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想变成什么动物
“理智、冷静、沉着、从容……”
陆新声坐在吧台前，喝着牛奶，两眼放空，嘴里还碎碎念着。
“你到底怎么了声哥？”陆晓柠困惑极了。
“晓柠。”陆新声叫他，“如果你能变成动物，你想变成什么动物？”
“动物？”陆晓柠思考着，“我喜欢老虎。”
“啊，也是猫科。”陆新声又喝了一口牛奶，“还算是本家。”
陆晓柠愈发觉得奇怪：“声哥，如果生病了，咱们去医院看下？”
陆新声无望地摇摇头：“没有人能治愈我。”
“为什么？”陆晓柠追问。
“如果我说，我睡着后会变成一只猫，你怎么想？”陆新声两眼直直地望着他。
陆晓柠极力地忍住要破口大笑的冲动：“不然，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哼。”陆新声起身，披着披肩又回去卧室。
刚到门口，突然伸手大叫：“解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睡觉！”
说完，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完了完了。声哥脑子有点不清晰了。”陆晓柠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发送了一条信息。
说到做到，陆新声真的一夜没睡。
每次要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时，他就会掐自己一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电视里播放着恐怖片来提神，陆晓柠被吓个半死，最后依然没挺住睡了过去。
陆晓柠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他揉着水肿的眼睛，发现陆新声仍坐在地毯上望着电视发呆。
“声哥？你真的一夜没睡？”
陆新声幽幽地回头，哑着嗓子说：“我……要打破魔咒。”
一夜没睡，指不定，就不会再变成猫。
但是上午的视频采访依旧要做。
徐单一大早就带着司机来接他们俩出门。
看到陆新声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着实吓了一跳。
“你看起来像诈尸。”徐单简短评价，并把墨镜递了过去，“现在新导演扶植计划已经万众瞩目了，特别是咱们这部，你的每次亮相都会吸引无数关注，很多人等着挑你的刺儿呢。”
“嗯。”陆新声接过眼镜，戴上。
巨星风范立刻拉满。
“所以，咱们全力以赴的时候，千万别掉链子。”徐单嘱咐道，不过一想到陆新声是个顶级富二代，好像努力不努力的，都无所谓了。
“我不会的。”陆新声回答，更像是对自己说。
三人收拾妥当，向视频采访地点出发。
“今天林章老师他们团队也回来。”徐单坐在车椅上，补充了一句。
“什么？！”陆新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徐单试探：“你不想见她？”
陆新声眨眨眼，但戴着墨镜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我跟她又不熟，哪有想不想一说。”
徐单狐疑地点点头，那为什么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呢？
车平缓地超前开。
陆晓柠收到信息，是陆良发来的：“知道了，有新的进展及时说。”
晓柠赶紧删除了信息，他心虚地看了一眼陆新声，陆新声此刻专注地望向窗外。
车上三人，各怀心事。
到达采访地点，摄制组还简单搭了一个棚。
长长的通道里，两侧都摆好了广告牌，上面还写了一些励志的标语。
“这是要搞选秀么？”陆新声点评道。
徐单回应：“以后的采访点就安排到这儿了，算是主会场。五部电影拍摄进程中会不定期的进行人物访谈，谈一谈心路历程。这算是程羽拍的一个创新点。”
“呵，”陆新声不以为然，“现随随便便什么都能叫创新了。”
正说着，前方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站在嘉宾入口处叽叽喳喳地正在聊些什么开心的事，忽然看到陆新声走了过来，就像期盼了依旧的流星突然出现，每个人都压抑着心里的兴奋，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新声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庞，生怕错过一秒，那可就吃了大亏了。
陆新声怔了一下，粉丝都能到嘉宾入口了么？
徐单小声说：“应该都是剧组的实习生，咱们这个电影大部分的基础工作人员以澳视影视学院的学生为主。”
“让林章过来一下。”陆新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陆老师您好。”果然，杜洛洛就在这人群里。
陆新声回应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就开门进了vip的嘉宾室。
