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忽悠
“啊，对对对，没小金库，赵主任，这么说我们也能申请经费了？”
赵阅多虑了，研究员们才不管有没有小金库，反正给经费就行。
“能，回头你们手头工作结束，有新想法的就写份详细报告给我，我审核通过后就批你们资金，团队自己组建。
当然了，跟我后面做计算机项目的暂缓，一切等结束再谈，你们也不用失望，只要我审核通过就拨经费。”
赵阅说完后大会议室里传来一片欢呼，研究员们都交头接耳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惊喜。
等议论声稍歇赵阅继续问：“大家还有没有别的事儿了？”
“有。”张娟举手后说：“老师，我想问问我们今年还旅游吗？”
赵阅一拍脑袋：“这事儿我忘了，你们也不提醒我，咋地，不想换换脑子了啊？不过现在也不迟，九月份还凉快不少，你们想去哪自己研究，最后决定了就告诉我，还是老规矩，分批去。”
这次议论声音更大了，带薪休假的诱惑没人扛得住，有说去爬山的，有说去坐军舰出海钓鱼的，最奇葩的是田恬，她说大家一起去彩云之南吃蘑菇见小人，可好玩了。
赵阅有些无语，毒蘑菇还吃上瘾了？
不过这能看见小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等以后还是要试试，想研究研究，当然了，他也就是想想，真想吃的话王虎能拔枪抵他自己的脑袋上，只要他敢吃一口，王虎就敢活活毙了自己个儿。
正应了那句话：人啊得到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东西，他得到了地位和名气，可是失去了吃蘑菇的权利。
想到这他就怅然若失起来，做人真难。
过了片刻，讨论声没了，赵阅又问了一遍还有没有事儿，等待一会无人发言他就挥了挥手，散会。
走出会议室王虎汇报道：“首长，我没给小李下地镣，我怕再湿气入体导致生病，我就给他四肢拷床上让他趴着了，食堂那边我还没去交代，您还打算真给他吃猪食啊？咱所里猪都吃泔水，小李也吃泔水吗？那整稀得还干的？”
“哼，嘴上没个把门的，得给他个教训！”赵阅这时气也消了，也不能真给小李吃泔水，就淡淡道：“一会你去食堂交代一下，小李三餐就烀点土豆撒点盐就行了，肉类不许出现他的饭盒里！”
王虎抿了抿嘴，忍着笑去炊事班了。
中午，赵阅从实验室出来打了个电话给于所，说有事儿要说，让他们赶快来食堂。
等大家都到了打好饭坐下后他把要动小金库批经费的事儿说了一遍。
于所说：“这是好事儿，我们存小金库的目的不就是要不到经费时候自己能拿出钱来继续搞科研么。”
老王也赞同道：“我也没意见，用了多少钱小赵你给记下，以后咱们再东截西骗给补起来，我觉得这以后财政会一年不如一年，咱们每年经费肯定相应减少，以后动小金库的次数多呢，不管咋地研究不能停。”
老高这时问：“大家有没有问钱从哪来的？”
提到这个赵阅气又一下子上来了，放下筷子冷着脸说：“大家心里其实也有数，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可是小李这狗东西说吐噜嘴了，直接把小金库点出来了，我就给他关禁闭了，政胃，回头您去给他上上课！”
“还有这事儿？”老房皱了下眉：“小金库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儿，这哪能往外说！
我看关禁闭是便宜他了，不痛不痒的，我觉得这次要给他来个狠的，要不然他不长记性！”
“怎么来狠的？”于所问出了大家想问的。
老房冷笑两声说：“这事儿交给我了，等吃过饭我就去治他！”
大家乐了，也不细问，反正知道小李要倒霉了就行了，随后赵阅又把旅游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他是不可能去的，没这时间。
饭后，老房从炊事班拿了三个烀好的土豆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禁闭室。
只见小李正双目无神，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四肢都被拷在床架子上，呈一个太字。
见政胃来了小李双眼放光，歪着头说：“政胃，您是不是来批评我的？那您帮我把手铐打开，我站着聆听您的教诲，趴着不成体统。”
老房没回话，从桌上拿起小李的饭盒，把三个土豆剥了皮放进去端到他的嘴边说：“吃吧，这就是你午饭，吃渴了的话一会我倒点水给你。”
小李有些为难：“政胃，您把手铐给我解开啊，我这样没法吃。”
老房反问：“你怎么没法吃？你没舌头？动物不都这么吃吗？”
小李嘴角抽了抽：“可，可是我是人呐，您不能把我开除人籍啊！”
“人？”
“这人跟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是有意识的，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具有观察事物，分辨事物，分析事物的能力。
你说你是人那我问你，你在大会上发言经过思考了吗，经过理智分析了吗？
会场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人想到你们主任是从小金库里取的科研经费？
就你聪明，就你知道答案，就显着你了是不是？
小李啊小李，我说你什么好？有些事儿能说吗？或者说你就是故意点出来的？
今儿我也不给你上课，也不敢给你上课，咱俩就开门见山的谈谈吧！
诶，小李，你是不是看你们主任不舒服，还是你打算把我们都送功德林里去，自己当家做主？
如果你真这么想的，那我立刻跟赵主任说，让他立刻请辞，并推荐你当这个主任。
我跟于所他们呢也立刻打报告退休，搬离家属区，从此以后这研究中心就在你的领导下了，你也不用焦心积虑的想办法把我们拉下来，我们自觉让路还不行？”
“没有，真的没有！”小李听完不停挣扎，急得满头大汗，眼泪都流出来了：“政胃，我真没这么想过，那是我老师，我哪能欺师灭祖啊，我也没想把您和于所他们拉下来，我真是没注意说吐噜嘴了！”
老房从兜里拿出茶杯喝了一口茶，冷笑道：“哟，那你这嘴可真滑，是抹了润滑油了还是吃了滑石粉了？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心里没数？
我就奇了怪了，会场那么多人都能做到不问，怎么就你说吐噜嘴了？
