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核继续
第一轮结束后，通过考核的考生被带到一片新的空地。空地上整齐摆放着一根根直径一米粗细的木桩，木桩旁放着一根半米长的木棍
负责第二轮考核的讲师用法术扩音说：“每人选一根木桩，用木桩旁的木棍击打木桩。打断木桩者考核通过。时间不限。第二轮考核，现在开始。”
考场上响起清脆的敲打声。
赵守土试着用棍子使劲击打木桩，三次下来，握棍的手被震得通红，手掌如火烧般疼。再看木桩，只是破了点树皮。
这考核不可能通过的吧？赵守土想了一会，用意念与脑海中的系统沟通：系统，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过关？
“一积分咨询一次。”
“我他妈……好，咨询。”
“木桩由生铁木制成，木棍由普通梨木制成。根据生铁木会累积自身受到的伤害的特性，只要宿主不停攻击，总有打断的时候。”
“那大概要多久？”
“消费一积分再次咨询。”
“我叼你……咨询。”
“根据宿主体力，大概需击打三百万次。”
“那我会死在这。有什么方法可以快点？”
“消费一积分……”
“消费！”
“宿主已打通七百二十窍，进入开窍期，可引天地之气入体，通过引导，将天地之气输入到棍子中，增加击打威力。”
根据系统所说，赵守土闭上眼，感受天地之气。一股虚无缥缈的能量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涌向他的身体。天地之气在他的经脉间无序游走。他用意念控制特定窍穴的闭合。天地由此被引导着进入双手，然后进入木棍中。
“喝！”
赵守土睁开眼，对木桩挥出木棍。树皮飞溅，一道凹痕清晰可见。
“有用。也没之前那么伤手了，可行。”
赵守土将方法教给了旁边的赵杀魔。只听过一遍赵守土不靠谱的讲解，赵杀魔便学会了引导方法，打出一击，比赵守土的效果还好。
赵守土心中不禁感叹：“我是有挂，杀魔难道真是天才？”
随着考试的进行，一些考生因为力竭退出考试。一些考生在重复的击打中逐渐失去耐心，也退出考试。
在角落里的大叔将手中的木棍一扔，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又得再战一年啦！”
他四下张望，然后看见了赵守土和赵杀魔：“这两小孩还在坚持？”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虎口流血的双手，释然一笑：“十一年了，又到了新一代人才出世的时候。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找份工作吧！”
赵守土和赵杀魔的进度不错，两人的木桩都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打碎。
赵守土仿佛打上瘾。他在这单调乏味的一次次打击中寻找到乐趣，不顾双手虎口裂开渗出鲜血，不停而有节奏地击打着：“来吧！我能这样打一天！”
日落西山，赵守土和赵杀魔面前的木桩都轰然倒下。过了一会，一些老考生也通过考核。接着，陆陆续续的，有人通过考核。
一群穿着青色道袍的弟子御剑来到空地。
考核讲师清点了一遍通过的考生，说：“各位考生辛苦了。待会本派的弟子会派发治疗用的丹药并带大家去用膳，之后也为各位安排了住所。请各位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最后的考核。”
吃完饭，前往安排的住处。赵守土和赵杀魔被安排在同一间房间。房间很简陋，一张桌子，两张床，床上只有一个草枕，此外没有任何装饰。
从小住在山村的两人对此并不在。他们关上门，躺在床上，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正当两人睡得迷迷糊糊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人吵醒。
“谁呀？大半夜的，一点公德心也没有。”
赵守土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下床，打开房门，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孩。
“仙人，救救我家孩子吧？求求您了。”
老妇人说着，准备跪下。
赵守土突然就清醒过来，急忙扶住她：“别！消受不起！消受不起！你孩子怎么了？”
老妇人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他不听话，硬要喝山里的泉水，害的现在这样。”
赵守土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很烫。他又发现小孩呼吸急促，嘴唇发黑。情急之下，他拿出吃剩的一粒治疗丹，喂给小孩服下。小孩的呼吸立马变得平稳。
“看来有用，可惜我没有治疗丹了。老奶奶，等我一下。”
赵守土转身进到房间里。之前被吵醒的赵杀魔现在又睡了过去。赵守土来到赵杀魔床边，啪啪给了他两个耳光。
赵杀魔被打醒，迷迷糊糊地问：“发生什么了？”
