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只有他才能在花灼的身上留下痕迹
花灼的头上顶着一只装了水的碗,抬起的手臂上和肩膀上也放着几本书。
不能让碗和书掉下来,碗里的水也不能洒出来,就要一直保持着笔挺平稳的姿势。
这对于一个从小没有接受过正规仪态训练的花灼来说,忽然就这么严格,实在有些吃力辛苦。
花灼只站了一小会儿,额头上就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三弟妹,这可不是我故意刁难你,你去问问哪家的千金小姐做不到这种事?”
宋月熙坐在院子的椅子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监督。
花灼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稳住身上的这些碗和书。
“若是这么点功夫你就累了,那你还真是够娇气的了。三弟妹,你应该不会让人这么失望吧?”宋月熙看她认真维持着,居然还真坚持了好一会儿,顿时冷哼一声,“别光站着,往前走两步。”
若只是站着不动,花灼尚且能稳住。
但要稳住这些还要往前走,这对她而言就难了些。
花灼尝试着小心翼翼的迈出脚步,结果刚走两步,头上的碗便晃动起来,里面的水也跟着摇晃洒了出来,浸湿了她的头发。
而只要稍微晃一下,再想稳住就很难做到了。
哗啦——嘭!
碗彻底被晃得掉了下来,里面的水从侧面完全洒了出来,把花灼一侧的衣裳都淋湿了,碗也摔在地上碎了。
紧接着胳膊和肩膀上的几本书也在晃动,随后哗啦啦的也都掉地上了。
“真是没用,这还没走两步呢就全掉了,你这样了还不抓紧训练,难不成真等到以后去见别的府上的夫人千金们时,要闹出笑话来吗?”
宋月熙手里拿着戒尺,气冲冲的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抽打在花灼的肩膀和手臂上。
即便隔着衣服,花灼也感觉被抽得火辣辣的疼。
花灼没有吭声,任由宋月熙说出那番嫌弃的话。
虽说宋月熙的要求严格了些,下手也毫不留情,但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所以,花灼并不打算和她争辩什么,只想快点儿让自己的仪态变得更好些,这样站在谢沉渊的身边也不会给他丢脸。
“你看好了,可别说我没示范给你看。”宋月熙让婢女拿来了装了水的碗和书,顶在头上、胳膊和肩膀上。
她也的确能做到稳稳的来回走路,而不让水有半滴洒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助长了她傲慢和轻蔑的气焰。
她再次用戒尺抽在花灼身上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三弟妹,你要是有任何不满或是对我有意见,等你先做好了再说。谢府可不养废物。”
一直到太阳下山,谢沉渊快要回府了,宋月熙才放过了花灼。
因为摔了很多碗,导致洒了很多水在身上的缘故,花灼回去后先洗了身子。
她没想到的是,谢沉渊不仅回来了,而且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沐浴的屋子里。
“阿渊,我在洗澡。你、你先出去一下。”花灼的双手遮在身前,脸颊被水雾蒸得绯红,慌忙沉到水中。
隔着氤氲的水雾,让她看上去有种朦胧的美,更加撩人了。
谢沉渊的眸色深沉幽暗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着,身体变得燥热起来。
但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她从水中拎了出来,猛的拽向自己。
“阿、阿渊,你别这样,我、我没穿衣服……”
花灼就两只手,完全不知道是要遮上面还是下面。
她本就是个害羞腼腆的性格,即便早就有过夫妻之事,可这忽然就坦诚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谢沉渊并未说话,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
她的身上和胳膊上出现一道道红色和淡青的痕迹,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一看是被抽打留下来的。
谢沉渊的眼底再次浮现出薄怒。
只有他才能在花灼的身上留下痕迹!
“灼儿,一会洗完澡记得上药。”谢沉渊丢下这句话,转身匆忙离开。
“阿渊,你要去哪儿?”
“去找长兄。”
花灼满眼都是困惑:“又找长兄?”
但谢沉渊已经走远了。
谢景胜本来在屋子里休息的,腿还疼的厉害呢,结果谢沉渊一阵风的冲过来把他拽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了练武场。
谢景胜的头皮发麻,腿都在发抖:“三、三弟,今日还、还切磋啊?”
“长兄,挑一个武器。”谢沉渊选了一根长鞭,放在手里比划着。
他这态度摆明了今日的切磋是逃不掉了。
谢景胜都快哭了,选了一支长矛。
他也不想着能赢谢沉渊了,就指望他别靠近自己就行。
但就算他选了长矛也没用,该挨揍还是挨揍,那长鞭每一下都抽他身上去了,毫不客气。
最后,谢景胜生无可恋的被护卫们抬了回去。
宋月熙看到他这样,整个人都担心着急起来:“你怎么被抽成这样啊!身上一道一道的!”
谢景胜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三弟还是手下留情的,只是皮外伤,不然就凭他的本事,我早就皮开肉绽了。”
“这还叫没事?”宋月熙气的声音都抬高了,“谢沉渊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忽然就要和你切磋!昨个儿是把你腿打的快不能走路了,今个儿又是把你抽的身上、胳膊上全是伤!”
宋月熙火气上头,直接称呼了谢沉渊的名字。
等她说完之后,忽而一愣。
昨个儿是腿?
今个儿是抽?
莫名的,宋月熙想到了花灼。
也是昨天让她下跪,后来似乎不能走路了。
今日用戒尺抽打了她几下,让她吃了点苦头。
这个谢沉渊该不会是——
宋月熙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直哼哼的谢景胜,她的心烦乱起来。
为了一个市井出身、也没什么本事的女人,就对自己的长兄动手?
谢沉渊应该干不出来这种事。
宋月熙在心里劝说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觉得有些慌乱,心里惴惴不安的。
也没心思再琢磨明日要怎么给花灼一点颜色看看,只想着得找个机会和谢沉渊问个清楚。
巧的是,第二天谢沉渊和谢景胜都休沐在府中。
宋月熙找了个理由,把谢沉渊和花灼喊了过去,一起用午膳。
谢景胜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为了练武场的事和谢沉渊真发脾气。
他反而半开玩笑的说道:“三弟,你下次想练武还是找别人吧,我不行了,再陪你练下去,半条命能没。”
谢沉渊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朝宋月熙那了扫了眼,轻笑道:“长兄别紧张,我找不找你练功,这也不取决于我啊。”
谢景胜纳闷了:“那取决于谁?”
花灼也挺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谢沉渊,等待他的解答。
唯独宋月熙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陡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