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丧尸校园

    九月下旬，烈日当空，昼夜有了温差，早晚寒凉了些许，中午时分却又晒的人蔫蔫的，没有精气神。

    不知何故，长岛大学校园里的丧尸并不多，钟敬尧找鲁芮的两天，又杀了不少，此刻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三三两两的散布在校园各处。只是味道却着实不好闻，又腥又臭，好像有成堆的死鱼和死老鼠混在一处，气味冲天而起。

    钟敬尧席地而坐，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他索性就低头看着大地。好奇怪，很久没有吃喝了，怎么一点饥渴的感觉都没有呢？浑身上下，再无疼痛，有的只是使不完的力气，而且他奔跑的速度和闪避的敏捷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以前工作常盯着电脑，眼睛干涩肿痛，时不时就得闭目休息一会，可现在眼睛满是清凉之感，极目远眺，百米之外一如眼前。听力也更强了，并不是单纯的声音放大，而是有层次感的向远方扩展。

    他看见一瓶可乐从面前滚过去，一个瘦高的丧尸摇摇晃晃向他走来，他没有急于起身去劈杀，先前被复仇情绪蒙蔽了心智，他已经有疯魔的迹象。而这会儿，知道了鲁芮的下落，他脑子里已经在幻想鲁芮躲在大中央车站里的画面，她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除此之外一点伤都没有，有她爱吃的水果芝士披萨，有她爱喝的橙子味芬达。

    脖子、肚子、大腿都有缺口的丧尸嘴里发出‘饿～饿～饿～’的低吼，灰败的皮肤下血管都呈现黑色，早已凝固的血液业已腐败，丧尸全身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你饿了？我请你吃斧子！”钟敬尧用发音标准的中文说着，起身一斧横劈，立马传来骨头被劈裂的声音，丧尸的脑袋以嘴巴为横切面，嘴巴以上的部分飞在空中。丧尸的竹竿一样双手兀自在往钟敬尧的方向摸索，但只极缓慢的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

    既然知道鲁芮在曼哈顿的大中央车站，那就马上启程，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消防斧是沉重的钝器，故而尽管斧刃也被劈砍出了缺口，只要力气够大，仍然可以有很强的杀伤力，所以钟敬尧没丢掉，因为他不缺的就是力气。

    刚才的空可乐罐激发了钟敬尧对碳酸饮料的渴望，他走进一个宿舍，在一楼找到了自动贩卖机，一斧子劈下，玻璃应声破碎。还砍坏了几罐可乐，白色泡沫喷涌而出，钟敬尧等流干净了，伸手取了一罐。

    可乐入口，钟敬尧面色一变，原本二氧化碳加持下甜甜的饮料应该带来一阵畅爽，可他喝进嘴里，却只觉得苦，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怪味，口感也很奇怪，没有气泡的冲击，反而是黏糊糊鼻涕一样。

    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尽可能吐的干净，他想不通，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感染人变异也就算了，连饮料也变异了？

    钟敬尧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脚上连双鞋也没有，头发很久没洗，又脏又乱，脸上也很脏，尤其是鼻子还有大团血迹。身上血迹也不少，不过鼻子上的应该是他自己的。

    他在宿舍里翻找起来，幸运的是，这是男生宿舍，很快就凑了一身行头，黑色休闲服、一双球鞋，他简单试了下合身之后，又冲了澡全身上下洗个干净，这才发现本来断了的鼻子竟然长好了。

    镜子上覆盖了大面积的水蒸气，看起来有些模糊，钟敬尧浑不在意，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裸体发呆。

    再度回到烈日下的大学校园，钟敬尧只觉得浑身舒爽，他并不感到饥饿，因此也没再寻找食物。打算走出校门，跨过布鲁克林大桥，去往曼哈顿区。

    相比于进来时的小心，现在的钟敬尧可算是大摇大摆了，很快就有几只丧尸看见了他，张牙舞爪的向他跑过来，而从一栋不知道是什么大楼的门口，也冲出好几十只丧尸。钟敬尧抡起斧子就想劈杀过去，但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他冷静了下来。转身向门口跑去，沿途有阻挡的，都被他用斧子狠狠抽开。

