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排‘忧’解‘难’
崇慧正在寝宫中闲适地摆弄着手里的扳指。
来人正在低声汇报,“回禀娘娘,您吩咐的菟丝草已经下在殿下常用的茶水里了。”
“无害吧?”
“只要琴嬷嬷能将那帮女子及时送进东宫,殿下能排解了便不会有事。”
崇慧满意地点点头。
又看向身后的侍卫,“她的任务完成了,处理掉吧。”
来人惊恐又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娘娘,不是说做完这一次,您就放奴婢回老家同家人一起吗?”
“放心,你的家人也都在黄泉路上等你了。快些去吧。”
说罢,侍卫直接将人手刀击晕,利落地带出了永胜宫。
崇慧将玉扳指重新带回手里,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
“本宫到底还是喜欢些听话又乖巧的小儿。”
……
玉品轩。
云珂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去叫元五。
公然在东宫里下毒,这个凶手简直不要太嚣张。
可是还没等她站起来,就被人拉住,“不是中毒。”
蔺予柏脸色一会儿煞白,一会儿润红,样子看着实在痛苦的很。
云珂也急了,“这还不是中毒,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只见他摇摇头,艰难地站了起来。
蔺予柏想走到放置茶水的位置上查看一番,云珂见状赶紧走过去扶住他。
这一靠近,他胸口的那种痛苦似乎更加剧烈。
他闻了闻茶水,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是菟丝草。”
蔺予柏从小生活在深宫里,对药材有一定的研究,这东西是什么功效,他甚至难以启齿。
但云珂不了解,循循反问,“真的不是毒药吗?”
“那殿下应该如何才能让你好受些,我能做点什么?”
云珂手搀扶着他,从前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明显又撩人。
蔺予柏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收回神思,他只得抽回手,狠狠道:“不需要。”
“孤自行去水房就行。”
把自己泡浸在凉水里,总归能消散一些体内不断翻涌起来的燥热。
云珂却不放心,又再次拉住他,“殿下这个时候就不要逞强了。”
“我扶你去。”
只要她一靠近,蔺予柏就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被无限放大。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可笑的把柄,他甚至得拼命咬着牙,才能忍住不把她抱进怀里。
蔺予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对抗她。
任凭她扶着自己往水房里走。
初冬寒冷,水房里盛着温度适宜的热水。现在只会激起他更多的欲望。
他抬起手吩咐,“把热水换成凉水,孤需要凉水。”
云珂把他放在一旁的藤条椅上后,才开始动作。
一盆盆的热水被盛出来,又灌进去一盆盆的凉水。直到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在冷水灌满的时候,她抬眸看向蔺予柏。
那人依旧正襟危坐着,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但脸上已经不再泛白,而是满脸的红晕和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
那模样,一下让她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殿下,你是不是……”
“需要……”
“处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中毒的明明是蔺予柏。
怎么她的老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蔺予柏听见她的声音并没有抬起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道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走了过去。
“我帮你吧。”手刚要碰到他。
“不需要。”
他直接挥开她的手,厉声道:“你赶紧走。”
蔺予柏也不管人什么反应,退去外面的长衫,只留下中衣便坐进浴桶里。
凉水刺骨的寒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侧目忍着耐心道:“你先出去,有什么事,孤会叫你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云珂犹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
虽然人是出了水房,但也只是守在门口,听着门里的任何动静,生怕蔺予柏溺水。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久到云珂双腿发直,她不放心地开口询问,“殿下,你好些了吗?”
里面无人回应。
她又试图叫了几次。
终于,云珂还是再次推开了水房的门。
浴桶里的人浑身发散着蒸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是被凉水冻僵了。
云珂快步走过去,发现他闭着眼,像是晕过去了。
她担心地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殿下,你怎么还是这么烫?”
“你醒醒啊。”
“殿下,殿下。”
云珂想把人从水里捞起来,这样一直泡下去恐怕要出事。
于是两只手穿过他的胳膊,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想把他拉起来。
突然间,蔺予柏挣开了眼睛。
不等她反应,一整个人就被他拉进了冰凉的浴桶里。
“殿下?”
云珂身上忍不住颤抖着,四肢都被凉水浸透,偏偏脸颊紧贴着他胸口的地方,滚烫如火。
她能清楚地听见蔺予柏急速的心跳。
还有悬在头顶上,他沙哑的声音,“是你自找的。”
云珂无端地紧张了起来,想要挣脱他,才发现双脚无力,整个人是跪坐在他的身上。
她不舒服地扭了一下。
又听见他带着威胁的警告,“别胡乱动。”
蔺予柏微微弯下腰,嘴唇轻贴在她的耳廓。
随后,他的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不断往下。
闷哼一声,说:“帮我……一下。”
云珂觉得冷水将她的血液都冻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动作。
只能随着他而动。
寒冷的初冬,却处处炽热又躁动。
时间如静止一般,只能听见细碎的,轻拍水花的声音。
云珂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要因为心跳过快而猝死了。
她闭着眼,紧贴着那丝温暖,脑袋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蔺予柏终于停了下来。
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好…好了吗?”有人声音像蚂蚁一样,小声又怯懦。
蔺予柏依然是精神抖擞。
只是比刚才好了一些,能腾出心思同她玩笑了。
他用另一只手将人抱得更紧,侧过头嘴唇直接贴在她的耳垂处,“好不好,你不清楚吗?”
云珂一个冷颤,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什么循环。
算了,就当是帮蔺予柏排忧解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