我看啊，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把咱所里小金库有挺多钱的事儿捅出去，好让我们一起进功德林！
行了，啥也别说了，我们一会就申请退休，小赵那我也跟他说，这两天我们就收拾下东西，整理下资料，到时候全部移交给你，你呢就先委屈两天，等我们走了就把你放出来，以后啊研究所就在你的领导之下了！”
说完后老房把被子装兜里作势要走。
“别啊，政胃，您别走啊！”小李用胳膊撑起身体拼命解释：“政胃，我真是无心之举，我发誓还不行么？我真没有一丁点别的意思，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主任，更没想把所里小金库有钱的事儿捅出去！真的，您得信我啊！”
老房停下脚步狐疑道：“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向组织保证！”小李见到希望了，挣扎的更厉害了。
老房原地站了几分钟，好似在琢磨真假，可是就这简单的几分钟对小李来说就是场煎熬！
最后老房可能相信小李说的是真的了，就端着凳子坐在小李面前语重心长的说：
“小李啊，你也别怪我怀疑你，因为我们用小金库的事儿真不能传到外面，要不然被没收那都是轻的。
你可能要问了上面首长不知道我们有小金库吗？
我可以坦然告诉你，知道，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但是我也明着告诉你，我们小金库里有多少钱首长们不知道。
我们存小金库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等要不到经费时候所里能拿出钱来继续科研吗，我们的初衷是好的吧？
可是外面有些人不会这么认为，只要这事儿传出去了他们就会说：看，研究所每年资金用不完都存小金库了，就这还舔着脸去要钱，他们是不是把钱都装自己兜里去了，这得严查啊。
一到闹开我们是有嘴都说不清，我们被拿下不要紧，可是小金库被取缔那还拿什么搞研究啊，小李你说我能不怀疑你的用心吗？你理解我不？”
老房说完后小李沉默片刻，最后咬牙切齿的说：“政胃，您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而且这事儿传不出去，大家也不是那种人。
就算谁说漏了以至于外面有人说小话我也能第一时间就能把泄密的人找出来，并妥善解决，绝对不会让不满咱们所的人知道。”
老房眼睛一眯，紧跟着问一句：“要是万一被那些对咱们心怀不满的人知道了咋办？”
“好办，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要是真铁了心跟咱所过不去那我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拉出去教育！”小李冷笑，说到这个他怕谁？
老房心里满意，漏洞给补齐了啊。
“小李啊，以后你说话千万得经过大脑思考再说，嘴上得有个把门的，你呀，也就是在研究所工作，要是在别的单位领导肯定得嫌弃你，不可能提拔重用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小李经过这么一吓精神有些萎靡，痛快的承认了错误，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以后肯定三思而后行。
老房听完后开始画大饼：“小李，其实我们都挺看好你的，你老师也不止一次跟我们说最欣赏的就是你，还说等手头项目结束了找个不需要保密的项目带带你，等你做出成绩后就帮你把论文润色一番发表出去，也让你成为国际知名科学家！”
小李精神一震，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呼吸急促道：“政胃，这是真的？”
老房脸一板，不高兴的说：“我骗你作甚？”
小李乐了，后槽牙都笑出来了，先感谢了赵阅一番又谦虚的说：“我其实也没老师说的那么好，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老师批评指正。”
“嗯，谦虚点好！”老房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脸色一变，叹口气说：“可是咱们经济不行，财政收入太少，以后经费也不知道能不能足额批，还有咱们小金库里的钱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大家申请，这要是没钱了不管啥项目都得往后推，小李，你要有思想准备哦！”
“没事儿！”小李不在意的说：“不管以后经费能批下来多少我都去接着要，苦别的单位也不能苦咱们所。”
老房情不自禁的用脚趾头抠了下地，成了，这心甘情愿去要钱的冤大头有了，最关键的是他还真能要来，这种只吃饼又能办事儿的工具人上哪找？
话说回来，这是一箭几雕来着？诶，这所里没他老房能行吗？
小李这时陷入了幻想，幻想自己也成为国际知名科学家了，然后也成立个团队做学术带头人。
最后更是把赵阅几名亲传弟子挤一边去了，自己成为了赵阅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等赵阅老了拍着他的肩膀说这辈子有他这种弟子是他赵阅的福气，他为之骄傲自豪！
老房见小李心不在焉的嘿嘿直乐也不打扰，年轻人嘛，就爱做梦，他不能剥夺人做梦的权利啊。
再说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等小李清醒过来后老房拿出钥匙把手铐打开了，让他下来活动活动，还把烟掏出来让他抽。
小李抽了一根烟后拿着饭盒突然热泪盈眶。
老房好奇的问怎么了？
小李抽噎着说：“老师心里还是向着我的，他在会上说住吃啥我吃啥，我还以为中午得吃泔水了，毕竟老师一直说一不二，可是没想到老师心疼我，把伙食改成烀土豆了，呜呜，老师，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早日成为国际着名科学家！”
老房挠了挠头，没敢说大棚经过普及后有些地方地里土豆要是起的特别多的话猪顿顿都吃这个，算了，这孩子也不容易，就不说这个了，让他怀着感激之情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