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我之所为，皆为人类！
克索手中灼烧着影之炎，看着位立于高空之上，持剑相互拼杀的身影，目光不由得露出敬佩，敢以凡人之身与星空皓月争夺光辉，这也许就是自己之所以愿意臣服于冕下的原因吧！
冕下正在高空之中在为人类而努力，作为骑士的自己也不能认输。克索眼神凝重的看向身后，来人正是苦修者与执行使的上位：神侍，但是幸好神侍的审查相当严格，阻挡在克索面前的只有三位！
纯白色的白键在两位神侍的双手中出现，每人十二把，就好像嘲笑当初站在轮船之上的苦修者一样，他一生的苦修完全不如两名神侍的天赋来的迅速，另一名神侍的手中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阵纹逐渐亮起，执行使的手段自然不容小嘘，如果是当初的克索恐怕刚见面就会被杀掉，但是现在…克索不由得苦笑起来，眼神变得逐渐坚定起来。冕下的吩咐怎么能违背呢！绝对要拦下来！
“渎神者的从属，举手投降，早寻死路比较好！”
“这是一个不痛苦的死亡方式！”
“不要让我们出手干掉你！我们的目标可是在天空之上的渎神者！”
看着对面三位一位接着一位说话的克索不由得按住额头开始狂笑起来。
“看来我是被小瞧了啊！”
伸手将垂下的黑色长发撩向上方，漆黑的长发上缓缓燃起火焰，克索的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狂傲，嘴角咧起就好像病态一般，看向对面的三个人，伸出了左手，像是邀请一般。
“要么杀掉我，要么死在这！别无选择！”
“那就麻烦你去死了！”
两位神侍手中的白键在下一刻化作上帝鞭挞凡人的惩戒之鞭。
“明明是个凡人，直接去死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长鞭在神侍的手中如同巨蟒一般灵活地冲着克索咬来，锐利的前锋如同毒蛇尖锐的蛇牙，扭动着从克索的两侧刺来，第三位神侍的手中一道灼热的火焰从手中出现，化作火焰之蛇缠绕在白键之上。
“难道你们就不是人类了吗？一口一个凡人，真的是够了！作为神侍的你们，所化之物竟然是蛊惑夏娃与亚当的蛇，真是败类！”
漆黑色的火焰化作一把短刀出现在克索的右手边，随手在空中划过一道火花，一只漆黑色的火鹰浮现在身边，锋锐的鹰眼盯紧了袭来的白蛇，化作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
克索的左脚用力一踩，身体从原地飞射而出，身体在空中划过，如同猎鹰般划过一道弧线，短刀的刀尖与白键的前锋相碰撞，摩擦出闪耀的火花。
神侍手中的白键一甩，伸长的白键随即化作绕指柔缠向克索的右脚，影之炎化作的短刀在克索的手中一转，刀刃的锋芒划过白键，黑色的火焰缠绕着白色的长剑，将其化作灰烬。
神侍们看着对面的克索，原本视若凡尘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就好像在天空中高高在上的神明原本看待的一只爬虫突然进化为了稍微大一点的垃圾一样，毫无感觉。
“跪下，然后奢求死亡吧！”
白键在话出口的一瞬间化作虚无，两位神侍正中间的那位，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纯白色的法阵。
“神明的恩赐，将会让你体无完肤！”
白色的斑纹浮现在三位神侍的身上，发出如同太阳在灼烧血液般地“滋滋”声，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斑纹从脸部逐渐向下方蔓延，外部纯白色的教会服在斑纹时，变为泛着着寒光的骑士盔甲，纯白色的白键化作骑士长剑与盾牌，抵挡在身前，而正中间的神侍身上，锋锐的臂剑剑尖直指对面克索的心脏。
“向神明献出心脏吧！”
三位神侍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原地，敏锐的第六感不断地向克索示警，危险的锋芒从三面袭来，冰冷的寒骨甚至可以渗透心脏，克索立刻将短刀劈向前方，左脚在地面上一点，身体借助刀剑相撞的那一点，顺势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了第三位神侍的身后，另一只手中短匕顺势凝出向前方刺去。
但一阵金铁交加的声响触动了克索的神经，面前的第三位神侍在转身之际，臂铠上的长剑携带着要将他拦腰斩断的气势，从左侧袭来，闪烁着寒光的剑刃让克索迅速转动了身形，短刀与匕首同时挡在长剑之前，但背后却传来了猛烈的撞击。
