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对他而言,没有谁比她更重要
厢房里弄成现在这么混乱,无非是因为谢沉渊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妻子在这里受了伤,所以才会发怒。
但现在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纪国公爷怒骂完之后,喘着气,狠狠瞪了一眼谢沉渊。
虽说谢沉渊打伤了自己的孙子,让他气得快吐血了,但他仍然想让谢沉渊自己先冷静冷静,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件事的是非黑白!
以及,究竟该怎么处置花灼!
他相信,谢沉渊刚才只是一时气急、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冲动行事的!
纪国公爷说完那些话不再开口,而是眼神犀利的盯着花灼。
谢沉渊也同样低着头,没说话,垂眸扫视着花灼的那张小脸,将她眼底的紧张、慌张、无措和委屈等等情绪,看的一清二楚。
“我——”花灼的小脸苍白,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微微咬着唇。
方才面对纪家人的逼问,她缄口不言。
可是面对谢沉渊,她却做不到说谎逃避。
纪叶萱身体不适,上吐下泻,的确和她有关。
可是,承认了这件事,无异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谢沉渊会对她失望的,也不会再像这般护着她了……
谢沉渊缓缓松开了花灼,后退一步。
离开了熟悉的怀抱,花灼的睫毛轻颤,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打算开口认错,也做好了要被谢沉渊训斥,成为被舍弃的那一方的准备了。
可下一秒,谢沉渊却冷笑一声,转过身,将花灼拉在身后护着,正面与纪国公爷对峙。
“呵。您说的可真有意思。”谢沉渊的眼神凛冽阴戾,嘴角上扬,笑意却透着冰冷,“若这件事不是灼儿所做,你们便是冤枉了她。但若真的是她所为,那你们纪家的人——”
他顿了顿,眸色忽然发狠,每个字都如同淬了冰:“应该反思反思,纪叶萱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居然把灼儿逼到如此地步!”
花灼的心忽然一颤,惊讶的睁大眼睛,水光浮现,那逐渐熄灭的心火重新燃烧起来,让她的心跳加快,死寂一般的心湖也被掀起阵阵涟漪。
纪国公爷和在场的其他人皆是一怔,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谢沉渊,觉得他这话说的荒唐无比。
“你的意思是,你的妻子动了手脚伤了萱儿,也是萱儿的错?!”
“灼儿向来性子软、脾气好,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忍着,哪怕一个人偷偷掉眼泪,都绝不会出现伤害别人的想法!连她都能生气、忍无可忍的事,一定很阴险缺德!”谢沉渊字字珠玑的怒骂道,“纪叶萱有如今的下场,是她活该、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灼儿!”
“阿渊……”
花灼看着护在身前的宽阔劲挺的背影,心底的委屈前所未有的浓烈凶猛。
她的小手轻轻拉住谢沉渊的衣袖,声音发颤,忍不住哽咽的唤着他的名字。
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让她上气不接下气。
她忍不住哭的原因,不是因为纪叶萱的事。
而是因为哪怕两个人分明还在闹别扭,但真遇到了事,谢沉渊却义无反顾的维护她,绝对无比的信任她。
她没有被谢沉渊抛弃,而是被他坚定不移的选择了。
在喻琅那里,她学会了忍耐和退让,学会了被抛弃的时候,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但是在谢沉渊这里,他永远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他会说,她没有错,就算有错,也一定是有苦衷,不该怪她。
就算没权没势没娘家背景又怎样?就算她是市井出身的身份又如何?
她是他的妻子,对他而言,比纪国公府的嫡出千金要重要千百倍。
“灼儿?”谢沉渊正在震怒的与纪国公爷僵持着,听见身后传来啜泣声,连忙转身。
他看见花灼哭的喘不上气,眼泪和珠串似的往下掉,他的心感觉被揉得稀巴烂,疼的不行。
他重新将她揽进怀中,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哑着嗓子哄她:“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回来替你撑腰。乖,灼儿,不哭了,好不好?纪叶萱让你受了多少委屈,我都帮你讨回来。灼儿乖……”
花灼的脸埋在他穿着冰冷轻甲的胸膛前,她的整颗心却是滚烫的。
她抽噎着,摇了摇头。
无所谓了。
纪叶萱对她做过什么事,她都不在乎了。
有谢沉渊这般护着她,之前受得再多委屈都不值得一提。
她哭得停不下来,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对他的感情,比她所想的还要深。
见到花灼仍然哭得停不下来,谢沉渊误以为是在纪家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谢沉渊的心被撕扯着,疼得整个人都变得暴虐起来。
他的双眸逐渐变得赤红,如嗜血一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纪叶萱,你到底对我的灼儿做了什么?!”谢沉渊单手将花灼用力抱在怀中,侧过身,另一只手在盛怒之下,一巴掌直接将身边的桌子劈成了两半。
他那双冰冷的眼神越过众人,直直看向纪叶萱的时候,眼风如刀,恨不能将她撕碎。
“我、我……”纪叶萱哪里见过这般震慑凶狠的气势场面,被吓得直哆嗦,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纪国公爷也没料到谢沉渊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迷成这样!
当真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萱儿虽然平日里性子顽劣了些,但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纪国公爷不相信、也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孙女被说的和坏人似的。
他把纪叶萱的贴身婢女叫了过来,打算把话问清楚。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再隐瞒,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纪国公爷没想到纪叶萱当真对花灼做了一些过分的事,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谢沉渊每听一个字,心都更疼一分:“诋毁嘲笑灼儿的出身?当着众人的面泼水推倒她,羞辱她,令她难堪?”
谢沉渊怒极反笑,点了点头:“好、好好,好的很!趁我不在的时候,我的灼儿竟被这般随意欺凌?!纪叶萱,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身子是否不适,我要你立刻、现在、马上!滚过来,给我的灼儿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