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鑫鑫篇 同学聚会
刘经理这家伙看来是急着找对象,我刚把委托浩普开发游戏的合同拟好,这家伙就带着合同去了浩普,这小子急着找可人我理解,可你好歹把我带上呀,结果这小子倒好,自己一个人走了,美其名曰我最近比较累,让我休息几天。你说我一个单身汉,一个人在深圳,有什么可休息的?
不过这次好像真的可以休息了,刘经理带着合同走了,我要等合同签了才能开始安排人干活。正当闲得没事做的时候,大学同学打电话来了。原本和大学同学商量好,去年五一组织同学聚会的,结果当时大家都说忙,顾不上,现在快国庆节了,又有同学提出聚会的事。
正好这几天没事,对同学的友情召唤,我马上表示同意。其实我不太喜欢同学聚会,刚毕业的时候还好,学生的纯真友谊还在,但是现在都工作好几年了,同学聚会有时候就成了一个互相攀比的平台。不过我在大学是搞宣传工作的,这种事不参与也不好。
有钱有势,混得很得意的同学自然非常希望开,可以在精神上压倒别人,尤其可以在以前看不起自己的同学面前显摆一把,说不定还有希望把上学时的女神推倒,实现自己上学时只敢意淫的梦想。我当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不能否认我认为其他同学有这种想法。
混得差的同学肯定是不想聚会的,纯属精神上受到摧残,尤其是见到一些原来不如自己的同学现在比自己混得好,心里更是不舒服。也许有个别的同学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奢望,那就是那些混得好的同学能不能帮上自己一把,但这真的只是一种幻想,那些混得好的同学之所以乐衷于开同学会,就是来看你的落魄和女同学们的艳羡呢,当然如果不费多大力就能帮上别人的忙他们还是乐意帮的,毕竟这样能得到更多同学的艳羡。我当然不能算落魄的,但也不能算混得多。
同学聚会的现实情况就是,体制内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虽然钱少但是权高,走路说话都趾高气扬,个别当了一把手的更是权高钱多不可一世。干个体的觉得体制内的没钱还装逼,除了当官啥也不会,两者互相看不起。
同学聚会的首义者以外地归来者居多,往往已经混得有几分人样。多年衣锦夜行,憋屈得厉害,这回当然在同窗前显摆显摆。他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
通常同城市的同学聚会的兴致并不高,或者仅限于小小圈子定时聚会,每每大聚会定是有什么人从外面回来了。
当年有些姿色的女生这回一定会脸上精描细抹,衣柜里千挑万选。如果是提前知道消息的,铁定还要饿上几天,争取能穿进那件卡腰的高级套裙。女人如此,男人也难免。
抢着买单的那位多半当年穷得叮当响,或者成绩不佳。他要告诉大家,像我这样的也是可以混出来的,你们不要老眼光看人。
他一定是开车来的。好车。并且他一定很愿意送每一位同学回家,一副情深义重不忘旧谊的样子。宿怨啊,宿怨啊,足见小时候的精神阴影影响到底有多大。
话少的同学并不是老成持重,而是因为经历平淡且混得不好。大家谈论的新潮名词或根本不懂,或掌握不熟练。怕说错了出丑,便索性不开牙。 这个倒是不一定,不能一概而论。
有富不显,有车不开,有单不抢。这种人多半当年就很风光,经过了也就不在乎了。当然也有当年就很糗,现在还能不动声色的。这类人比较可怕,要么城府很深,能成大事。要么虚伪狡诈,品质可疑。
带老婆出席的有两种情况:一是老婆长得比较争气,带出来有面子。二是老婆担心他跟旧相好的擦出什么火花,一同出席能起警卫和监督之效。
出门之前,必要叮嘱老婆几句:“平时怎么糟践我都没关系,但这次一定要给我留面子,我说话别插,不许瞪眼,记得要给我盛饭,递杯子……”
去了趟美国的一定会找机会说出来,谈资本,谈纽约,最后来一句:“其实也就那样。”这边赶紧接茬谈起欧洲八国游,谈人文,谈艺术。那边去过澳洲的插不上话,急得抓耳挠腮。这时你要是能淡淡地来一句:“不才在伦敦呆了八年。”保管当场鸦雀无声。
当了官的接手机绝不肯离席,拿着电话指挥秘书或部属开展工作,声音不大但足以保证在座的都能听到。语气较平时蛮横且坚决,表情略显威严且带一丝厌倦,一副运筹帷幄很懂管理的样子。
官当得太大的人不会轻易参加同学聚会。这个确实,可能怕给自己添麻烦同学聚会,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个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死喝。
既然我是这种心态,当然对这个同学聚会不抱什么希望,只要自己不丢丑就可以了。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因为馨月是我同学,这次聚会她也要参加,虽然我们分手了,但现在关系处得也不错,而且小赵也和我们关系很好,偶尔还会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聚会是在我上大学的城市组织的,因为邀请老师,所以就选择了这个城市,到了聚会这天,我一早起来给馨月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她在什么地方,开车过去接上她,两个人就上路了。
“王鑫,这一路上照顾好馨月啊。”到了馨月说的地方,小赵也在路边站着,见我去了,小赵往车上塞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些零食和水,在路上你们可以吃。”
“行了,我这么大人了,还需要他照顾什么。”馨月抱了抱小赵,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看来两人现在感情不错。
“你家小赵现在放心让你和我出来了?”在路上,我和馨月开玩笑。
“他有什么不放心,他都见过你家晶晶了。”馨月说。
“对了,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我突然想起了,早上接馨月的时候,她是和小赵在一起的。
“大概就是明年春节吧,不过我们早领证了,你到时候能来参加婚礼吗?”馨月期盼地看着我。
