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失魂落魄
从郊区宫宅开车到市区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所以李八斗比约定的2点的时间，提前了2个多小时出发。
在宫宅车库一看到那辆银色宾利。
他脑子里就克制不住的闪现出昨天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条件反射的有点抗拒副驾驶的那个座位。
红着耳尖的他不带犹豫的坐进了后车室。
宫一北也没再阻止，勾了勾唇角，坏心眼的问：“副驾驶坐着不舒适么？”
“是的，你的宾利徒有其表。”
李八斗皱了皱眉，冰冷道。
“的确，”他嗤笑一声，讪讪道：“震感确实很差，看来得换一辆了。”
听到震感两个字，李八斗的脸颊噌的一下绯红一片，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宫一北从车内后视镜把他的表情看得明明白白。
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厉害，见好就收的不再说话。
银色宾利缓缓停靠在云端大厦门前。
辛云阳站在大门处气派恢弘的台阶上。
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着，一身黑色休闲英伦正装，有点子电影教父那味儿。
宫一北转头看了他一眼，柔声道：“结束了给我发消息。”
李八斗应承了一声。
关上车门，朝着辛云阳走去。
辛云阳在绿植旁的垃圾桶上把雪茄黏灭，整理了下西装，走到他跟前，“想换个口味还是还去那家西餐厅？”
“还去那家吧，那里环境氛围挺舒适的。”
李八斗不太喜欢去太陌生的环境，猜想他应该也很中意那家餐厅。
于是，二人又来到了文森特西餐厅。
音响里依然播放着动听又舒缓的乡村民谣。
辛云阳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率先打破沉默，“你昨晚怎么醒的？”
“跳进了大厦旁边的一条河。”
李八斗悻悻的答。
“哼。”
他哼笑一声，“昨晚的梦太长了，我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所以今早，连再走进办公室的心情都没有。
在会客厅坐了一上午。”
李八斗不知道怎么回他，只是尴尬的微笑着。
“你会觉得很奇怪很反感吗？听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讲他的梦。”
辛云阳嗤笑一声，冷不丁的问。
“不会，相对于其他的，我这份工作已经很轻松了。”
李八斗在心里哀叹一声，认真的尴尬道。
“哈哈哈……工作？的确是。”
辛云阳释然的看了他一眼，轻松道：“八斗，我很欣赏你的坦诚。”
他抿了口咖啡继续道：“你觉得输赢不重要吗？”
李八斗撇了撇嘴，淡淡的反问：“什么是输什么是赢？”
辛云阳嗤笑一声，点头道：“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这次他们这样你来我往的有问有答了几个来回。
李八斗反而不像之前那么反感了。
可能是感觉到辛云阳态度变得温和了很多。
不像之前那么戒备的咄咄逼人了。
李八斗聊的也愈发轻松惬意，“活得自在吧。”
“只是这样？”
辛云阳不置可否的问。
李八斗想起自己平凡又碌碌无为的人生。
轻叹了一口气，道：“光这样，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难，不是吗？”
辛云阳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看来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所以输的一败涂地。”
“我听闻您和林总间的博弈，每每都是您胜出的，何来输的一败涂地这一说？”
李八斗思忖了一下，大着胆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苦笑了一声。
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缓缓道：
“八斗可能对商场上的较量博弈不太了解。”
可能吧，可能是看似辛云阳胜了，然则最大获益者是林东海。
又或者他只是胜之不武，又嫉妒又不甘心。
这些对李八斗而言也并不重要。
他没再继续深想下去，端起咖啡杯也喝了一口。
“他是跳楼自杀的。”
辛云阳冷不丁的说。
李八斗知道他说的是林东海。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梦魇中跳楼的是他。
现实生活跳楼的却是林东海。
所以他是觉得愧疚才会郁结成魇？“您觉得自己对他的死有责任？”
辛云阳长舒一口气，感叹道：“也许吧，我的人生就是一局又一局的棋。”
“那也只是一场又一场的棋局而已。”
李八斗抿了口咖啡，悻悻然道。
“哈哈哈……”
辛云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又陷入了沉默。
等了好一会儿。
李八斗开口道：“宫先生让我今天结束后就不用再过来了，其他的就由你们自己洽谈。”
“嗯，”辛云阳随口应承一声，冷不丁道：“八斗，过来做我的私人助理吧。”
被对方突兀的要求震惊到了，李八斗不可置信的问：“您在开玩笑吧？”
辛云阳一脸认真道：“一北给你多少工资？我开三倍。”
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李八斗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我觉得让你在我的梦魇中多出现几次，对我的病症有很大帮助。”
他顿了顿，继续诚恳道：“在梦魇中及时清醒过来，缓解了不少梦魇给我带来的负面情绪。”
“这可能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况且，”李八斗做了下深呼吸，坚定道：
“况且我不会单方面撕毁和宫先生的合约的。”
李八斗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再砸一次的。
而且自己对什么家政什么助理的职位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要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会同意去宫宅。
经历过宫宅的那些种种。
他就更加确信，自己不熟悉也不感兴趣的工作绝对不能再尝试。
况且他现在和宫一北是恋人关系。
抛开宫一北在得知自己“背叛”他的消息，一定不知道会怎样暴跳如雷不说。
他自己也做不出为了工作为了钱“抛弃”女朋友的事。
是的，李八斗一厢情愿的在心里把宫一北定位在了自己女朋友的角色。
“哈哈哈……”辛云阳脸上的赞赏意味更甚，“你让我更加欣赏了，没事，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畅聊。”
李八斗以为他说的是他和宫一北达成合作关系后，会经常出入宫宅。
也就没怎么在意。
谁知，接下来立刻被他的下一句话给震惊到了，“小熙与一北的相亲听说很顺利。
估计不久后就有好消息了。
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很少。”
他们居然是相亲？
为什么宫一北要骗自己说是逢场作戏？
很顺利是已经互相看对眼了吗？
李八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他突然有一种自己被戏耍了的窒息感。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辛云阳话还没问完，就被手机上的微信消息打断了，“稍等一下。”
他拿起手机翻看着海量的信息轰炸。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面色也愈发深沉。
没精打采的双眼似是被几股愠色染上了亮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抱歉，公司有紧急事务要处理。”
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李八斗。
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怪异，滑了滑喉结，道：
“你要是不舒服，我让秘书送你去医院？”
“没有，可能是太热了。
公司的事情要紧，您先去处理吧。
我等会自己打车回去很方便。”
李八斗收了收失魂落魄的神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嗯，下次再聊。”
辛云阳又晦暗莫明的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的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就起身离开了。
失魂落魄的李八斗没有给宫一北发消息。
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打了个车，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宫宅。
期间手机一直传来微信消息震动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烦的把手机关机了。
想给自己放个假，躺在床上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