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水
姬神玉其实是想笑的，但她忍住了，绷着一张清丽的长脸说道：“你可真有意思，自上古以来，世人称呼黑羽凤凰为羽神、玄羽之神、凰神，或者自然神女，再不济也是玄凤，而你，居然来一句黑毛鸟，要是让她知道，后果难以想象。”
云宣拿起桌面上的水壶，倒出了一杯大水，咕噜噜喝下，接着又续了一杯，然后说道：“本来就是只长了黑毛的鸟。”
“你的毛莫非是五颜六色的？”姬神玉霍地站了起来。
云宣说：“你是鸟！”
“我是人！”姬神玉重声道。
“你潜意识觉得，自己就是黑毛鸟。”云宣持续开玩笑。
猛地瞬间，姬神玉满脸肃容，她在唇边竖起两根手指，小声道：“嘘，这是秘密，千万别说出去。”
“嗯，我会保守秘密，绝不跟别人说你是黑毛鸟。”
“什么黑毛鸟，本尊是凰神、玄神、自然神女……”
“黑毛鸟！”
姬神玉闭上了嘴巴，静静注视这个幼稚的人。
“黑毛鸟。”
云宣接连道：“黑毛鸟。”
“哈哈哈……”姬神玉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笑。
她突然依进云宣怀里，道：“我被你说得生气了，需要慰藉。”
云宣与这个女子已经很熟，而今和她近距离接触，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面红耳赤什么的，当下他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你要什么样的慰藉？”
“要你元神分裂出的生命灵韵。”
“我也想和你玩，可是，逾轨之举，似乎很不好。”
姬神玉说：“我骗你的。”
“哦。”云宣又倒出一杯水喝下。
姬神玉说：“我可不想生孩子，也不想成婚，纯粹就是想玩，等你的生命灵韵过来，我就炼化掉。”
“好啊，既可以享受过程，又没有后果，开始吧！”云宣已经迫不及待。
他抄起姬神玉的双腿，姬神玉连忙道：“说好了，就纯粹玩玩，完事就完了，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我实在不知道要你负责什么，不过，我现在好饿，想吃点东西。”
云宣的肚子响起声音，咕咕咕咕。
“哈哈哈，我陪你一起吃。”姬神玉笑道。
夜漆黑，大风狂啸，大雨滂沱，云宣在长虹山上展开灵觉，随即循着油盐与饭菜的气味而去，最终摸进一间厨房，他看见一盆煮熟的猪肉，直接端走，拿去和姬神玉共享。
一男一女面对面坐下，拿起筷条，慢慢的夹肉吃，填饱肚子之后，他们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阴阳交缠，风涌云翻，到最终，两人双双皆显现出软态，半卧半坐的在床铺上，说起床头话来。
“元神似虚若无，却能衍生出真实的筋骨血肉，而且挺容易的，故此我时常琢磨，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的，还不是虚假的？”姬神玉说道。
云宣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真实。”
“你元神里面的牢狱，对你有多少影响？”
“嗯，当初殿下派我与青硕郡主来长虹山，我们途中遇到了一只魔怪，我喝下你赐给的黑凤凰真血，连升二十四重境界，便发现元神内部有一座狱……”云宣详细说出现今自己对“狱”的了解。
姬神玉细心听完，深思了片刻，道：“应该不是坏事。”
她接着又说：“我有黑羽凤凰的记忆，可惜并不完整，不然的话，或许会知道那座狱是什么。”
“慢慢摸索吧！”云宣说道。
姬神玉道：“你刚刚突破到上清第二十三重，需要沉淀一段时间，嗯，期间可以淬炼下骨头，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地方给你。”
“哪儿？”
“百万大荒山内，黑羽凤凰巢穴。”
“哦……”
两人掌心相连，相互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说话说到天亮。
清晨，风停雨歇，云宣命门中的长老御起灵器飞行，送各派掌门人回去，而后告诉青炎剑主，他要外出一趟，可能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他脚踏寒月神剑，载着姬神玉，飞往百万大荒山。
“向西向西，不对不对，稍微偏北一点，对，西北方，哎哎哎，你好像控制不住方向似的，太笨了，别太靠北……”
“前面那个山谷就是了，直接冲进去。”
云宣遵从指挥，御剑飞向巨大的山谷，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仅剩余两种颜色，黑与白。
九个漩涡是白色的，不停的旋转与移动着，除去这些，世间所有的物事皆为黑色。
“神玉，我看不见你了，抱紧我的腿。”
“不用害怕，一个挡人的阵法而已，你注意那九个白色的漩涡，其中一个转得较慢，还有一个转得较快，当它们靠近的时候，你就从中间穿过去，千万别弄错，否则我和你都会有性命之危。”
“好！”云宣点头。
他睁大眼睛，观察九个白色的漩涡，直过良久，御剑从最慢的与最快的之间穿过，霎时间，天地恢复了颜色。
姬神玉道：“山谷底下。”
云宣心中微惊，好深的山谷，至少三千丈。
山谷底下，生长的植被不寻常，茎叶都是黑色的，给人感觉到诡异。
一个巨大的鸟巢悬在黑水潭上，姬神玉目光闪动，她异常欢欣，翩跹跳起了舞，舞着舞着，突然跳进鸟巢里，抱住一个皮球大的鸟蛋，面朝天而躺。
“你回到家了，人都变漂亮好多。”云宣也跳进巨大的鸟巢，看见好多硕大的鸟蛋，至少五十个。
姬神玉仰躺着，满脸惬意之色。
她这时闭上两只大眼睛，道：“夫君，贱妾想要宠幸。”
云宣愕然道：“你可是神圣高贵的自然神女啊！”
姬神玉猛然坐立起来，沉声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云宣拿起一个凤凰蛋，仔细端详，两眼逐渐放光，道：“要是烤熟了的话，味道应该不错。”
姬神玉面无表情。
“你想吃就烤吧，反正我是下不了口的。”
“开玩笑的，它们可都是你的孩子啊，似乎还有生命灵韵在里面，我肯定不会吃的。”云宣拿着蛋，忽发奇思妙想，道：“神女你说，我要是能把我的生命灵韵灌注进蛋里，是不是可以孵出小凤凰？”
姬神玉笑了，道：“你八成是想要个人不人鸟不鸟的女儿，或者儿子。”
“我光就问问，没有任何想法。”
“黑水潭下，有一个宝库，跳下去就知道了。”
“直接跳？”云宣问道。
姬神玉笑道：“你好像不敢跳。”
扑通，云宣一头扎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