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跟踪监视
大年三十。
别家都是热热闹闹的。
只有云珂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冷清。
再是装扮的红火，也终究只有她一个人。
云珂将在金馐阁买的东西都摆在了房间里，然后又准备做两个热菜。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连日来的劳累，她竟然觉得有些头晕。
强撑着还是将火升了起来。
突然，云珂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影，她手里还拿着锅铲就直直倒了下去。
就在她晕倒的瞬间，厨房的门被人打开。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长衫，腰间没有任何配饰。一双轻便的靴子让他行走起来没有任何声音。
他前几日开始就守在这里了。一守就守了好几日。
但就是不敢出现而已。
要不是看见屋子里的人晕倒了，他还是会继续躲下去的。
“珂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只见晕倒的人在听见声音的瞬间，骤然睁开了眼睛。
云珂怒视着眼前人，还顺便挡开了他的手。
自顾起身后，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难道不应该在皇宫里，跟你的臣子们一起共度春节？”
云珂想过会有人来找她。却没想来的人竟然是蔺予柏。
而且看他的装扮，像是一个梁上君子，只敢在暗处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
云珂头也不回地准备要走。
却被蔺予柏拉住手，“珂儿。”
“要是我今天不装晕，你还要在我身边潜伏多久？”
从李媒婆的态度，再到金馐阁店小二的反常。一切都说明了有人安排了一切。
这个人能是谁。
当然只有蔺予柏那么无聊。
云珂狠狠挣脱开他的手，径直走出了厨房。
蔺予柏跟在她的身后，一副惴惴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别跟着我了，也别再来找我了。”
云珂冷漠的发话。
随后回到房间里，打算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吃自己的大餐。
可是，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要忽视实在是太难了。
云珂再次抬起头，双手抱胸看着他，问道：“陛下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让你同我回去。”
“回去做什么呢？”云珂的声音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冷漠无情。
尤其是看见他那副受了气的模样，简直气人。
蔺予柏上前一步，焦急解释着：“我不是有意来跟踪你的。”
“也不是不派人找你。”
“你离开的当天晚上我的人就已经找到你了，只不过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所以只能偷偷跟着你。”
云珂忍不住揶揄，“陛下的人，自然是神通广大。找到一个我何其简单。”
“珂儿，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蔺予柏无奈又无措。
眼下他被发现都是偶然，根本没想过什么对策。
因为他了解云珂，知道她现在一定是不想见到他的。
更何况还在跟踪监视她。
果然，云珂听见他的反问，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跪在了地上。
抬起手，行礼道：“民女自小没有规矩，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蔺予柏瞬间上前要拉着她起身。
手还没伸到她的面前，她整个人就匐跪在地上。
“还请陛下离民女远一些，不然让民女惹上些是非可不好。”
两个人一跪，一站。
中间明明没有离得很远，却像是隔了什么东西，难以跨越。
蔺予柏长叹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玉柑和元宵她们都很想你。”
“今日她们还来问我，你年前腌制的东西要怎么办。”
“我原本是不想让她们吃你做的东西的，生怕她们吃完你还没回来。可是又觉得她们应该也想尝尝你的手艺。”
“就让玉柑切了一盘腊肉。”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里面包着的，当真是她做的腊肉。
地上的人不为所动。
只是冷冷的回答，“她们若是想我，可以来看我。”
“我也可以吗？”蔺予柏直白地追问到。
直白的让云珂抬起头，瞥了一眼他这模样。
最后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又是很久过去，蔺予柏终于再次开口，“你都知道了，是吗？”
“民女不知道陛下说的是什么事。”
“那日你去京郊宫殿听见了我和他的对话，所以猜到了一切，对不对？”
“……”
云珂继续匍匐着，像是一尊雕像丝毫不为所动。
蔺予柏也不强求她了。
只道：“他在京郊宫殿病逝了。”
这话倒是让云珂没忍住动了动手指头。
“老九也走了，回南疆去了。如今我的身边，好像没什么人了。”
蔺予柏坐在位置上掰着手指头，仿佛在数数。
云珂到底还是抬起了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你也不在我身边，总觉得我又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怎么会呢？如今陛下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怎么能跟在东宫时比。”
其实她知道他的意思。
但一开口却又变了味道。
那件事情在她的心里终究还是留下了些隔阂，一时间她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对待他。
“高处不胜寒。陛下夺得高位，自然要受别人所不能受之苦。”
“若知道是这般，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蔺予柏的口气变得急促。
像是真的着急了。
他着急的蹲了下来，拉起云珂的手，“你能不能先起来。我好好跟你解释。”
“不用了。陛下别解释了。”
“为何？”他的手一紧，直接攥疼了云珂。
她还想挣脱，却发现只要她一用力，对方就会用更大的力量握紧。
就像是捧着一捧沙子，生怕她会因此消失不见。
云珂不再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
“因为我不信了。”
蔺予柏睫毛一颤，手似乎也没忍住地抖了抖。
他回避着云珂的眼神，不敢同她对视。
“从前我什么也不知道，自然相信陛下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如今我知道了你一开始的目的。”
“你说，我怎么才能判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蔺予柏紧接着回应，“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吗？你敢说，从始至终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欺瞒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