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这钓的鱼……2
论计谋,两人倒是不相上下,长子总是略输一筹,输的不是自身的能力,而是背后的底蕴,这也是为什么非得二子上位的原因之一。
有苏家在,只要没大错,别的人坐皇位可不一定是坐得稳,当然由洛雅人来接手,又会不同,目前担心的就是这个。
再论回帝王的眼光与影响,长子明显比二子就差上了许多,平时如何斗都可以,可在国家大事上必须以大局为重,这是忻家人骨子里的东西。
到不是说这孩子不像他忻家人,而终归是长歪了,还是他的不好,没有教好啊。
从这三点来看,这大位定不可能落到慕彦身上,不能传给他是实,但不能现在就摆到明面上来,这孩子已动了太多的手脚,想让他彻底死心,彻底的不会再翻天,就得等他把底牌都亮出来。
忻轩庭真的是个狠的,这个狠不止是对别人,还有对自己,自打穆素妍被迫离开后,他便没了心,没了心的人,对什么狠不下心!
反正素娘也不愿慕彦上位,他又有什么顾忌。
这回出的这事,无论怎样往下走,最终的益处都会体现在这两个儿子身上,如若是无心插柳,也就无所谓了,如若是有心,那就不可容忍。
用百姓,用亲人,用整个国家来争,是不允许的。
他把司空睿放在三洛城,招回了钟尚武,一是想继续之前的计划,对方不争,他已安了不少心,可这总归没有交到自己人手中来得放心。
二就真是想试试这两个孩子,看这次的起因是否同他们有关,钟家的态度很明显,站的元霖,也是他示意的,可若是为了兵权动了歪心思,同样不能放过。
司空那小子反倒没那么让人担心了,不站队,不喜权贵,甚至不愿管事,也不愿与人结交。
他一直关注着,只要不同洛雅扯得太近,没那个心思,比钟家还让人放心,放在三洛城缓冲一下,等这里布局好了,试探好了,就更好用了。
忻治皇盘算的很好,先招来的却不是他早就剔除的,最怀疑的那一个,而是忻元霖,这个他是抱有希望的,也看中,先招来,自有用意。
一个先,一个后,区别不大,却有用,想乱乱人的心,这一点足够了,而这个他有他审的法子。
“参见父皇。”忻元霖原本就是要来的,他已参与了政事,手上有关系的,还是要来回禀,出现在这一点也不突兀。
“起来吧。”忻治皇坐在书案后,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是惯有的模样。
“父皇,江南那边的水利,儿臣已视察完了,有几处不太对,已写于奏折中,请父皇过目。”七、八月间常有大水,每年这时这都会是重中之重,他也连续三年在管这事了。
虽说每回都会有毛病,可一年还是比一年强的,父皇也从不为难于他,知道国大了,不是那么好管好查的,自己同时也学到了很多。
“先放在这吧。”忻治皇没接,示意他先搁着。
“是。”忻元霖愣了一下,这是很重要的事,每年父皇都会立即查看,还会同自己讨论一二,今个这是……
放下奏折,垂手立于一旁,思量间便听到了父皇的问话。
“钟家那小子回了,你们可见过了?”似只是一句很家常的问话,却让忻元霖紧张了起来,稳了一下心神,老实回答。
“昨个儿臣与钟将军见过一面,叙了一回旧。”
“嗯,他可有什么变化?”忻治皇还在忙,问题也在继续。
“钟将军……”
“平日里你们之间也是这样称呼的吗?”忻家王朝的规矩说大也大,必定是皇家,说不大也不大,一切没有意义的讲究都放下了,比如说这种打小结交的朋友,只要不在政事面前,都没那么多称呼。
“尚武他变化很大。”
“噢,说说。”忻治皇放下了手中的事,似对这一点很感兴趣,忻元霖略松了一口气,他的理解是父皇在观察钟尚武可用不可用,他只要给出自己的看法就好。
“沉稳了许多。”
“沉稳?那小子不是一直都那样吗?”钟家很会教孩子,哪怕是个独子,也管教的很严。
“父皇有所不知,原先尚武的沉稳在表面,如今是真的沉稳下来了。”
“如何看出来的?”那小子回来禀了事,告了罪,晃了那么一眼,还真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瞒父皇,尚武同儿臣一样,原先也是瞧不上景王的,可这一回却让他主动的说上两句,‘我不如他’,可见是受了打击,提到为何,他也只说了一句,人不如人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让他能主动提及,无非是事实本就如此,还不得不认了。”
“还是太年轻了啊。”从这一点忻治皇明白了为何钟尚武没有执行自己的密旨,从而也说明了两件事,景王确实不愧为司空家的后人,钟尚武也不愧为钟家的孩子。
一个天赋出众,努力上进,一个本心未改,算得上是正人君子,都是可用之人。
“可曾提到过这次的战事?”有了之前的铺垫,再提到这个,很是自然,忻元霖又放松了一些。
父皇经常这样同他讨论国事,刚开始时他还担心自己说不好,后来发现对了,父皇会表扬,错了会纠正,也不会骂他,母后说父皇这是在教他,让他认真学。
“提到过。”他们昨日可是聚了半日,说了不少话。
“如何了?”
