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易中海话往昔
不说赵阅了，许大茂都被震住了。
“不是，一大爷，我从小住到现在多少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码事儿？谁啊，谁家有土耗子？”
易中海暂时没说，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牡丹，散了两根儿。
赵阅接过来问：“一大爷，您这阔气了？改抽牡丹了？”
易中海摆摆手说：“我工资在这摆着，我天天抽牡丹别人也管不着，至于院里人上班还是抽最便宜的，回家抽好的也不是附近买的，我让小刘坐车去天今买的，谁都不知道，我办事还能不靠谱？”
“至于土耗子。”
易中海低声说：“有些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你们不知道的多着呢，不过你们放心，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你们要是能用到他手艺我再告诉你们，不过当时也是没办法，是世道不给人活路了，各种苛捐杂税数不胜数。
他当时被逼的没办法，连最后一点钱走路上都被黑皮扇两巴掌借走了，晚上一咬牙带着铁锹就走了，几天后才回来，回来时候带了些瓶瓶罐罐。
等了几天才传出来消息说果儿的一个当官的来头不小，祭祖时候发现坟旁边有个洞，最后发现陪葬品都没了。”
许大茂听的入迷问道：“那之后呢，卖了不就发了？怎么还住这院儿？”
赵阅鄙视的说：“能见光？黑市都不见的能卖出去。”
“小赵说的对。”
易中海点头说：“当时我跟他四九城跑遍了，没敢卖，当时满城悬赏土耗子，抓了不少人，那时候我胆子大，我特意请假跟他跑天今租界里，还真卖了，卖了不少，那店家还说以后有货就过来。
但是我们根本不敢拿回来，他就留下来点法币，特意给缝鞋底子里，剩下的都换大洋存外国人银行了。”
“后来呢？”许大茂又问。
易中海站起来背着双手，头抬45°，双眼含泪的说：“后来啊，外国人银行都特么没了，这特么就是个坑啊！”
赵阅和许大茂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易中海也笑了，笑容满是悲哀：“姆们刚回来，战争就打响了，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但是也没怕，不管怎么的这也是外国人银行，小鬼子还能给抢了？
小鬼子是没抢，特么这破银行自己来个卷包会，跑了。”
赵阅笑的嘎嘎的，问了一个问题：“一大爷，当时分了你多少？”
易中海竖了三根手指头说：“300大洋，但是谁敢带回来？
你们别不信，真带不回来，那时候我也年轻，觉得大洋比法币靠谱，就带了20块大洋从租界出来，在火车上我倒霉，被检查了。
搜身后被一顿揍，说特么老早就说不许用大洋，天天说，你们这些就听不着？你是不是对胃座不满？
然后当众都给我没收了，最后这老总看我实在可怜，还给我留了一块钱法币。
当时啊，我都差点感激他八辈儿祖宗了我。”
易中海又点着一根烟，沉浸在当时的环境里，低声说：“当时我被打击的不轻，回来想想也明白了，这人啊，得会装。
当时大洋说不给用，可是谁没用？
但是人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没收就没收，你还挑不着人理。
我当时要不嘚瑟，也要法币，再缝鞋底子里，上车就低三下四的装孙子，怎么着也得带回来了。”
许大茂恍然：“怪不得一大爷您现在这么会装，原来……”
“放屁。”易中海骂道：“我现在是装吗，谁不知道我易中海是个好人，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是装了？
许大茂你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许大茂连连道歉易中海才放过他。
赵阅趁机问他：“一大爷，这院里还有什么特殊人才不？”
易中海仔细想了一下说：“解放前就住进来的我都知道底，解放后住进来的我就不太清楚那些上了岁数的之前干过什么。
就我知道的，目前院里还有会刻章儿造假的，之前秦家村他们去东北介绍信，就是咱们院里自己写的。
章是自己做的，信纸是东旭带回来的，有抬头，以前他就因为乱刻差点没被打死，就再也不动手了，这次还是院里事儿才把这手艺捡起来。
还有会配钥匙的，你要实在没钥匙，他也能给你开开。
还有会唱戏的，不过不是给人听的，是唱鬼戏，专门在坟头上唱戏给鬼听的。
