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究竟……能信你多少?
“你的气息太明显了。”雏清清将手放下推开萨德后冷眼看着他:“让我觉得恶心。”
“哦?”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雏清清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
“理论上说你应该死了,但是很抱歉,在任务完成前你是不死之身。”
“嗯。”
搞清楚自身状况的雏清清没再讲话,也许重来一遍也不错,倒是萨德开口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的发现。
“我究竟……”
“怎么了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能相信你多少。”
雏清清的脸色变得阴沉,昨晚她想了很多,脑海里的那些细节滋生了无数的疑惑,包括萨德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却跟着她进入马车内部,他也没发觉吗?不,他明明那么抵触爱尔娜,那他又为什么……
萨德愣住了,看着眼前陌生的雏清清马上恢复了他的招牌笑容,缓缓开口道:“零。”
雏清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萨德,她没想到萨德这么直接,瞬间击垮了她的心里铺垫——即便有了预设,但当亲口听到萨德承认时心里还是一阵绞痛,相比于她的难受萨德倒是看的欢喜,满脸的笑意像是在看什么喜剧。
“别这么一副难看的样子,我们才认识不过一星期,难不成你真的相信我了?”
萨德一脸别逗我了的表情看着雏清清。
“哦,你真的信了啊!哈哈哈哈!”
像是感觉到了雏清清愈发愤怒的眼神,萨德停了下来,但刚开口,就让雏清清的心彻底跌至冰点,萨德上前抬手捏起雏清清的下巴对着轮椅上的她轻蔑的说着。
“恨我吗?想杀了我吗?可惜我在这个世界跟你一样,是不死之身。”
本以为雏清清会崩溃结果后者只是笑了笑,像是释怀了一般:“那么……就请你帮助我逃离这里,好吗?”
“哈?”萨德有些懵逼:“凭什么?我从不服务无用之人,就凭额!”
还没等萨德说完雏清清一把攥住他的领带拽到自己面前,引得萨德一个踉跄,撑住轮椅两边的扶手才稳住身体,雏清清主动抬头与之对视,慢慢靠近,直到萨德有些慌乱的呼吸声打在她的唇间时才停了下来,嘴里一字一顿的说着。
“请您搞清楚状况萨德先生,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帮助我,直到我逃出这个荒唐的世界!”
萨德变得有些恍惚,雏清清满意的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帮我,我不介意在这个世界一次次杀了你,别忘了,我是一人之下的公主,我会想办法活下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然后一次次!一遍遍的杀了你!直到你我都腻了,永远的孤独的消亡在这世界,永远!”
雏清清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恐惧与压抑的快感交织,手心的汗将领带微微浸湿,她不确定萨德会不会杀了她。
但……
她不在乎了,没错,她疯了,不管是想杀了她的那些人还是真正死亡的来临都超出了她曾经的认知,她从未想过施暴者能做到这个地步,和现在相比她以前经历的都不算什么,而现在,她只需要一条忠犬帮她复仇!
而萨德,就是这条忠犬,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萨德并不想帮助她却在她死后跟着回来,那说明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共生关系,只要她不走,萨德也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而听到这的萨德涣散的眼神开始汇集,将领带解开站起身拂弄着额前的碎发,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脸上是雏清清从未见过的邪笑。
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浮上萨德的心头,让他上瘾。
“真是有趣的提议,我不介意试试。”
说完只见萨德单膝下跪,一个巨大的泛着光芒是法阵在两人脚底显现,古老的文字在此显现,随着萨德笑意加深,法阵的痕迹底下似乎想冒出什么,时不时闪过一小簇火焰,随后萨德牵起雏清清因为紧张有些发僵的小手,留下一吻:“遵命,我可爱的主人。”
话音刚落,法阵喷涌出一大簇火焰旋转,交错,将两人包裹,最终有一股钻入了雏清清的左肩处,一阵刺痛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触摸查看却在手刚伸出的时候被起身的萨德一把握住,说道:“无需担心,只是一些小魔咒罢了。”
“那么你发现了什么?”
