秦国会灭大周，姬泄心不得不为周王朝考虑，毕竟自己的抉择关系到周王朝的存亡。

    李耳缓缓道：“陛下，我们为什么不顺天意而行，却总是想要以人力与天对抗？若是我大周注定被西秦所灭，那便是天意，即使陛下发兵攻秦，秦势必会联合其他诸侯反过来攻周王室，到时候只会加速王室覆灭。士渊先生占卜算卦确实很准，但是，既然算出来的卦是天意，就证明人力是战胜不了天意的，若是陛下执意逆天而行，只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姬泄心无言以对，他知道李耳说得很正确，卦象是天意，人力是无法违背天意的，若是强行逆天而行，只会适得其反。

    姬泄心无奈道：“李耳所言极是，士渊先生不必多言了，寡人不愿逆天而行，寡人还是不去得罪秦君为好！”

    “这……”士渊哑言了，他没想到自己给姬泄心献计，姬泄心非但没有采纳，反而听取了李耳的意见。

    士渊对自己的阴阳五行学说很自信，他算卦向来很准，可天子不采纳自己的意见的话，再准的卦也没有用。

    李耳很清楚，阴阳家的局限性就在于无法违背天意。就算算出来的卦象很准，但是人也无法改变卦象的结果。

    所以，李耳一点都不怕那四个名士，他认为那四个名士的学说根本无法给国家带来和平，甚至会祸国殃民，毕竟他们奉行的皆是有为之法，是不符合自然之道的。

    李耳微笑道：“士子先生，我们都是热衷宇宙玄机之人，我走了整整七年的弯路才发现自己一直走错了。而士子先生探索宇宙玄机那么多年了都没有找到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士渊听到李耳的话后愣了愣，紧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忽然，士渊似乎若有所悟，只见他抱拳说道：“是在下输了，老子先生的道果然在我的阴阳五行之上，我的学说终究是充满局限性的，我输得心服口服。”

    李耳急忙摆了摆手，道：“不，士渊先生的阴阳五行学说博大精深，对世人和国家都很受用。”

    士渊摇头道：“非也，阴阳五行终究不是宇宙源头，就算能依此测吉凶，也无法改变天意。在下对老子先生的道之学说佩服得五体投地，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士渊知道，李耳的道之学说才是宇宙真理。自己的阴阳五行学说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所以，他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再跟李耳辩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