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章 噩梦（二十二）
手臂上一丝僵硬引齐壹的注意，低头查看。
原本属于正常人类手腕被圆球替换，手指可以调整到不可思议的位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齐壹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装了个假肢。
齐壹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近距离接触本命娃娃过久也会被同化。
齐壹打开光屏，得快点跟唐梦讲一声。
对话框抖了两下。
是唐梦发消息过来。
让齐壹意外的是唐梦发了两份文件过来，按照唐梦的性格重复文件的可能性不大。
齐壹打开第一份文件大致预览一遍，大致明白了死者的死亡原因——慢性毒药导致内脏衰竭而亡。
这就有意思了，死者是一名家庭妇女，慢性毒药致死需要长时间沉淀。
还真被孙无天歪打正着蒙对了，是熟人作案。
随后打开第二份文件，他先是一愣，待他看清内容后打连忙起十二分精神，看得格外仔细。
齐壹眼神暗沉，心里部分疑惑似乎有了解释。
这是安瑞实习生的档案，准确来说是未来档案。
齐壹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那页被红笔圈出日期的日历，按照时间的推算这份档案起码在五年后才会出现。
记忆与时间不可分割，如果时间出了差错那么与其相对应的记忆绝对会出现混乱。
混乱的记忆无疑只有两种可能：一头部意外的撞击；二潜意识作乱。
齐壹无声一笑，他已经知道出游戏的办法了。
“你没事吧？”
齐壹寻声望去，瞧见一人全身上下刺眼的白，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跟身上的白大褂都是配套的白色皮鞋。
是医护人员。
“我观察你很久了，从开始到现在你不是在低头出神望地就是不知道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刚刚还抬头莫名地傻笑。“医生面露歉意道：“很抱歉，我们不收有精神缺陷的实习生。”
齐壹闻言呆滞，久违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下次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打开光屏！
齐壹尴尬摸摸鼻子偏过头：“怎么会，我精神状态良好，不存在缺陷问题。刚刚是……彩排。”
“没错就是彩排，第一次来大医院人比较紧张事先练习练习。”齐壹张口就来，巧妙过渡：“能问一下现在是几点吗？我害怕迟到。”
医生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二点整，离闭院的时间还早。”
“是嘛……”齐壹好奇地问道，“我们工作量怎么样？刚来时我听别人说外面的广告都是假的，害得我都不敢来。”
医生毫无防备：“不大不大，我们只有中午十二点至下午一点是上班时间。”
“还好没有被骗，要不然还真错过这样好的机会。”齐壹捂住胸口，后怕的模样引得医生一阵笑意。
走了一段路程，到目前为止齐壹没看见除了医生外其他人员，对比早上所见很明显现在是医生的时间。
齐壹瞄向前方欢声笑语的工作人员，随口道：“这里比我去的上一家医院氛围好多了，不像我上一家医院那氛围别提了，难受的很。”
好话谁不爱听，尤其是带着对比的好话。医生声音不自觉提高，骄傲道：“那是当然，我们医院最出名的就是工作氛围好，完全没有外面的歪风邪气，大家都是相亲相爱，和睦共处。”
“真厉害，这是怎么办到的？”齐壹眼里尽是好奇。
医生毫无防备：“这都是因为我们有至高的规则，如果有人不遵守规则就会被永远被驱逐出去，永不在用。”
齐壹倒吸一口气：“好严重……我能看一下规则吗？万一不小心触犯规则不就完蛋了。我可不想第一天实习就被赶回去。”
医生面露难色：“抱歉，规则只能给正式员工看。”
齐壹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再追问，毕竟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大致清楚了。
医生在前面带路，齐壹表面老实地后面跟着，实则暗暗盘算出去的方法。
这家医院的结构复杂，简单来讲也就三个时间段——早中晚。
早上是自由进入的时间，病人属于正常人，晚上则是人偶的世界，两方身份互换。
至于中午则是医院工作人员工作时间，三方互不侵犯。
有趣的是那个梨梨虽然是院长的女儿但却属于病人，即使有能力调转时间也没办法破坏规则。
“言主任，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我给你领过来了。”医生敲开实训室的门，冲里面的人喊道。
男人转身。
眼前这位似笑非笑地倚着桌子的男人，齐壹是再熟悉不过了。
齐壹放下心，来了也好，省得他背后搞鬼。
“实习生？半天不见又有新身份了，画皮鬼可不多见。”5号嘲讽道。
齐壹反击：“狗皮膏药也不多得。”
“现在逞能可不是好事，尤其你的命现在还在我手里。”5号笑意未达眼底，典型皮笑肉不笑。
医生夹杂两人中间尴尬无比，为调节气氛主动插话：“都是熟人就不用我介绍了，大家配合想必会默契很多吧？……吧？”
突兀的声音引得两人同时将目光落到医生身上，二者皆不说话。
医生擦了擦手心冒出的汗水，心里一万个后悔自己多嘴。
拜托来个好心人来接话吧，他真的压力山大。
5号冷笑，颐指气使道：“既然是实习生就该有实习生的样子，去给我倒一杯茶过来，没准我心情好了告诉你出去的方法。”
“你觉得我需要？”齐壹轻飘飘地瞟了一眼5号后掠过他走到桌子旁。
桌上摆放着这各种器械，一大盆棉花以及一打折叠好的布料，这些东西恰好可以制成布娃娃。
齐壹挑了了个顺眼的刀具，转身以5号相同姿势靠在桌角，与其对峙。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谁才是正牌医生。
医生俩眼珠转来转去，所以他是被忽略了？
这个地方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医生刚想默默离开，却被眼尖的齐壹叫住：“先别走，我需要你的帮助。”
医生强忍激动，太好了原来他没有被忽略！
他调整好面部肌肉，沉着冷静地回头：“既然如此，我就留在这里吧。”
5号突然靠近齐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动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不开这里。”
齐壹毫不客气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大声喊道：“我还真是有点小害怕。”
医生好奇地往齐壹那边瞄几眼。
“啧……碍眼的家伙。”5号突然沉默，退回原来位置，“我现在的确没办法杀你，但不是因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