强烈的撞击让克索忍不住地向前方倒下，内脏被撞击后传来阵阵的撕裂痛感，身体的前倾让第三位神侍的长剑恰好可以砍下他的脑袋，但克索却在接触前借用短刀在空中转身，左脸颊坎坎划过长剑尖端，鲜血伴随着他的身体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丝污痕。
“咳咳咳！”
克索迅速向后撤几步，体内传来的痛感让他止不住地干咳着，原本燃烧着的影之炎此刻显的格外虚弱。
“你的剑，有问题！”
“愚蠢之人，信仰吾主，不畏伤痛，百战不死！”
克索像是挣扎一般从原地站起，头向下方低着，看不清楚面容，双手下垂着，他的嘴角像是看到能够看到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止不住地上扬。
“喂喂喂，我是人类啊！作为一位人类怎么会自愿做神的傀儡，我宁可为冕下献出生命，也不愿意成为傀儡啊！”
克索将右手伸向自己的心脏，影之炎在手中不断凝结化为匕首，嘴角勾起，随后刺向心脏。
“聆听吧！暗影所演奏的安眠曲！”
漆黑色的火焰化作镰刀，出现在克索的手中，影炎化作斗篷将将克索的面容笼罩在黑暗之下。
“一切都交给我了吗？你还真是乱来，但是…我喜欢，就用这最后的生命大闹一场吧！”
三位神侍自然不会放任面前的虫子变强，沉重的盾牌立刻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向前方冲锋，锋锐的长剑也在其用力之下挥舞着袭来。
克索微微一笑，身影瞬息间消逝在原地，右手的镰刀在挥舞之际将第一位神侍拦腰斩断，纯白色的铠甲在死神的镰刀面前似乎连阻拦都做不到一般，被摧毁殆尽。
看着转过身后，剩下两个面无表情的神侍，克索整个人不由得笑出声。
“现在情势逆转了傀儡，向人类献出心脏吧！”
克索的右手握紧镰刀的长柄，漆黑色的影之炎燃烧着灼热的烈火向前方挥下。
握着白键的神侍挺身而出，化作一道纯白色的光芒将面前的这一道炎刃净化。
但目睹了面前两位神侍死亡的第三位神侍眼神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的目光平视着前方，手中的白色光芒反而愈加深邃。
“他们将自身献给了至高无上的神明，我也要将自己献给神明，迎接神明的怒火吧！”
“是圣裁吗？”
克索双眼微眯，审视着面前，这个可以被称为神明傀儡的存在，他会下手吗？克索扪心自问着，他不能确定，因为神侍的心里完全由遵从于神明而思考，哪里存在所谓的信仰。所以…傀儡会怎样表演呢？
克索期待的看向对面，原本执掌着白键的神侍的血肉不断地消散在空中，就仿佛在空中飞舞的细雪一般，不断地消融着，但却又如同细雪般不断汇入到最后一位神侍的手中，白色的光团仿若拥有生命一般跳动着，那位神侍的脸上仿佛微笑一般，一座绝美的天秤便在最后一位神侍的手中形成，天秤的两端，一位神明所象征的托盘高高抬起，另一端身为凡人的托盘重重地垂在地面。
“公正的神明将凡人与神明的所有物相称量，所需之物将等价而换，现在开始！”
天秤的一端，一片神明的羽毛悄然出现，与此同时，克索的左眼在下一刻消失，天秤的右锻，代表神明的一方缓缓沉下，另一端，克索的左眼显现在其中，凡人与神明的生命如此不等价，天秤的两端开始转换。
神侍的背后，克索的左眼从空中坠下，而他左边的眼眶之中，一根羽毛突然淹没在眼球消失后，所出现的鲜血之中。
克索的左手迅速抬起，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左脸，鲜血逐渐从指缝间留下，鲜红色的血迹滴在雪地上，留下点点殷红。
“平衡均等？”
“是公正转换，来自神明的恩赐！”
“那看起来，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闪耀着光芒的恶魔！”
克索用力在地上一踏，随着飞舞着的雪花，他的身影迅速出现在了神侍的面前，右手握紧的镰刀在转身的那一刻向前方挥去。
而镰刀挥舞而来的破空声也惊醒了对面，神侍在克索到来之前，便已退向后方，天秤之上再度焕发出光芒，三枚光羽出现在神明之座，而另一端，克索的整条左臂随着天秤的平衡而消失。
“交换！”
三枚光羽在话音刚落时消失，克索的左臂也掉落在了神侍的身后，鲜血撒在莹白的雪地之上，对面的克索眼中反而升起了一丝凶戾。
“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神侍看着眼前的人，冰冷的眼神仿佛看待着不起眼的生物一样，丝毫不在意对方的下一次行动，就好像他注定死亡一般！
“下一次，你会比我先死掉！”
深黑色的影之炎在克索的背后升起，化作一道戴着漆黑色帽沿的身影，它的手中举起一个大大的镰刀，镰刀之上燃烧着代表着死亡的火焰！
“影袭！”
克索的身影逐渐淹没在漆黑的影子之中，而留在原地的死神则高高举起手中的镰刀，挥下！