    眼看快到门口，钟敬尧愣住了，精壮丧尸不知什么时候挣脱束缚，左半边胸腹斜着向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前后贯穿，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露出一角，断骨、碎肉参差一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钟敬尧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吼，抡起消防斧向精壮丧尸冲了过去。

    二叔不是精壮丧尸杀的，严格意义来说，杀死二叔的肯定是其他丧尸，而轰碎二叔身体的也是那群士兵，但他们也变成了一堆碎尸块。不过想到这精壮丧尸追了自己一路，又殴打了二叔，还引来直升机的火力，钟敬尧对精壮丧尸的恨意依旧浓烈。

    斧子没有劈到精壮丧尸身上，因为从他身后，一辆车子后面，突然窜出来一个大胖子，钟敬尧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精壮丧尸身后，一巴掌拍倒了精壮丧尸，另一只手握住了钟敬尧劈来的斧子。

    大胖子也是丧尸，他就游荡在附近，受到钟敬尧吼声的吸引，他马上注意到了这个人类。看见有食物，大胖子丧尸兴奋了。于是抽倒拦路的同类，想要独享人类的血肉。

    钟敬尧的斧子砍中大胖子丧尸的手，却没有劈飞他的手掌。

    大胖子丧尸力气似乎也不小，斧子尽管势头也很猛，但大部分被大胖子丧尸反作用力抵消了，剩余的力道让斧刃砍进了手掌。

    这时，地上的精壮丧尸爬了起来，奔着钟敬尧的肩膀就咬了一口，还来不及把血肉咽下去，大胖子丧尸暴怒，到嘴的肉让别人吃了他猛的一脚蹬飞了精壮丧尸。而这一下，把钟敬尧带了个趔趄，钟敬尧顺势手上一拧，消防斧带着大胖子丧尸半截手掌一起脱离了控制。

    来不及理会肩膀的伤口，钟敬尧一斧子又劈向大胖子丧尸硕大的头颅，可这丧尸体型胖大反应却快，他身子往前一窜，本该劈向脑袋的斧子砍进了他粗壮的肩膀，咔嚓一声，大胖子左臂掉在了地上，斧子砍进肩胛骨，然后又卡住了。

    手臂掉了，大胖子丧尸毫不在意，另一只只有半截的手掌又去够钟敬尧。钟敬尧急切之间，斧子拽不出来，但力气之大也把大胖子丧尸带的七歪八扭，始终不能碰到钟敬尧。

    “吼啊！”又是一声大吼，精壮丧尸猛的扑过来，不过却不是扑向钟敬尧，而是扑到大胖子丧尸的身上，双臂用力，紧紧抱住，然后张口顺着断臂的伤口就咬，咬掉一块吐一块。

    钟敬尧看愣了，一时居然都忘了拔出斧子。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丧尸打架。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丧尸已经滚倒在地，斧子也掉了，被他们压在身下。

    钟敬尧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斧子也不要了，转身就跑。很快，两只丧尸就被甩在身后看不见了，这时他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看向肩膀的缺了一块肉的伤口，疼痛，但更多是心凉的感觉。

    他知道丧尸感染人就是通过撕咬，他苦涩一笑，一屁股坐在路边。

    刚知道了鲁芮在哪，自己却被咬了要变丧尸了，这就是命吗？该死了，怎么挣扎都活不下去？

    他扭头看见一家运动商店，他知道有些运动商店不光卖运动器材，有的也卖枪。他捡起一块混泥土块，用力砸向玻璃，然而玻璃毫发无伤，混泥土块徒劳的掉在地上。

    钟敬尧站起身，试着推了下门，没想到很轻松的就推开了。

    他走了进去，店里乱七八糟的，展柜里的枪都在，但墙上的枪却少了不少。钟敬尧翻身进了柜台，从墙上摘下762mm口径scar–h突击步枪，虽然他平时不碰枪械，但基础常识还是有的，柜台底下翻出好几盒762mm子弹，他上满子弹，又找了个运动书包，装了一套冲锋衣、两把手枪进去、还有几盒子弹，然后背上书包，再度出门踏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