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江野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好看。他轻轻托起余白的手,温柔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亲爱的……浴室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醉醺醺的余白被牵着过去。
走到浴室里,余白支撑在洗手台前,脑袋晕乎乎的,一双手贴着他的腰绕来,江野从后轻轻的抱住他,挺翘的鼻尖时不时擦过他的耳垂,他面露一丝痴迷,贪恋的闻着他发间的香味。
“你想怎么洗?”他哑哑问。
那声音就跟泡过蜜似的,甜腻得令人心尖儿发颤,压特别的刻意,声带里的磁性震得余白腿有些软,站不稳。
“我给你放水?”
“唔……我……自己来……”余白推开他趴到了浴缸边上,对着空气就开始做拧水龙头的动作,一边拧,一边奇怪,这水龙头为什么不出水?
直到江野打开另一边的水龙头,余白这才开心的笑了一下。浴缸在放水,他就垂着疲惫的脑袋坐在浴缸边上开始脱衣服,脱鞋袜。
他看不见,又加上喝醉了,所用动作并不顺畅。江野看见后,单膝一弯,半跪在他面前。
余白只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踝,脱下了他的鞋袜。他正奇怪这是谁时,眼前有道黑影将他笼罩,那人又开始替他解衬衫的扣子。
余白想看清楚那是谁,可是眼前模糊的视线只能让他看到一个黑影,于是他想凑近点,就把连凑上去了,可是除了放大的黑影之外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有一道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鼻尖。余白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他的唇仅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擦枪走火,那眯着眼睛看清楚人的模样,像只在向主人撒娇的小猫,刻意引诱他似的。
“余白……”
少年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眯的星眸里满是对他渴望和痴恋,他如此渴望他的唇能主动吻上来。
没有预想之中的吻,余白离开了他危险的距离,江野多少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也没用过激举动,只是脱下他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暖洋洋的,好舒服,余白头一歪,靠在浴缸边缘睡去了。
水面波动了一下。
一双结实有力,满是疤痕的手轻轻将他从另一端拉过来,揽入了怀里。少年的动作很轻,似乎生怕惊醒他。
浑浑噩噩间,余白只感觉好难受,好像落在火炉里一样,他想睁眼看看是什么那么热,可是他现在好困,眼皮都睁不开。
有人在他耳边深情的告白:“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一道电流直窜上闹,几乎就在那一秒,余白睁开了双眼,清醒过来,这才明白那温热的来源是属于谁的。
“江……江野???”
他话还没说完,惊呼的声音刚溢出嘴里就被一只大手捂住,江野沙哑到不行的声音贴着他耳朵响起:“别动,一会就好,乖。”
……
“啪!”那是余白用尽力气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把他半边脸扇得露出几个红色的手指印。
江野愣怔在原地。
余白颤颤巍巍的从浴缸里爬出来,他想从身边逃离,江野眼睛一红,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重新又拖了回来,那一刻余白眼里满是恐惧和害怕。
对上余白的视线,江野瞳孔猛然一震,连忙松开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他没用多大力气,但余白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他吓到,连腿都是软的。
他辗转将他抱在怀里,明明刚刚还一副阴郁到极致的模样,现在又可怜得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他轻轻啄着他的唇,颤抖着声音,一声声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宝贝别这样好不好?”
余白一句话也没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江野将他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不要紧张,我不会再碰你。”
他坐在阳台烦闷的抽烟。
余白就躺在他的房间里。
两个人隔着一面落地窗,江野就这么看着他苍白的小脸,眼里难过又自责,难过余白害怕他的模样,自责自己没有把持住而伤害他。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知觉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好久之后,他掐灭最后一根烟,走了进去。
余白已经睡了。
睡着的模样看起来很乖。
江野就那么看了他一晚上,一直到早上余白走后,他都睡不着,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起初他是不想让余白走的,可是余白又露出了那副害怕的模样,让他又忍不住松了手。那个眼神仿佛在跟他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余白这一下午都是在摸着脖子度过的,江野昨天掐着他的力度他到现在仿佛都还能感受到。
那支没送出去的新手机还在他口袋里,原本他是想昨天送给江野的,可是周言送了江野自己的手机,江野没拒绝后,他整个人都不舒服。
酒后的事情他不记得,他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醒来后,江野掐着自己的脖子,让他不要走,不要那样残忍的对他。
余白闷在房间里发愣。
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江野,明明那一巴掌是自己扇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觉得好难过,心脏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得要死。
“儿子在不在?”
余美丽敲响房门。
余白从胳膊里抬起小脸,眼睛红红的,眼角粉粉的,睫毛上湿润得厉害。
他打开门。余美丽看了一眼他阴暗的房间,皱皱眉,问道:“大白天你关着门拉着窗帘干啥?”
余白摇摇头,没说话。
余美丽递给他一封邀请信:“儿子你看这个,好像是个叫江什么的公司……想邀请让你过去谈画画的事儿,上面说看过你参加的那个比赛,很欣赏你哩。”
“不去。”
余白像个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任何兴趣。他想重新爬回床上,就听余美丽又说道:“他还给你寄钱了,寄了几万块哩。你这不去是不是不好呀?”
“寄钱?”余白皱皱眉。
“是呀,钱我没动啊,都在这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