破空声同时在两处响起，神侍立刻跳起，将身体横立在空中，闪过死神挥舞而下的镰刀，但他的身影之下，克索从影中冒出，手中的镰刀快速划过前方，深红色的鲜血在空中撒下，神侍的双腿在下一刻从他的身体上消失！
“献祭！交换！”
神侍留在空中的双腿瞬息间转移到天秤之上，而克索的双腿也在此时截断，在天秤转换之时，消失在虚空中。
“原来是这样，所有的交换都是等价的吗？”
克索用右手扶着地面，原本精致打理的头发散乱地披在两边，略长的黑发挡住了克索的视线，但却依旧能感受到那双眸子之中，极尽寒冷的目光。他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的神侍，突然忍不住地狂笑起来。
“你…你算什么啊！就算是当初在轮船上碰到的那个老人，也比你更接近神明啊！所谓的神侍，也不过是神明的傀儡！”
克索的背后，巨大的死神再度挥舞出代表着死亡的镰刀，灼热的影之炎烧尽了所有的阻碍，镰刀的刀锋直指神侍的眉心！
“那个老人，也不过是一个资质底下，永远接近不了神明的蠢货，我们是神明的载体，我们…才是最接近神明之人！”
神侍手中的天秤散发着莹莹白光，在他的体外浮现出了一层散发着莹白光芒的防护罩，漆黑的影炎之镰与纯白的护罩相碰撞着，神侍的眼神也愈加坚定起来。
“果然是蠢货，虽然有些不值，但是…交换吧！我和你的性命！暗刃双闪！”
克索的身影再度消失，镰刀之刃再次挥舞而下，神侍的左手举起，锋锐的臂剑与从身后伸出的死神之镰先碰撞，摩擦出的火花在这昏暗的深夜之中，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冰冷平淡的眼神注视到了对方，甘愿死亡的眼神在神侍的心中投下一颗石子，让这许久都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波澜，神侍的目光随之一凝！
“交换！”
两颗鲜红的心脏同时出现在天秤的两端，但此刻，天秤的平衡却发生了改变，立于凡人的一端高高翘起，而神明确坠落而下。看到这一幕，神侍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来吧！在临死之际，让我们疯狂的厮杀！”
神侍将右手紧握着的天秤松开，天秤垂直的坠落在地面，两颗心脏在天秤的两端不断地摇摆着，而另一边，克索手中的镰刀向上方举起，挡住来自神侍的重剑。
沉重的剑刃所加持的压力，让身体本就变得脆弱的克索忍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而他手中的镰刀之上，燃烧着的黑炎却愈发剧烈！
“濒临深渊吧！反位影寂！”
巨大的死神之影在下一刻消失在原地，克索的身影也在死神消失之时融入影子之中。
“圣反剑！”
纯白色的光芒泛着在剑刃之上，但随后剑刃却被神侍反手刺向后方，两道鲜血同时挥洒在地面上，神侍的脖颈处，一抹细线悄然出现，随即，鲜血喷涌而出。
在他的身后，克索的眼神微微眯起，像是了解了什么一样，向后倒在地上，咽喉处，一道剑伤贯穿了那里，鲜血逐渐滴落，身体也在慢慢地冰冷。
克索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原本剧烈燃烧着的影之炎慢慢地熄灭，视线中大雪依旧在俄罗斯的土地上飞舞着，就好像人类绝对不会因为神明而灭亡！
视线变得昏暗了，洁白的雪花也渐渐地看不清了，看来要死了，但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唯一的大概是克里斯提大人的逝去吧！但是希望来生可以生在一个平安的人家中，快乐的过一生！
身体开始冰冷了，看不清了，似乎有什么下来了，雪花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火？赤红色的火焰！是冕下！克索努力地张开嘴，说道！
“冕下！走下去！让人类…战胜…神明！”
“好！”
听到来自于耳边的回答，克索仅剩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但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原本微睁的眼睛被轻轻抚上，像是在告慰着死去的勇士。
“人类为什么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啊！”
看着倒在地上的身影，南宫凤无言的站起，看向站在另一端，用着戏谑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米迦勒，眼神被怒火充斥着。
“准备好死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