“我争取吧。不过我现在去深圳工作了,万一回不来,你不要骂我啊。而且,我有点害怕见你父母。”没办法拒绝馨月的眼神,但是真的不想见馨月的父母,当时要不是他们,也许我和馨月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那我不管,你必须回来,要不到时同学们来了见不到你,还以为咱们分手就成仇人了。”馨月还是希望我参加。
“那我到时带女朋友一起参加。”我说。
“当然要带她,对了,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馨月问我。
“暂时没有,她还在上学,我又这么远。”我说。
聚会一共两天,第一天在学校集中,合影后,晚上在饭店聚餐,第二天去学校附近的一个大峡谷玩一天。
刚进入校园,当初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学校并没有变样,当初刚上大学时,学校给所有学生展示过一张长期规划图,图上的校园漂亮异常,不比国外一些名牌大学差。学校的说法是虽然现在学校看上去还比较落后,但要相信,经过校领导的努力,不出三年,学校就会变成规划图上的样子。刚入学的我们被校领导的话鼓舞兴奋异常,但现在好几个三年过去了,学校的领导也早换了,学校的环境却依然还是这个样子。
我和馨月来得比较早,同学们都还没到,我们就自己在校园里转,两个人也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在校园里漫步。
眼前出现了一排长长的台阶,我抬起头来,“图书馆”三个大红字就挂在门楼上方,这是我和馨月开始的地方,我们两个人居然不约而同地走到了这里。
“馨月,我不是有意来这儿的。”看着图书馆的门楼,想起我和馨月当时在门楼下的一幕,我有点尴尬地对馨月说,不能让馨月误会我在打感情牌,有意把他她带到这儿来的。
“我知道啊,是我有意把你带到这儿来的。”馨月有点调皮地说。
“你。”看着馨月的脸,我又想起我在南方城市碰到馨月的情景,我知道她还没有忘记我,但我们已经没有了可能。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她。
“不要想那么多,这是咱们开始的地方,我只是有点怀念而已。”馨月痴痴地看着台阶,“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怀念。”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已经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回不去了,所以更要怀念一下。”馨月伸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估计同学们也快到了,不要让他们笑话咱们。”
“王鑫,馨月,你们早啊。”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一帮同学走了过来,这些都是在本地工作的同学,结伴来了。
“你好,你好。”乱哄哄的打一阵招呼,我和馨月就被挤散了。
“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啊。”同学们其实都知道我们两个分手了,现在看我们两个这么亲密都有点好奇。
“是啊,就我们两个在一个地方,难不成还分两批来。”
“哎,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有个不知底细的同学,以为我和馨月还在一起,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其他同学一肘子给打回去了。
热热闹闹一下午,同学们好像又回到了学校的时光,但到了晚上的会餐,形势就有点微妙了。下午同学们都互相聊了,基本上都知道对方现在在干什么,吃饭的时候都很自觉地按照自己的身份分了座位。
我们班一共有50多个人,这次有几个人在外地,实在来不了,但也来了40多人。吃饭的时候,体制内的几个人很自然地坐到了第一桌,好像那就是他们应该坐的,这一桌原来是留给大学几个老师的,但老师只来了三个,等老师坐好了以后,一个在体制内当了副科长的同学很自觉地坐到了老师的边上,并且热情地招呼其他同学过来坐,不过我注意到他叫的几个全部是在体制内上班的。
但在体制内上班的毕竟不多,他叫过以后,桌子上还空着两个位子,而其他同学都已经分别按照自己的圈子坐了下来,我和馨月当然坐在一起,说心里话,我非常反感这种坐位,大家明明都是同学,偏偏要分个谁高谁低。
“王鑫、馨月。你们两个坐过来吧。”老师那一桌坐不满,谁也不好意思先动筷子,副科长脸上有点不好看,叫我和馨月过去,馨月是学生会的,我是宣传委员,说来说去,他还是按阶层叫的。
“王鑫,你们两个过来吧。”看我和馨月坐着没有动身的意思,老师叫了我一声,我和馨月起来坐了过去,老师的面子当然要给。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坐好以后,音乐响了起来,刚才尴尬的气氛冲淡了一些,同学们也逐渐活跃了起来。
“王鑫,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啊。”几个体制内的聊的不亦乐乎,老师看我和馨月有点闷,主动和我说话。
“噢,老师,我现在在深圳胜天游戏公司。”我对老师说。
“王鑫,深圳程序猿的工资应该比咱们这儿高很多吧,你每个月估计在八千以上了吧?”看老师和我打招呼,其他几个人也和我开始说话。
“我现在是开发部经理,拿年薪的,每年大概五十万吧。”当然,我说话是有一点水分的,省略了项目两个字,还把两个游戏的奖金也算到了年薪里面。
除了馨月,其他几个同学的脸上都有点尴尬,我们这地方的公务员每年领多少工资我还是知道的,每年最多也就是八九万左右,馨月当然更知道,小赵就是公务员。
“不过我们这个没有保障,说不定哪天公司就倒闭了。”看着几个同学尴尬的表情,我觉得和他们比这个没有意思,每个人的圈子不一样,发展也不一样,我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胜天这种公司,要倒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师可不管其他同学的面子,很坦率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