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的答案
规矩是云珂定的。
好奇的却也是她。
看着蔺予柏许完愿，她又忍不住问，“殿下你许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蔺予柏笑着拿起一旁的小刀，自觉将红色蜡烛挑出来，又把蒸糕切好。
放在她的面前，“刚才在沁荷楼没吃饱吧。”
“尝尝自己的手艺吧。”
云珂也不客气，拿起盘子就吃了一口。
原本她想做的是生日蛋糕，但实在是时间紧迫，能做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蒸糕已经实属不容易了。
不过也没关系，她还有其他礼物。
“殿下将就吃吧。等明年我一定给你做一个完全不一样的。”
话落，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在畅想着和他的未来了。
她想解释，一抬头看蔺予柏笑得满足，又突然不想解释了。
解释什么。
她本来就是想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都是成年人，就是要勇敢直面自己的一切。
蔺予柏笑过后，却突然收敛起了表情，“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过生辰。”
“从前的生辰都是像今日一样，在宫中和不相熟的人推杯换盏，迎来送往。”
“这些人是真心的，却又不止真心祝我生辰快乐。”
这些人更多的，是想拉拢他而已。
而今年，他第一次明白了生辰的意义。
是有人期待着他的到来，期待着和他的未来，期待着与他创造的点点滴滴。
“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身边，成为了我的太阳，照亮了我晦暗不明的人生。
三个字，却沉重地压着一个人二十年。
蔺予柏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的分量，堪比很多情话。
偏偏云珂脑子一根筋，像是没听懂。
傻傻的摆摆手，“这算什么，殿下快些吃完，我还有东西要送你。”
蔺予柏没有气恼，只是听她的话，将一块还温热的蒸糕放进了嘴巴里。
蒸糕的味道很甜，像是混杂了很多水果，再加上一点点糖。
他一向嗜甜，却从没跟任何人提起。
不过是偶然的机会让她知道了，她便记到了今天。
蔺予柏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样的人真的很难不让人沉落吧。
吃完蒸糕，云珂迫不及待地又拉着他的手往玉品轩走。
走到玉品轩的池塘处，她终于停了下来。
抬起手，向蔺予柏展示，“殿下，这些河灯也是为你准备的。”
身后的池塘里，因为初冬，早已经没有任何的花朵了。
蔺予柏每日看着都觉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今夜这里，却仿佛被仙女点亮了一般，铺了满满的河灯，摇曳在水面上，摇动着某人的心。
“听元五说这里的池塘连着府外面的水渠，顺着走能出城，还能到大海里。”
云珂也不知道真假，但就是想为他祈福。
“在我老家，放河灯是为了祈福。我把这些通通送你，就当是我为你祈的福吧。”
蔺予柏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冲上前去抱住她。
毕竟她还没有给出答案，他不愿越界。
“殿下喜欢吗？”
蔺予柏只瞥了一眼河灯，剩下所有的时候他都只看着眼前人。
生怕错过一点。
或许是因为夜色催人，云珂突然心血来潮一般，又起了心思。
“殿下，我还有一件礼物想要送你。”
蔺予柏觉得他今日得到的已经足够多。
再多一件，都有种快要承受不起的错觉。
却又很贪心。
像是想要被她一遍又一遍得用心对待。
只见云珂突然褪去了宽大厚重的外袍，走到了池塘的那边。
一边哼着曲，一边跳着舞。
在月光下，她的身上带着一层白色的雾光，仿佛落入人间的仙子，美得让人头脑发晕。
蔺予柏滚动着喉结。
一双眼睛根本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但他又一遍遍告诫自己，忍住，别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天知道这有多难。
蔺予柏有些恼云珂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等诱人，又是何等折磨人。
更恼这曲子哼的那么好听，却又那么漫长。
每一次呼吸之间，都是对他的考验。
终于，蔺予柏也还是个凡人。
他阔步朝她走过去，两只手顺着她舞蹈的动作，直接将人扣进怀里。
“孤并非有意破坏约定。”
“只是……”
夜色太美了。
河灯晃了眼了。
月光落在地上太亮了。
只是因为，她太美了。
云珂被他紧紧地环抱着，一时间相对无言。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那个渐渐变得急促的心跳。
“殿下。”
蔺予柏低低嗯了一声。
“你今日，高兴吗？”
他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脖颈里，温热潮湿的呼吸全都喷扑在她的脖子上。
湿冷的初冬，拥抱仿佛能抵御一切严寒。
蔺予柏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他的双手。
“无论是在宫中，还是你做的蒸糕，替孤放的河灯。还有刚才的舞，孤都很喜欢。”
顿了顿，声音中无端染上些低沉和慎重。
“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蔺予柏第一次明白了受宠若惊是何意思。
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关心着，宠爱着。是被人惦念着，认真对待着。
他在云珂的心里，大抵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蔺予柏不确定。
尤其在听见她问，“殿下，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六天。还有六天。”
蔺予柏的心像是在打鼓。
他嘲笑着自己是多么没出息，又忍不住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云珂将手缓缓抬起，环住了蔺予柏的腰。
随后她直起身子，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殿下今日生辰。要不给你个特权，好不好？”
“什么特权？”
他紧张了。
连手都没忍住地颤了颤。
云珂眨巴着眼睛，故弄玄虚反问，“殿下想要什么特权，你说来我听听？”
他却只是摇摇头，“今日孤得到的，足够多了。”
这样的蔺予柏真的让云珂很心疼。
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声音也变得有些严厉，“不行，必须给你一个特权。”
“那你说，给孤什么？”
云珂笑靥如花，“给殿下一个时光飞逝的特权，让你一眨眼去到六天以后。”
“你想要，听听我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