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晶晶篇 考试
坐进久违的考场，说不紧张是假的。
昨天晚上，鑫鑫哥还开玩笑给我写了一首《钗头凤》，说让我看了以后就不紧张了。
《钗头凤·考试》
口唇干，心胆颤，手拿试卷腿脚软。
抄夹单，丢纸团，四个选项，谁是答案？
难！难！难！
东西看，左右盼，后悔平时太贪玩。
时钟转，满头汗，终场铃响，一声长叹。
完！完！完！
“你以前考试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鑫鑫哥真逗死了，我虽然考试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但我知道好多男生考试的时候作弊，鑫鑫哥看来也是深有体会，写的惟妙惟肖。
“我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你鑫鑫哥这么优秀，像是那种作弊的学生吗？”鑫鑫哥不满地说。
“你以前考试作弊过没有？我听说男生都会作弊。”反正我是女孩子，从来不敢作弊的。
“当然作过，还出过洋相呢。”鑫鑫哥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去。
“讲讲，八卦一下给我。”能听听鑫鑫哥的糗事，有助于我放松，哈哈。
“好，我给你说说，我以前几乎每次考试都要作弊的，就连高考其实都是作弊考上的。”鑫鑫哥也来了兴致，不过他这几句吓了我一跳，在我的想法里面，高考是没有人敢作弊的。
“啥？你高考还敢作弊，快说。”我兴趣一下子高了起来。
“男孩子嘛，考试总是要作弊的，本人估计作弊算得上是个高手，高考的时候，下午考语文，我出门时我老妈问我：‘能抄上不？要能抄上带上夹单吧’。我嫌我老妈唠叨，拿过语文书顺手扯了一张装口袋里就走了。考了一半，有道填空题我不会了，这道题好几分，是一个名人的一首词，词的名字我忘了。我这人一贯不用功，此类题是绝不会的。正着急呢，忽然想起口袋里的夹单，掏出一看，这tmd巧，正好就是这一篇，那就抄呗。抄完一抬头，监考老师正站在我旁边瞪着我。本人脸不红心不跳，冲老师一笑，把夹单装了起来，老师也给面子，扭头走了。”鑫鑫哥得意洋洋的说。
“监考老师不管你，你吹牛的吧？”鑫鑫哥这运气太好了，我表示怀疑。
“还真不是吹牛，我提前都打听过了，三个监考老师中有两个是本县的，一个是外地的，本县老师对作弊一般是不管的，因为怕影响本地的成绩，外地老师只要你不是太过分也不管，因为抓住作弊学生的老师还要出证明等手续，老师怕麻烦。”原来是这样。
“还有吗？我不相信你只作过这一次弊。”
“当然不是，这不过是最重要的一次。”鑫鑫哥继续说，“还有最胆大的一次作弊。上初三时，我不学好，喜欢和班里的几人坏学生玩，几个朋友都是一些差学生，每次考试他们总是倒数几名。有一次考试分考场是按成绩分的，你鑫鑫哥成绩一贯不错，理所当然在第一考场，我那几个哥们就惨了，全部都在第八考场，总共只有八个考场。后来几个哥们向我求救，我就每考一门都提前半小时交卷，然后以最快速度跑到第八考场窗下，窗下有提前绑好的一根绳子，我把答案绑在绳子上，然后一声口哨，他们就往上拉。
“没有被发现？骗我的吧？”我总觉得鑫鑫哥讲的太玄了，感觉他在编故事骗我。
“没有骗你，骗你是小狗，当时肯定没有发现。”鑫鑫哥举起三个手指，“但后来露馅了，我那几个朋友脑瓜不够用，自己抄了就算了，他们还助人为乐，把答案传的满考场都抄，结果八考场成绩比二三考场都好，学校起了疑心。一番追查，有几个意志不坚定者就出卖了我。后来我老爸找了好多人才把这事压住，最终大事化小，只在全校大会上被校长骂了一通就完了，要不然，我当时可能就被开除了。”
“鑫鑫哥你也太胆大了，听得我都害怕，你要是那时候被开除了，现在估计没办法认识我了。”这才是最严重的后果。
“是啊，要是我被开除了，估计你现在还单着呢。”
“嘁，说不定我会找个更好的。”这个死鑫鑫还牛起来了。
“噢，伤心了。”鑫鑫哥捂着胸口倒在了床上。
“你刚才说的作弊出了洋相就是指的这个？”我想起他刚才说过出洋相的话。
“那倒不是，最糗的一次是在高中考物理的时候，我记不住公式，就把物理书放在桌子下翻，用余光看见老师走下讲台了，我把书往桌子下一放，踮起脚尖把书顶在膝盖和桌底之间。原想着老师走过去我再拿出来，结果老师走到我身边不走了，我只好一直这么顶着书，时间一长腿开始发酸，随后开始发抖，幅度越来越大，那本书经受不住晃动，啪的掉了下来，于是悲剧发生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越想越好笑。“后来呢？”
“后来书被老师没收了。”
“你看，我就说你的《钗头凤》写的是你自己吧。”
我现在坐在考场也有点紧张，当然没有鑫鑫哥写的那么夸张，这次参加研究生考试，我的心情是复杂且充满期待。当我走进考场，我感受到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紧张氛围。
在座位上坐下后，我看着周围的考生，他们或神情专注，或焦虑不安。我不禁回想起大学时期的学习和努力，那些晚上的熬夜和为了一个个考试所付出的努力。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试图平静下来。回忆着自己为什么选择参加研究生考试的初衷，我明白这是我个人成长和职业发展的重要一步。
随着监考员的指令，考试开始了。我打开试卷，目光专注地阅读每一道题目。有条理地书写着思路和答案。但心里也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犹豫和不确定。毕竟，离开学校工作了几年，重新投入学习确实需要一些调整和适应。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终场铃声很快就响了，宣告了考试时间的结束。我放下笔，看着试卷上的答案，心里充满了期待和不确定。虽然有些题目我没有完美地解答出来，但我知道，我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走出考场，我感到一种轻松和释然，仿佛从压力中解放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这次考试是我个人成长的一次重要里程碑。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除了考第一门时有点紧张外，我总体还算表现不错，虽然不知道结局如何，但我已经尽力了。不过我还不能放松，因为一旦初试通过，就还有复试。