“有个老奶奶的孙子病了，我的治疗丹没了，借你的用用。”
“哦，好。”
赵守土从赵杀魔的怀中摸出治疗丹，又顺带摸出几两碎银：“我就知道是你拿的村长私房钱。征用啦！下次还你。”
赵杀魔再次睡过去。
赵守土给小孩又喂了两粒治疗丹后，小孩的身体状况彻底稳定下来。
“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了。这里有一些碎银，天亮之后，你再找大夫给他看看吧！”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送走老妇人后，赵守土躺回床上，立马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洗漱，去吃早饭，然后回到昨天第二场考试的空地上。
第三场考核的讲师指挥十几个弟子将一面镜子推到众人面前。镜子高五米，宽三米，镜框雕刻着精美的祥云图案，除了大，看上去与普通镜子无异。
讲师：“此镜为我派至宝——虚幻镜。五位长老在镜中构建了无数个不同的幻境。待会你们进入镜中，便会面对不同的幻境考验。在幻境中做出正确选择，便能考核通过。”
“那还挺有意思呀！不知道这虚幻镜算什么级别的法器？”
众人议论纷纷。
“安静，在考核之前，我念到名字的这些考生可以离开了，你们考核失败。赵一、钱二、朴街、行家产、迪奥嗨……”
“为什么？我们不服！”
“你们还记得昨晚有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生病的孩子敲你们的吗？”
不会吧？原来昨晚那是考核。赵守土幸好昨晚刚听见敲门声时，原本他是不打算动的。这时，系统却突然来了提醒：
“帮助老妇人可获得十积分。”
赵守土这才开门看看，于是有了昨晚的一幕。
这种隐藏考核的设定也太老套了吧！赵守土环顾周围考生，一些怨声载道，一些得意洋洋。赵杀魔则是完全在状况外。
“一觉醒来，我这脸怎么还肿了？藏的私房钱也没了。倒霉！”
小插曲结束后，剩余的考生在讲师的安排下有序进入到虚幻镜中。
穿过镜子，赵守土只感觉眼前一闪，便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处于一间正在着火的房子里，左边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右边的桌子上有一本书。火焰蔓延，从桌腿向书烧去。另一边，一根燃烧的柱子的直直朝小孩砸下来。
时间停止，一行字出现在他面前：左边是一个陌生的小孩，救他将获得他的父母的感谢；右边是一本甲上等修仙功法，是无数修仙前辈的智慧结晶，是修仙界的瑰宝，救书将获得顶级功法。请选择。
他刚读完字，时间就恢复正常，丝毫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房子被火焰吞噬，赵守土抱着小孩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在前世时，他曾在网上看过类似的选择：卢浮宫发生火灾，《蒙娜丽莎》和猫救哪个？宅在出租屋内无聊的他，为了打发时间，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他想来想去发现，选哪个其实不重要，选择本身才重要。无论你怎么选，都要承担做出该选择的后果。每个人的三观不同，对选择带来的后果的认知也不同。为了避免自己陷入自证的困境，他在心中设立了一个排列：人大于其它生命，生命大于非生命。
如此，面对选择时，他便能第一时间做出取舍。至于因此带来的后果，那就是后话了。
“好难受啊！还是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最适合我。”
赵守土疲惫地走出虚幻镜。
“考生赵守土考核通过。”
看来我没选错。在赵守土这样想着的时候，赵杀魔也出来了。
“考生赵杀魔，额，考核通过。”
“杀魔，你那是什么？”
赵杀魔眼神有点闪躲：“就是，就是你和一个小孩同时掉水里，问我先救哪个？”
赵守土顿时来了兴趣，一把搂住赵杀魔：“我们十二年的情谊，你肯定救的我，对不对？”
“额……”
“不会吧！十二年杀守兄弟，你竟然不救我？我宣布杀守兄弟原地解散。”
赵杀魔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想救你，但我也想救那个小孩。所以我想的是，只要我游得够快，你们两个我就能同时救下。”
“结果呢？”
“结果我们三个都死在了幻境里。”
赵守土兴奋地重拍赵杀魔的后背，笑着说：“不愧是你。全都要。”
“守土，我是不是选错了？”
“错不错我不知道，反正你通过了考核。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现在我们已经通过了所有考核，马上就能修仙了。修仙就能变强。等你足够强的那天，就不用做什么选择了。”
云溪派主殿内，时刻关注着两人的掌门捋了捋胡子，笑着说：“真是两个有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