缓过神的雏清清听后并没有深究,而是靠在轮椅上平静的问道。
“在您死后我发现了马车的连接断处有明显的人为痕迹,掉落的轮子上也是,很明显的人为,而去往奥克利帝国的路上有段颠簸的山路,受不了的马车的轮子会最先脱离,然后受不了重量的马车经过这么一顿就会承受不住断开,最后跌入山崖,伪造成普通的意外事故。”
“所以当时的最开始的突然摇晃就是轮子脱离和山路的颠簸”
萨德点了点头,但雏清清紧接着说道:“我怎么相信你。”
“我会带你去的,但你得先养好伤,这样我才能带你去,并且请您搞清楚一件事,现在我们可是队友。”
雏清清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估摸着侍女来接的时候为了不引起怀疑雏清清让萨德变回小蛇缠在手腕上,藏在宽大的袖口里蒙混过关,但等她看到来人时眼里却满是惊讶——是瑟维林夫人。
瑟维林夫人无视了雏清清眼里的吃惊,自顾自的推着她往里走,雏清清见状也没说什么,在快到餐厅时瑟维林夫人突然停了下来,这让雏清清瞬间精神紧绷。
完了,不会又要死一遍吧?!
但是想象中抽刀的声音和刺痛感并没有传来,传来的只有瑟维林夫人的声音:“我有些疑惑陛下。”
“怎么了?”
瑟维林夫人犹豫着,那份餐她不用调查也知道是爱尔娜的手笔,但雏清清的做法更是让她琢磨不透。
说她聪明吧,她一眼就看出是爱尔娜做的,却又不死咬而是将这个过错潜移默化的转移到了后厨那里,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明明以她长女的身份教训爱尔娜绰绰有余。
为什么?瑟维林夫人想不明白,她从未见过反差这么大的孩子,和报告上说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这个乡下来的丫头会比她想的要懂礼仪,甚至说看不到一点乡下丫头的样子……
过多的疑问堵在喉间瑟维林夫人只是说了一句:“您为什么不要那份餐?只是因为不适合吗?”
瑟维林问道,因为在寄来的报告中,雏清清是个不愿麻烦别人乖巧到极致的孩子,原本她还为此有些头疼。
原本紧张的雏清清在听到那个问题时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被发现不对劲了,雏清清迅速整理好情绪笑了笑说道:“我刚刚回来,爱尔娜公主肯定会不高兴的,我如果再搞特权,她会觉得我夺走了她的爱,但我并不想那么做。”
瑟维林夫人听着这份答案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
“这是身为长女的责任,您说对吗?瑟维林夫人。”
雏清清转头笑着对瑟维林夫人说道,在成功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心疼后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这里是皇宫,殿下。”
瑟维林无奈的说完然后推着她继续往前走,雏清清没有回复,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话题就这么终止了。
晚上,瑟维林夫人来到了她的卧室,告诉她国王殿下回来了要见她。
“见我?”
雏清清有些疑惑,但想起今早上的事情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是她的改变导致走向也改变了。
这次的瑟维林夫人没有上次一开始的凶恶,雏清清知道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毕竟严师出高徒,她现在的礼仪也是拜上次瑟维林夫人的严厉所赐。
雏清清依旧将萨德藏在手腕处的袖口里,被瑟维林夫人推着穿过那一条条熟悉的走廊,路上一直喋喋不休的讲着注意事项,像是怕她紧张,说道:“即便发生小错误也没关系的,陛下会理解你的,他是个很和善的人。”
瑟维林夫人的细心关照让雏清清鼻子有些发酸,直到来到了那扇门前停住,打开门将雏清清推进去后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而查尔斯在转身看到雏清清的那一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张了张嘴颤抖的说道:“你和她真像。”
雏清清知道这是真正的雏清清第一次跟查尔斯见面时的反应,至于那个她,大概也就是她的母亲吧。
“很抱歉,我应该为您行礼的,但此刻我受伤了。”
雏清清说着眼里不住的愧疚,水汪汪的眼睛,眼泪仿佛下一秒能淌下来一般,这可把查尔斯这个老父亲心疼坏了,本就对雏清清心怀愧疚哪里还看的了这些,上前捧着雏清清可爱的脸颊迟迟说不出话。
“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本来应该给你准备一场舞会的,看来也只能等到你伤好后再说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您很忙。”
“你想要些什么?”查尔斯心疼的问道:“对于这几年的疏忽我感到十分抱歉,我想弥补你,你想要什么?小熊钻石礼服皇冠还是……”
“这些是妹妹这些年的生日礼物吗?”
“是的。”查尔斯说道,眼里的愧疚不减反深:“不过她想要了我也会安排,不必担心……”
“是吗?”
“是啊,那么你想要什么我亲爱的小公主。”
“我需要一块领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