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好久不见
回京一路很顺利。
只是蔺予柏在马车里，始终和云珂保持着距离。
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恩爱缠绵，反倒是冷淡了许多。
一开始云珂只觉得是因为他有要事在烦恼，便也没有打扰。
可直到两个人晚上睡觉他也分两个房间，云珂才气不过。抱着被子，踹开了他的房门。
“蔺予柏，是不是男人都一样。”
“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她立在门口，才发觉人不仅没有睡觉，反而坐在位置上，手边放着好几坛酒。
蔺予柏似乎是已经喝醉了，并没有听见她来。
云珂走近后才发现，蔺予柏这几天似乎憔悴了很多。
从出征南疆以来，他没有空闲过一日，甚至还身负重伤，还未痊愈。
如今又要带着使命回到燕京，救他的父皇和母后。
云珂很心疼，却又知道阻止不了他。
她摸了摸蔺予柏的脸，轻声抱怨，“再不刮胡子都不帅了。”
说完，又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才循循离开。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提自己闯他房间的事。只是淡然地拿着工具，来到他房间。
替他刮胡子。
“孤自己可以。”蔺予柏一个侧身，想要躲开云珂的动作。
但似乎是预料到他会有什么反应。
云珂直接往前一步，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嘴上还不忘恶狠狠道：“你要是再动就试试。”
蔺予柏觉得自己这是被威胁了。
平生第一次。
却又觉得很好笑。
他不再躲着她，而是顺势将手放在她的腰间两侧，动作温柔，眼睛里只有她。
“怎么会想到给孤刮胡子？”
“没什么， 就是看到你胡子长了。想着一直在南疆无人照顾。所以特意过来扮演好一个夫人的角色。”
云珂的手法不熟练，刮刀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到底还是把他的脸刮伤了好几处，“你的脸……”
蔺予柏从铜镜里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不禁窃笑，“看样子夫人还得继续努力啊。”
看到他终于流露出些笑容，云珂也终于放心了。
她坐在椅子上，收拾着工具，“明日就能回京了吧。”
“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蔺予柏正在清洗脸，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云珂语气的变化。
她却不再沉重，耸耸肩，“准备好回京救驾啊？”
蔺予柏朝她走过来，将人抱起，他顺便坐在她的位置上。
轻声说道：“明日孤直接入宫，后山有很多密道。一定可以进去的。”
“你就在东宫等着孤……”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孤的好消息。”
云珂很敏感，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停顿和犹豫。
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去思考太多也无济于事。
所以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和安稳，“明日，一切小心。”
“嗯。会的。”
……
第二日傍晚，天很早就彻底黑了下来。
因为天气很冷，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蔺予柏穿着一身便装，从金馐阁进入，直接下了地下，进入了一个密道之中。
密道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他了。
除了东宫等暗卫以外，还有蔺创借给他的一队精兵。无论是武功还是头脑，都是一等一的士兵。
他们人数不多，但是各个能打能藏。
光是用来刺探宫中如今的消息已经足够了。
蔺予柏走在前头，询问元五，“可有什么消息？”
“按照殿下给的地图，小的已经提前去永胜宫里看过了，娘娘不在。”
既然蔺卓是生了造反的心思，他当然最先要对付的就是崇慧皇后。
蔺予柏确认这一点后，二话不说直接去往隆霄殿。
一群人手脚轻巧地从密道里一路往前，又拐又走，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只有蔺予柏一个人清楚地知道目的地的方向。
很快，他便停在了一个水井出口的地方。
再往前，就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殿下，是这里了吗？”元五问。
蔺予柏走到水井的洞口往上看了看，便道：“是这里，走吧。”
虽然这里是一口废弃掉的水井，但井里长年累月的淤泥还是蹭得哪里都是。
蔺予柏打头，顺着绳子三两下就来到了井口。
这里并不是直接能到隆霄殿，只是离隆霄殿最近的一个密道出口。
而这里是早就废除掉的一处宫殿，里面常年无人居住。
等所有人都从井中上来后。
蔺予柏才发号施令，“分成三个小队去整个皇宫里探查。”
“你们负责查看禁军的布防和换班时间。”
“你们几个负责去各个宫殿看看宫中还有什么其他人。”
“剩下的你们跟孤一起，去隆霄殿先救陛下和娘娘。”
任务分配完毕，其他人像影子一样，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里。
蔺予柏领着几个人正准备从废弃宫殿的侧目离开，直接往隆霄殿走。
可是，门刚一打开。
就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还有铠甲因为晃动而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等到这些声音通通消失的时候。
一个清润的声音出现，“大哥，好久不见啊。”
蔺予柏原是将自己藏在了黑暗之中，可这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于是，他也不再躲藏。
站到了光明的地方，迎上来人得意的目光，“老五，好久不见。”
“不知道大哥为何还躲躲藏藏的，这宫里不是你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吗？”
蔺予柏两只手负在身后，其中一只手里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刀。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但他又想，验证什么。
“有见不得人目的的人不是我，恐怕你老五你吧。”蔺予柏继续同他周旋。
蔺卓三两步走了过来，脸上没有半点慌张。
甚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不是早就应该死在南吴了吗？”
“怎么又出现来坏我的好事？”
“难道你觉得凭你这几个暗卫，能撼动如今的形势？”
蔺卓说完抬起手摆动了两下。
刚才派出去的探子细数被擒获，一个个手脚被捆，丢到了蔺予柏的面前。
蔺予柏始终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他不慌不忙。
看着蔺卓问，“父皇和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