这一个小小的礼貌，已经足够女生们畅想一晌午了。
“啊！真人也太帅了。”
“这才是真的放心纵火犯！”
到嘉宾室坐下，陆新声烦躁地摘下眼镜，两眼依然血丝满满，眼底还隐约透着乌青。
敲门声响起，陆新声迅速又戴上了墨镜。
林章走了进来，今天穿着很利索，牛仔外套配着牛仔裤，乌黑的头发也高高得扎起，整个人青春靓丽了很多。
陆新声不由得想起在迷雾森林里看到的那个女孩的装束，一袭白裙。
他皱眉，就没见林章穿过白裙。
林章客气地跟他们打招呼，瞧见陆新声戴着大墨镜还一脸怒意，知道这祖宗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还是见机行事比较好。
“陆老师找我有事吗？”林章声音婉转好听，看是有讨好的意思了。
“门口的学生，怎么回事？”陆新声抬了抬下巴，“在我门口围着，给我们造成很大困扰。听说都是工作人员，这可不是专业的工作人员的态度。”
林章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自己的学生在工作场合去围观大明星，确实是不太懂事了，立马道歉：“真不好意思，陆老师，我一定教育他们今后离您远远的。保持工作的距离。”
陆新声看她态度诚恳，但说的话听起来却阴阳怪气的，让他很不爽：“这种事情不应该提前就安排好的嘛？还需要我来提醒。”
林章继续道歉：“非常不好意思，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能屈能伸啊，陆新声气得后槽牙疼，再说下去反而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了。
“没事了，你出去吧。”
林章微笑着告退了。
两人的对话把旁边的徐单看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陆新声对林章并没有什么意思？
搞不懂。
接下来程羽进来讲了讲采访的安排，陆新声先拍采访宣传照，再接受采访。
这次采访的主要问题就是回答一下对这部电影的期待，以及跟年轻导演合作的心态等。
然后，程羽还安排了陆新声跟整个剧组人员见面的场景跟拍。
“大明星与学生，甚至大部分是粉丝之间，在工作方面的沟通，这个拍出来应该很有意思。”程羽兴奋地说，“你也可以给他们鼓励一下，他们应该很想听到偶像的鼓励。”
“好。”陆新声回答的风平浪静，并没有被程羽的亢奋情绪所感染。
程羽尴尬地笑笑：“那我就先出去了，辛苦陆老师了。”
程羽出门后，徐单不满：“你对人家态度好点，能让他说你的好话，对你地口碑很有帮助。”
陆新声从墨镜的缝隙里抬眼看徐单：“我刚刚态度不好么？彬彬有礼啊。”
陆晓柠呼哧呼哧地开门进来了，带来了化妆师和造型师：“太堵车了，真不好意思。”
“牛奶呢？”陆新声问。
陆晓柠从包里掏出两瓶摆在他面前：“请享用。”
“啊，一夜没睡我的皮肤受损太严重了。”陆新声抓紧喝了一口，嘱咐化妆师，“想尽一切办法，把我的眼睛画化到神采奕奕。”
先拍摄采访前海报，陆新声状态已经好些了，镜头里还是有能令人心醉的眼神。
很顺利地拍完，陆新声看到了林章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像热锅上的蚂蚁。
“打听打听，怎么回事。”陆新声交代陆晓柠。
陆晓柠屁颠屁颠地就过去了，跟林老师交流他十分愿意。
一问才知道出了大事，那个小导演——郑诚，联系不上了。
陆新声听后一脸鄙夷：“我当时为什么要选这个剧，从上到下都这么不专业。”
“可能是临时有事。”陆晓柠小声反对。
“喂，我的时间有多宝贵？”陆新声瞪大了眼睛，“让我一个巨星去等他们么？”
徐单也有些不开心：“我们收拾一下先走吧，等他们工作安排好了再说。”
林章这时推门进来了：“不好意思，我来道歉。”
没有人回应。
林章硬着头皮继续说：“昨天我们是跟郑诚反复确认过时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联系不到了。已经派人去找了。能不能，麻烦先等一下？”
徐单一笑，用非常官方的腔调回答：“不好意思，林老师，我们的形成安排都是规定好的，如果这边有变数，我们还有很多工作在后面排着。”
林章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
徐单摆摆手：“道歉并解决不了问题。当初新声要选你们电影的时候，我们团队是反对的，毕竟是学生团队各方面都不成熟，但导演无故失联这个让我们太难理解了，这是最基本的专业素养吧。让我们很担忧之后的拍摄进程，会不会还有类似的问题出现，所以，我们要重新考虑下跟贵团队合作的事宜。”
林章局促第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不合作？这个事情可真是太大了。
“要等多久，能联系上？”陆新声坐在一旁，缓缓开口。
林章就像在迷茫的大海上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满脸期盼地望着陆新声说：“半小时，我一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