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章 噩梦（十七）
在小女孩的带领下齐壹舒服地躺进vip病房。
“梨梨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可以明天来看你吗？”梨梨望了眼窗外温温柔柔地询问唐梦。
“没问题，谢谢梨梨小姐。”梨梨的提议正合唐梦心意，当然不会阻拦。
梨梨微笑点点头离开，正要出门时，突然回头，小脸微皱不太高兴道：“梨梨很喜欢你，请不要称呼‘梨梨小姐’，不然梨梨会生气的。”
唐梦一愣，随即附和：“好的，梨梨。”
梨梨听到满意的回复，开心地将娃娃举高高，转了一圈。
“太好了，小弟弟，梨梨现在好高兴，梨梨决定晚点再来看你。”梨梨开心地不能自已，脚步轻快地一蹦一跳地走出门。
“没想到梨梨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孩子，有她出面不需要检查直接就住院，真是帮大忙了。”
确定对方离开后，唐梦坐下拉近椅子并戳戳床上的齐壹。
“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刚刚我好几次忍不住要笑场了，还好忍住了。”
齐壹缓缓睁开双病床眼，从病床上坐起：“还行吧，早些年为了赚钱练出来的。”
“赚钱？你是演员？”唐梦眼睛瞬间变亮，轻敲脑袋道，“我该想到的，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去当演员简直就是浪费。”
“不，我不是，没那么高尚。”齐壹否定，“只不过是我自保的一种手段。”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唐梦有些懊悔地捂住嘴。
“对不起，是我嘴快了。”
齐壹并未生气，平和道：“没什么好道歉的也不是什么伤心往事，只不过是拿钱给人做表演性格斗，当当陪练而已。”
“现在的生活跟我之前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暴力合法的地方。”齐壹淡然一笑，“我不奢求什么，只要在规则允许下赚到钱就好了。”
唐梦沉默一会小心道：“你很缺钱吗？”
“以前缺，现在不缺了。”
齐壹的脸上闪过一丝庆幸。
唐梦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少人通过app一夜暴富，这种事情不算少有，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有一点她必须告诉齐壹。
唐梦表情严肃：“齐壹，你有想过app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吗？我是说虚拟转现实是要付出代价的，兑换物品在现实中影响越强，相应兑换者付出代价越大。”
齐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无所谓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代价的高低，对他而言没有让郁玖黎醒过来更重要的事情，反正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的了。
齐壹对此不屑一顾，坦言道：“这种事情就算我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那又能改变什么？你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至于代价什么的，如果它真能实现我的愿望那也是值了，鱼和熊掌兼得未免太贪心了吧。”
“不，你跟我们不一样。”唐梦直直地看着齐壹的眼睛，神色认真，“我看到了你未来，是象征着和平自由的蓝与白。”
“来我这里吧，齐壹。”唐梦发自内心地邀请，“没有任何地方比我这里更加适合你了。”
齐壹罕见地沉默一会，唐梦有些紧张地等待齐壹的回答。
突然齐壹如同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抬头问了唐梦一个问题：“你说的适合究竟是站在谁的立场的思量呢？”
“当然是人类……”唐梦止住声，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竟然擅自主张地决定一个完全独立人的去留。
一副为你好的嘴脸做出一个自认为适合的选择，崇高的口号下掩藏着自己的未能明说的私欲。
这跟她一直以来坚守的誓言完全背道而驰，唐梦恍惚地坐在椅子上，迷茫中带着点不可置信，整个人呆愣住了。
其实齐壹对于唐梦的发言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仔细想来游戏开始唐梦一直表现出保护者的姿态，可能在她的内心深处守序者职责才是第一位。
齐壹打了个哈欠，冲还处于宕机状态的唐梦说道：“我去睡一会，记得晚上的时候叫醒我。”
“啊？”唐梦错愕，以为齐壹在开玩笑但看到齐壹又躺了回去，眼睛一闭盖上被子，呼吸逐渐平稳。
他真的开始睡觉了？！
唐梦纠结过后最终决定还是留在原地，万一有怪物将熟睡的齐壹叼走了就不好了。
天黑的很快，齐壹没等唐梦提醒自己睁开眼睛。
看着头顶白色天花板，齐壹努努鼻子。
他怎么在医院里闻到牛油锅底的味道？
好香啊……
“你终于醒来啦！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唐梦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马移动过来，手里端着一只布满红油的碗，眼里带着兴奋。
“你在吃火锅？”齐壹不可置信看着唐梦碗底堆积满满的食物以及她身后咕噜咕噜鼓泡红色锅底，灵魂一问：“你哪来的食材？”
“半小时前梨梨来过，我向她要的。”唐梦夹起碗里裹满麻酱和辣油的牛肉片，“来，快尝尝刚出锅的肉片，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壹怀疑地向后移：“你确定这些东西能吃？”
“当然。”
齐壹还是不信：“理由？”
“因为我同样看见了我的未来。”唐梦放下碗筷拉着齐壹坐在火锅旁，“放心吧，我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刚好补充消耗的体力，齐壹顺从地吃下肉片，别说还挺好吃的。
“好吃吧？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玩游戏。”唐梦又拿出一瓶冒着冷气的饮料，“讷，这个给你，火锅配冷饮，解腻又上头。”
齐壹接过饮，浅试一波，冰爽沁凉席卷全身，凉劲过后嘴里又怀念起刚刚一扫而过的肉香味，让齐壹忍不住吃第二口。
烟雾缭绕间唐梦突然出声：“齐壹，你知道超自然管理局吗？”
齐壹摇头：“不知道。”
“那是我长大的地方。”唐梦轻声解释，“自从我成为孤儿后我就一直生活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