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好多眼刀子啊
就算之前原主有幸来过一回,如今亲眼再看,也还是把苏晓惊呆了。
柳家的风格,还真是日益粗犷啊。
然而她这副明明就是被雷到的表情,许是表现地有些明显,放在旁人眼中,就是明显没见过世面了。
“阿尧姑娘不必客气,看上了什么随便拿,别的不说,我柳家这点银子还给得起。”柳欣莹暗暗冷笑,光是青禾坊上的物件就惊成这样,若是到了她府上,恐怕连脸上的颜色都要变了吧?
“你什么意思?”寻谷冷声质问:“住在尘王府的人,会缺你这仨瓜俩枣?”
柳欣莹吓了一跳,细看才发现,原来寻谷也跟着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来来回回打量着苏晓。
一个乡野丫头,居然还能让尘王殿下身边的寻谷跟着?
莫不是天要下红雨了?
还是说,这丫头真的得了尘王殿下的宠爱,恐怕不日就要成为侧妃或侍妾?
不管什么都好,但既然寻谷在,接下来也不能再放肆了。
即便越看苏晓越不顺眼,也得把面子功夫好好撑过去,免得弄巧成拙,反而得罪了整个尘王府。
本身朝中的多半官员,是和尘王府不
怎么对付,可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当女儿的来撕破脸。
“没有。”柳欣莹干笑出声:“阿尧姑娘和我们投缘,也不嫌弃众姐妹们送的见面礼,我又是个心直口快的,若说错了什么,寻谷侍卫也别当真啊。”
“呵。”寻谷冷哼一声,走到靠前的位置,又兀自搬了把椅子在后面坐下。
葛大莽子留在了甲板上,就她和元月跟着。
而以她们的地位,难道还要屈居人下?
苏晓表面伪装身份,也没想过要做小伏低,当即拉着寒舒云走上前去,在主位左侧的两个位置上坐下。
这里的布置,其实和府邸之中的茶室没什么区别。
主位是主人家的位置,两侧依次排下来是客位,以靠近主位和左侧为尊。
见她们如此,贵女们齐齐噤声。
实则是谁都不满,但也没人敢当着寻谷的面多说什么。
见此,苏晓是明白了,为何季衍尘那边日理万机,却还是要把寻谷给她,让她带着来参加贵女众多的聚会。
在她看来,身边有元月,还有武力值超高的寒舒云,怎么也不会出事的。
但只要有寻谷在,即便有人想用言语刺她,也得掂量掂
量背后的尘王府,是不是能得罪地起。
柳欣莹扯了扯嘴角,脸上险些绷不住。
什么东西?
就算住在尘王府,也压根就没有名分,就算将来有了名分,也不过就是个妾,居然还想和她们这些正经八百名门出生的贵女平起平坐?
甚至还坐于上首,当她们是什么?
骤然之间,又看到苏娇然充满歉意地看向自己,也只好走上前去,笑道:“阿尧姑娘不拘小节,大家也别拘着了,又不是第一次来,坐下吧。”
说罢,她越发恭敬地看向苏娇然:“三小姐,你先请。”
“柳妹妹客气了。”苏娇然点点头,本想坐在右侧的上首位置,想了想,故意走过去坐在苏晓下首,还笑道:“就坐这里吧,离阿尧姐姐近些。”
瞬时间,苏晓觉得四周的眼刀子都快扎死自己了。
苏娇然果然会玩,从以前开始,就是借着大家都瞧不上原主,偏生去抬高原主,反而放大原主的粗鄙不堪,引得备受憎恨。
闺阁女儿家嘛,除了这些无聊的事,还有什么是值得关注的?
如今,苏娇然又来这一套。
苏晓还真就坦然受着,甚至还慵懒地靠在
椅背上:“好啊,有你在身边,我也觉得有趣。”
苏娇然笑了笑,有些不解其意。
也不知怎么的,苏晓说的话,总让她有种蕴藏深意的感觉。
“都喝盏茶吧。”柳欣莹端坐在前,微微一笑:“原本是想办个诗会的,可我想着,阿尧姑娘和寒统领,恐怕比我更不喜欢诗阿文的,那就干脆聚一聚,说说闲话,你们说好不好?”
闻言,有个生得白净软糯的小姐说道:“且不说诗文,我听说邹县那边有家百戏楼,里面的戏文十分好听,阿尧姑娘,你曾在邹县住过,不如跟我们讲讲?”
苏晓眯起眼睛看她,想起来,这似乎是梁丞相家的次女,其长姐是皇帝的后妃,都已经是妃位了,且还诞下了如今尚年幼的九皇子。
也难怪敢当着寻谷的面,还拿她当戏子取乐。
当众说戏文,不就是戏子吗?
“为什么要她说?”寒舒云皱紧眉头:“本将也曾听过,不如本将与你说上一说?”
连她都听出来话语不善,更别提旁人。
梁家次女被噎了一下,而后状似无奈地笑笑:“我们也只是想听个热闹,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跑到邹县
去的,寒统领多心了。”
寒舒云的拳头松了又紧,虽说苏晓交代过,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忍住,但她实在忍不了。
就在她要爆发之际,苏娇然微微笑道:“说到邹县,也不知道我那长姐有没有去过百戏楼,若她去过,倒可以让她说给我听,回头我再告诉你们。”
“你还惦记你那个长姐?”柳欣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那尘王妃都不肯见你,甚至连苏家人都不肯见,如何跟你说戏文呢?”
“是呀,她……”
有人搭腔,看着寻谷,又不大敢说了。
正巧,有人过来打开了窗户,瞧着外面青蓝的湖水,和有些阴沉的天,再不时拂过一阵轻风,倒还真是挺有氛围。
一个贵女看向苏晓:“阿尧姑娘,你和尘王妃也算朝夕相处,她为何不肯见苏家,你可知道么?”
苏晓唇一勾,总算是说到这上面了。
“阿尧姐姐笑了,想是知道的?”苏娇然立马道:“那姐姐就同妹妹说说吧,我那大姐姐好不容易回了京城,为何就是不肯见家人啊?”
苏娇然揪紧帕子,看上去很是心焦:“难道是我们无意间得罪了她,所以她才不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