东旭母亲手巧，不止会做衣服，纸人纸马，童男童女扎的比柱子单位的还要好。
还有……”
听了易中海的话，赵阅大开眼界，这院儿里人都了不得啊，介绍信都能自产自销了。
之前阎解放同学父亲自己画粮票，这院里做过没？
赵阅问了易中海。
易中海说：“那哪能啊，画粮票犯法，就画过一次酒票，还没在附近用，也就试试。”
赵阅：？？
还真有，可是这什么逻辑，画粮票犯法，画酒票就不犯法了？
随后赵阅严厉的制止了这些行为，见不着，不值当。
快吃饭时候林嘉怡和赵紫韵从后院大教室出来了。
来到傻柱家，赵紫韵就开始数落赵阅：“哥，您也不能老麻烦柱子哥啊，柱子哥都快成你专用厨师了，你可不能这样！”
赵阅都没拿正眼看她，嘴一歪：“有能耐你在院里做啊，柱子做好了你跑这来说风凉话。”
“我在忙呀，晚上准备突击考试，给他们个惊喜，卷子都印出来了，我像你这么闲？”
赵紫韵双手掐腰，振振有词。
就是这衣服不太对，不应该穿文明新装，小白袜，黑皮鞋，带手表，满头花花绿绿小皮筋。
应该穿老式灰色军服，再打个绑腿，带上帽子，腰间再挎一把20响，就活脱脱一个女教导员。
赵阅不想理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晚上过来时候不还说她过来找傻柱做饭吗？
林嘉怡走过来微笑着说：“紫韵这是显摆来了，昨晚赵煜留了作业，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最喜欢的老师。
没人写喜欢你，挺多人写喜欢紫韵，然后尊敬我跟苏娜还有弟弟们，都写最怕的老师是你。”
赵阅打个哈哈，言不由衷的说：“他们还小，不懂最怕的才是最好的。”
言罢转过身去，叼着烟斗，眼睛里直冒火，这么多学生就没一个写喜欢他的？晚上就收拾他们！
因为心里有事，赵阅第一个放下筷子，带着王虎就跑大教室等学生们去了。
坐到讲台上拿起作文挨个看看，越看火越大，什么叫赵老师最近不经常来，来了就像黑无常似的站在后门口偷窥，这是阎解放写的。
虎爷写的是赵老师打人特狠，他不拿你当人看，上来先一脚，再两耳光，直接打的你怀疑人生，他太可怕了。
易雨水写的是赵哥虽然是厉害的科学家，但是他训人不管你是男生还女生，在他眼里不分男女，不给你骂哭了都不算完，我听说这种大人物喜怒无常，谁知道他打不打女孩子，我最怕他了。
赵阅真没想到在学生眼里他是最可怕的，这完全没天理了。
过了片刻学生们都进来了，看赵阅坐在讲台后面都吓得不轻。
谁也没想到赵老师今天过来了，昨天煜老师不是说赵老师最近忙吗，作文随便写，赵老师看不到，也不告诉他。
这是骗他们的吧？下午放学就看赵老师在院里晃，想改也没时间了。
见学生们都来了，赵阅挤出来一丝微笑，夸奖道：“作文我看了，写的都挺好嘛。
我要特别夸奖阎解放，王成虎，易雨水三位同学，把我写的挺生动，形象。
特别是阎解放，描述的特别好，你们赵老师我就像黑无常一样站在后门口偷窥，黑无常，偷窥，这词写的好啊，大家给他呱唧呱唧！”
学生们低着头鼓掌，阎解放，王成虎，易雨水，不知所措的站起来。
赵阅走下去拍拍阎解放的肩膀说：“写的好啊，再接再厉，没被夸奖过吧？
那我就夸夸你，你作文写的挺好，以后你每天写一篇作文，题目自拟，然后每星期交给我一次。
你要像你父亲学习，以后也成为个作家。”
阎解放结结巴巴问：“赵，赵老师，写，写多少字？”
赵阅算了下时间说：“也不能耽误你正常学习，你就每篇写1000字吧，这对你说不难，你可以写白无常，对吧？”
然后又来到王成虎身边，捏了捏他的胳膊说：“虎爷，我上次揍你，你记恨我？”
“没，真的没，赵老师，我真没！”
王成虎都快哭了。
赵阅信了，对他说：“没记恨就好，那你就接着怕，以后别再犯我手里，要不然我让你连人生都怀疑不了。”
王成虎连连保证：“哎，哎，我不敢了。”
又来到易雨水身边，看看小胖妞，有些无从下手，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她会哭。
就这还没怎么她呢，眼泪就流出来了，挥挥手让她坐下就回到讲台上。
语重心长的对大家说：“还有一个多月就7月份了，今年高考，中专待考生足足有17个！
等最后考试时候拿出你们的真实水平，考一个耀眼的成绩，就是对我们当老师的最好的回报！
都考上心目中的学校就是对95号，对你们父母最好的报答！
听明白了没有？”
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呐喊：“听明白了。”
赵阅点点头，扫视一圈，笑着说：“那么现在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