“父皇。”忻元霖有些为难,必定是他们私下的话,个人情绪多了一些。
“你分得清就好。”忻治皇点头,这孩子这一点一直学的都不错,不会因听到的看到的便信了,会分析一下,理顺一些,抛开那些个人的东西,换个角度看问题。
“是,父皇。”忻元霖是高兴的,父皇夸赞自己了,哪怕不明显。
“尚武除去自叹不如景王外,提的最多的便是那位穆姓氏的小公子。”提到这个人,忻元霖停了一下,看父皇点了头,才继续。
忻治皇心中当然有数,甚至已猜到了这位穆氏小公子的真实身份,只能说这群孩子们的眼还是不够厉啊,一个女扮男装就让他们迷了眼。
钟尚武同忻元霖提到穆子一,是真正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说话,之前穆子一所做的,他不知道,了解到的是她与司空睿有旧,有一手好医术。
在遇到意外战况时,帮了一个大忙,那最后战,当时他也在场,同大多数人一样,不太懂发生了什么,可这位仅有的几次出手都在点子上。
还有那琴声的控制,没那个,他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甚至战绩都无法说,哪怕景王与新秦王手上有那么厉害的东西,也是不成的。
他只感慨他的,听到的,有猜测的,还是有些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的,对这个穆小公子也就更好奇了。
于是忻元霖同忻治皇提到时,不由得也带上了几分个人的色彩,有几分敬佩,赞叹,以及向往,引得忻治皇的嘴角不由勾了一下,随后又收敛。
这穆家女真的不简单,也真真的是难得了。
“父皇,您说这怪物是蛊造成的吗?”描述过了,疑问便出来了。
“是,包括你秦王叔也是因为这个,才成了那样。”是这孩子提醒了他,有可能会是这个,再又在那穆家女那得到了相同的推测,才会有这样一个结果。
“父皇,这……”原本就知这东西的厉害,可从未想过会到如此地步,万一……
“总归是有法子的,这不是已有两个民间高手出现了吗?”
“父皇。”忻元霖欲言又止,原先他不提穆家是心中有愧,如今到了这份上,他再瞒着似乎就不太合适了,万一身边的亲人再有一个中了招的,那穆小公子又不成了,不就是很难办了。
“给你解蛊的人,你知道?”上回忻治皇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想着不一定,也不好寻,才没提及,此一时彼一时了。
“是。”忻元霖咬了一下牙。“她是穆兄的未婚妻,穆兄是那,那个穆家子一的亲兄长。”再次提到这个名,还是针对于个女子提及,忻元霖还是五味杂陈的。
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这便是这样印证。
“那个孩子的兄长啊。”忻治皇略想了一下,才知是哪一个,莫非素妍还收养了别的孩子?不,不会的,定是洛雅族中的兄长。
如果是这样,也就不奇怪这孩子为何当初都不提了,那个子一不在了,死于权势之争,素妍也不见了,洛雅的人没做太多动作,想来那个孩子不太重要。
可作为她的兄长不愿搭理,也在情理之中,且都是洛雅之人,到也对得上。
自个家这个说与不说关系还真不大,想用还真不一定用得上,跳开这些关系,再去想这蛊,就又看出些东西来。
这东西出自洛雅是肯定的,可明显有人在害人,有人在救人,是两派,也就可以免去现在那穆家女的某些嫌疑,放下这个,继续试探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