因为周一还要上班，考完好我没有再去见文妍，只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要回去，就和鑫鑫哥连夜坐火车回去了。
鑫鑫哥这两天挺辛苦的，我在里面考试，他就在学校外面等着，北方的12月份已经很冷了，教室里面有暖气还不觉得，外面却寒风刺骨，尤其是早上的时候，我八点多就要去考场，他也八点钟就陪我过去，我让他在酒店等我，他总说自己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去，我拗不过他，也只得由他了。
“宝宝，你这就算是考完了吧？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的高铁上，鑫鑫趴我耳朵上，有点兴奋地问我，
“没有啊，这才只是初试而已，下来还有复试呢。”我当然知道鑫鑫哥在想什么，不过这个傻鑫鑫，问什么呀，我怎么好意思回答。
“不是，宝宝你又赖皮，你明明答应了的。”鑫鑫哥有点急了，难道他不明白女孩子说的话都是反的吗。
“我是答应考完，可没说那一次考试，复试完了还有两年的学要上，每年都肯定有考试。”是啊，我还有好多试要考，说完，我笑个不停。
“那不是还得两年多？”鑫鑫哥已经呆了，有点哭笑不得。
“你怎么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假装不开心，当然他要想才对，不过想的对象只能是我。
“你生气了？”鑫鑫哥扭头仔细端详着我，我终于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小刘啊，你来一下。”考研回来的第二天，科长一上班就叫我过去。
“李科，您找我有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人对领导的称呼不再是什么“王局长”“赵处长”“钱科长”，而是变成了“王局”“赵处”“钱科”这样的简化称呼，我刚上班时还不太习惯这样叫法，现在时间长了，我也开始这样叫领导了。
“你考研的事结束了吧？”科长叫我来居然是问我这个？
“目前结束了，但分数要一个多月才能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行，不过就算初试过了，还要有复试。”
“复试什么时候？”
“大概3月份吧。”
“如果考上了，开学是在9月份吗？”
“是的。”
“噢，是这样的。”科长起身关上了门，看来现在才是要谈正事了。“我和你父母关系不错，这你是知道的。你最近忙着考研，我也不想影响你，所以有些话留到现在才说。”
“李科，怎么感觉有重要的事要发生啊。”比较是熟人，我说话还是比较放松。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张。”科长摆摆手，“上次评职称，你没能评上，你想考研我估计也和这个有关系。后来我和处里沟通了几次，处里的意思是这个事稍微有点委屈你，想给你调整个岗位，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这个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让我调到什么岗位？”这事情说到底，就是领导想搞平衡，当然对我这种小职员，领导还不至于为了我搞平衡。我估计还是科长去找了公司领导，领导给科长的面子。上次王处长调走以后，公司又派了一个处长过来，但副处长的位置一直还空着，几个科长都盯上了这个位子，私底下都在活动，现在基本上有了眉目，李科长很有可能顶上这个位子。
“你是学统计的，我记得你在大学就考上会计证了，我想你去财务上会好一点，虽然目前是平调，但财务岗位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以后无论是评级还是提拔，机会都要比现在多。”
“可是，我这万一考上了怎么办？”我估计这才是科长叫我来的主要原因。
“叫你来就是说这个事。”我果然猜的没错，科长接着就说到，“如果要去财务，肯定就不能去读研了，如果去读研，肯定就去不了财务，或者说，你可以读个非全日制的，反正文凭都是一样的，单位都承认。”
“李科，我回去考虑一下，还要和我父母商量一下，您什么时候要回复？”这事还是很重要的，我还要和鑫鑫哥商量。
“不急，在你考研分数出来前什么时候回复我都可以。你父母那儿我可以去说，你先好好想想吧。”我觉得李科长说完了，刚要起身，李科长又叫住了，“等一下，有人反映你这段时间不安心工作，每天只顾自己学习，你要注意点，不要再让别人挑出什么毛病来。”
坐在办公桌前，我半天理不清头绪，为什么人要做选择题？考大学时父母列好几个专业，让我排序，大学毕业时，我要选择就业还是继续深造，找对象倒是没有选择，可李哲选择了不选择我。现在又有工作摆在这儿，让我选择。
李科长最后的话也让我有点不安，我其实在考研前是有心理准备的，在这种单位，背后说人长短基本上是个常态，我当时认为只要自己考上了，一离开单位就没有任何影响了，但现在才觉得自己想简单了，万一考不上，别人肯定觉得我高调学习结果还走不了，到时就成了一个笑话。而且考不上的话，我可能会按照科长的安排去财务，到时如有人说我工作不安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烦死了，我决定不想了，等晚上回去让鑫鑫哥和我老爸老妈做决定吧。
不过有点奇怪，鑫鑫哥从昨晚回家后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发微信他也不回，打电话他也不接，不知道怎么搞的，难不成，昨天我说还没有考完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