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奇兵奇效
“这小伙子说话倒还懂点规矩。”老头的气似乎消了一点。“可就这么一对儿，总不能拆散了卖吧？”
“我先看到当然应该归我了。如果不是我看到，你能想到？”小伙子丝毫不让。
“按排队顺序应该轮到我吧？”肖空问。
“懒得跟你废话。”黄帽小伙子不耐烦地转向摊主老人，“你痛快点开个价儿，我女朋友今年本命年。”
“哟，巧了。我朋友也是本命年。”肖空也怼上。
黄帽小伙子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小伙子，簇拥着一个花枝招展的艳俗姑娘正看着小伙子和肖空。
“高龙，你怎么还没买好啊。”艳俗姑娘款款走过来挽住小伙子的胳膊。“都等你半天了，晚上还要去簋街吃饭呢。”
“嗯。摊主这儿只剩架子上那个大的，明明是我先看到的，这小子非说排队应该轮到他。正在跟他磨叽。”
姑娘仿佛这时才看见肖空。
“大叔，您就放手把这对儿让给我们吧。我们买这个是因为我24岁本命年，图个吉利。您买这个，不会是因为您今年也是本命年，三十六了吧？”
大叔？肖空一听有点晕。自己才三十岁，眼前这个姑娘本命年也就是24，六岁的年龄差就已经成大叔了么？
“大叔，你答应我的兔儿爷泥塑买了没？”
不知何时，徐希瑶分开已经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众人，学着那姑娘的样子挽住肖空的胳膊。肖空向远处一看，乌瑾正和几位老人坐在长椅上休息，貌似是已经没事了。
身穿大红色羽绒服的徐希瑶，和高龙旁边的艳俗姑娘一比，高下立判。
肖空顾不上和徐希瑶计较到底是大叔还是哥，冲着对面的高龙抬了抬下巴。
“喏，为抢最后一对大的，正较劲呢。”
看到肖空旁边出现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年轻姑娘，高龙身边的姑娘立刻闭上了嘴，趴在高龙耳边叨咕了几句。
高龙连连点头。
“要不这样吧，”高龙开口，“既然咱俩都想要这对泥塑，那就pk一下呗。谁掏的钱多谁拿走。这样总算公平吧？”
肖空看向摊主老人。
“行啊，你俩自己赶紧商量。反正这一对儿不能拆开卖。今天的庙会也马上关门了，我还等着赶紧回家。”老人这时候轻松下来，拿起手里的茶杯呡了一口茶。
“既然大爷同意，那我也没啥好说的。”肖空同意。
“大爷，劳驾您把这对儿兔爷兔奶奶请出来，我仔细长长眼行么？”肖空诚恳地说。
“哟，小伙子说话挺在行啊，‘请’，‘长眼’这词儿都会！”老人马上对肖空刮目相看。
“您过奖，我就是一外行。”肖空谦虚。
说着，小心翼翼地把一对儿泥塑从架子上取下来，又一件一件地搬到摊子前面的桌子上。
借着落日的余晖，肖空仔细地端详这一对儿泥塑。
泥塑的整体线条质朴，洗练，没有多余的纹路。两只大耳朵的弹簧依然弹性十足，轻轻一碰就能晃上半天。
经历时间的洗礼，泥塑刚刚完成时候多余的装饰都已经消失不见。但无论是兔爷的眼睛，还是身上装饰性的彩绘都保存非常完好。胯下骑的老虎更是栩栩如生。脑门上的王字清晰可见。
即使是肖空这样的外行也看得出来，这对泥塑确实是难得的精品。
“我出五千！”高龙第一个出价。
一对儿大号泥塑五千块！
虽然这一对儿泥塑比平常摊子上卖的要大上不少，但比平时的价格高上100倍，也令旁边的围观人等惊讶。
摊主老人连眼皮都没抬，吹了吹茶杯上浮动的茶叶，继续品茶。
“六千。”肖空加了一千，声音也并不大。
“七千！”高龙继续加价。
“八千。”肖空依然是加一千。
“一万！”高龙直接加了两千。
人群开始骚动。
“这么一对儿泥塑值一万块？”
“千金难买高兴。”
“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
肖空忽然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想起来了，那年在深圳的电子市场，和房东小周为了买矿机也曾经在摊主面前况过一次价。
那一次，肖空因为之前广撒网，另外找到了货源，把小周撂在了高位上。
这一次呢？他还有别的机会吗？
“一万一。”肖空还是一次加价一千。
“一万五！”高龙似乎有点急了，一次加了四千。
肖空感觉胳膊被掐了一下，隔着大衣也能感觉到疼。
肖空转头看了一眼徐希瑶。
从她的眼中，肖空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看得出来，徐希瑶确实很喜欢这一对儿泥塑，但又没想到叫价这么高。
“一万六。”肖空还是加一千。已经是最初价格的三倍多了。
高龙身边的艳俗姑娘一个劲儿摇动他的胳膊，催他继续往上叫价。
显然，高龙也没有料到价格会叫到这么高，犹豫到底要不要往上加码。
摊主老人还是没抬眼，依旧在喝着茶。
“大爷，您喝的是明前茶么？”徐希瑶忽然开口问道。“而且您这茶叶的香味都快没了。肯定都泡了好几泡了。”
“呦，想不到小姑娘你对茶叶也有研究？”老人这下抬起了头，仔细打量着徐希瑶。
“研究谈不上。我原来拍过一个茶叶的广告，顺便跟炒茶的师傅们学了些这方面的知识。”
“我这辈子，除了守着祖上的泥人手艺，就好喝点茶叶了。你别看我这杯子里的茶叶不起眼，它可是买不着的好茶叶呐。我也想多买点，可不好抢啊。这还是我去年秋天托人带的呢。只能省着点喝了。每次不喝到完全没味道，我都舍不得倒。”
“哎你你是？”老人这才认出徐希瑶。“你是黄家小罐明前茶叶广告里那个采茶的姑娘吧？我喝的就是这个茶叶啊。”
“大爷，您碰上我们就算碰对人啦。”徐希瑶高兴地说，“您把这一对儿兔爷卖给我们，我保您一年的黄家小罐明前茶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