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坐稳
就在邵德惊疑不定的时候。
陈景又和崔鹏云从旁边的角落走了过来,前者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后者则有些懵逼以及狂喜。
“咱们走吧。”陈景走过来后笑着说道。
孔雪看了眼自己大男孩脸上的笑意,便知道他肯定是捡漏了,心里也开心了起来。
而邵德则又看了看陈景手中小心拿着的白釉瓷碗,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复杂,不过他现在也没询问陈景具体情况。
“陈哥你慢走啊。”崔鹏云满脸高兴的说着。
陈景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其他的。
…………
几分钟后,眼见着已经走出了些距离,邵德立刻焦急的问道:“陈景,这白釉瓷器是个什么情况啊,是真品?”
陈景应道:“嗯,是真品。”
听到这话,邵德脸色微变,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着:“看着器形,不,不会是北宋定窑的吧?”
陈景摇了摇头:“不是。”
“呼……”邵德长出了口气,暗想着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啊。
他这反应,倒也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害怕他一直以来的观点被打翻了而已,他是认为在地摊上是不可能捡漏的,这陈景捡个小漏什么的,他勉强还能说服自己是陈景运气好。
可要是陈景捡了个北宋定窑这种大漏,那邵德是真的接受不了的。
“那这是清晚期的,还是民国时期的?看釉色还不错啊,应该是仿定窑的吧,看品相说不定能值个上万呢。”邵德又开口问着。
陈景见邵德的神色变化,也大概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笑着道:“要不等咱们到了餐馆,邵叔您自己鉴定鉴定?”
这会儿走在街上也没坐的地方,陈景是担心邵德等会站不稳。
“也行。”邵德倒是没多想,随意的应了声。
陈景则转身在路边的一家古董店铺买了个防护盒子,把那只白釉瓷碗小心放在了其中,然后才继续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三人才终于到了那间中餐馆,生意确实是非常的好,客人是爆满的,好在邵德之前就订好了包厢,不然说不定还得排队。
三人走进包厢坐下后,趁着邵德点菜的时候,陈景把防护盒子打开拍了几张照片,发了陈教授并问了他的疑惑,为什么这件明朝官窑的瓷器没有年号款识。
“陈景,快把你那瓷碗给我瞧瞧。”邵德点好菜后,便对着陈景说道。
陈景点了点头,把防护盒子小心推到了邵德身前,犹豫了下还是补充了句:“邵叔,您可得坐稳了。”
“啥意思?”邵德闻言愣了下,但也没多问,小心的拿起防护盒子的白釉瓷碗,近距离的仔细看了起来。
就在邵德鉴定着的时候,陈教授也回复了信息。
“小景,你确定是明朝官窑的瓷器吗?”
陈景回道:“确定,等我回去给您瞧瞧,您就知道了。”
“看照片确实不像是赝品,至于是不是官窑的,我还确实要看看实物才能下判断。”陈教授先这么回了句,再接着解答了陈景的疑问。
“明朝的官窑瓷器也不是全都有着年号款识的,其一是永乐以前的官窑瓷器是没有年号款识的,其二永乐之后的洪熙、正统、景泰、天顺、泰昌五个时期的官窑瓷器也是没有年号款识。”
稍顿,陈教授又继续回复着:“永乐之前的建文和洪武时期是因为还不流行年号款识这东西,而永乐之后的五个时期具体为什么没有年号款识,现在学术界也说不清楚,有说是因为当时的政/治原因的,也有其他说法的。”
“但不论如何,至少目前为止是还没有发现过洪熙、正统、景泰、天顺、泰昌这五个时期的年号款识瓷器的,据说民间曾经出现过景泰、天顺两个时期的官窑款识,但我的看法是那些应该都是民国和近现代的一些骗子以赝品假冒明朝漏缺的年号款识来谋取暴利的。”
陈景看到自家师父发来的这些回复,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大笠式碗刚好就是明朝没有年号款识的几个帝号时期之一的天顺年,所以才没有年号款识。
这么看来的话,也得亏是天顺年间的了,不然的话也轮不到陈景来捡漏,估计早就被人看出端倪从崔鹏云手里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
当然也不一定,崔鹏云是在网上找人帮忙鉴定的,要么是视频要么刚才是发的图片,而且又不只是鉴定大笠式碗一件,鉴定眼力稍微差点,就算带有年号款识,打眼的可能性也不小。
这时,陈教授又发了信息过来:“是你在长安捡漏的?”
陈景自是老老实实的道:“是啊师父,您徒弟我运气一直很好的。”
“除了那大笠式瓷碗呢,还有什么收获吗?”陈教授又问着。
“等我回来再和师父您说。”陈景故意卖了个关子,他还挺想给自家师父一个惊喜的。
又和陈教授聊了几句后,陈景才放下了手机,看向了随着时间推移,表情越发凝重和难以置信的邵德,心下不免有几分好笑。
昌城,陈教授家。
陈教授也放下了手机,想到自家徒弟刚才发的信息,喝了口茶后,眼里带着几分期待的自语了句:“也不知道小景找到砥厄没有,他运气一直极好,万一就找到了呢。”
稍顿,他又摇了摇头,好笑道:“应该不可能,就长安这么一个线索,想要找到难如登天。”
就算陈教授对自家徒弟在发现文物这点非常自信,但这会儿也不认为陈景有可能找到砥厄,毕竟不考虑鉴宝神眼触发的线索,找寻到的几率确实是太小了。
长安。
“咕噜……”
邵德有些粗鲁的吞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大笠式碗放回了防护盒子中,脸上已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了。
“邵叔,怎么样?”陈景乐呵呵的问。
邵德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防护盒子中的大笠式碗,带着震惊,难以置信,懵逼的情绪组织了好半晌语言,最终憋出了一句。
“我真的差点没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