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礼毕,送入洞房
正堂之中,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因为谢沉渊的当面顶撞而变得凝固起来。
宋月熙也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直接反驳了她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同时又有些气恼。
她自然是不好正面和谢沉渊吵起来,只能憋屈的看向谢景胜,眼神幽怨。
谢景胜既不想和谢沉渊起争执,又不想听宋月熙的念叨,只能硬着头皮端出长兄的架子,训斥了谢沉渊几句。
“三弟,你怎么和你长嫂说话呢?长嫂也是为了谢家考虑,你看看你这个态度,像话吗?”
谢沉渊自然是不以为意的,也自有他的傲气。
花灼悄悄拉了一下他的手,纤细的指腹轻轻蹭着他的掌心,痒痒的,让他心里的不悦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她这娇软的性子,恰恰能让谢沉渊这霸道刚毅的脾性败在她的绕指柔之下。
看在花灼的面子上,又是他们两人的大婚之日,谢沉渊懒得和宋月熙一般见识了。
“我是个粗人,向来口无遮拦,长嫂别往心里去。”
他说这番话,也算是给宋月熙一个台阶下了。
次兄谢和旭和次嫂余念巧瞧着再这样僵持下去,怕是又要闹开了,连忙笑着打圆场:“三弟的脾气实在太硬了些。父亲和母亲不在,可三弟又执意要今日完婚,那不方便的礼仪流程就省去吧。既然花灼早晚要嫁给三弟,成为谢府的三夫人,等父亲和母亲回来了,再让三弟妹为两位长辈敬茶,补上今日的缺憾吧。”
“你们也太惯着他了。”宋月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台阶都已经下了,她也不好再和谢沉渊起冲突。
谢沉渊牵着花灼的手,朝傧相丢去一个眼神。
傧相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在旁边高声喊道:“既然夫妻二人已经来到了正堂,那就……夫妻对拜!”
不过是最常见不过的礼仪了,可这四个字还是让花灼红了脸颊,心跳的很快。
她缓缓转过身,和谢沉渊相对而立,幸好有红盖头帮她遮着,挡一挡她的害羞。
她还能悄悄的越过红盖头去看她的夫君。
否则的话,她怕是害羞的一眼都不敢瞧。
谢沉渊也是紧张的,但更多的是愉悦。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狂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们隔着红盖头朝彼此相望,又默契的向彼此鞠躬。
“喝交杯酒——”傧相将两小杯酒端到他们的身侧。
谢沉渊和花灼分别取过,双手缠绕。
他仰头,一饮而尽。
花灼从没有喝过酒,听说酒很烈,会烧得喉咙难受。
但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再怎么难受也要忍着。
可是,当花灼做好了心理准备去喝酒的时候,却发现入口的酒清甜甘醇的,一点儿都不烈,也不会烧得她喉咙难受。
花灼惊讶,这才发现似乎是谢沉渊提前让人准备的。
他那杯是烈酒,而她这杯是果酒。
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而已,却让花灼心里又翻涌起一阵酸甜。
他当真在护着她,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都尽他所能,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酒杯放回托盘上。
傧相再次开口:“礼毕,送入洞房!”
这四个字让花灼的眼睛睁大,脸颊又红又烫,心跳的很快。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前来参加他们大婚的那群损友们,一个个都打趣揶揄的笑道:“谢三爷,你这也太猴急了吧?这么快就要把新娘子送回房间了?”
“咱们也得理解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妻子,可不心急嘛?”
“不容易啊,万年不开窍的谢三爷,今晚可终于要成为真正的男人咯。”
他们几个和谢沉渊的关系熟的很,开起玩笑来嘴巴上也没个把门的。
花灼听他们说这些,脸颊烧得都快冒烟了。
她一个未经人事,特别单纯的姑娘,哪里听过这么大胆出格的言语,羞得两只小手都在绞着帕子。
谢沉渊又好笑又好气,冲他们瞪了一眼:“闭嘴吧你们,瞎嚷嚷什么?别吓着灼儿。”
那几个好兄弟们收敛了些,但还嘴贫的打趣他:“瞧瞧,这就开始护短了。是半点也说不得呐。”
“灼儿,走,我先带你回屋。”谢沉渊懒得搭理他们,牵着花灼的手从正堂的另一个门离开。
谢府很大。
谢沉渊牵着花灼的手走了好一会儿,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婢女、小厮和护卫。
等到了他住的院子之后,他径直带着花灼去了他的卧房。
下人都守在外面。
宽阔敞亮的卧房,风格偏硬朗,一切陈设都给人一种干脆利索的感觉,一看就是男子所住。
而屋子里摆了几支红蜡烛,总算有点颜色了。
花灼从踏进这间屋子之后,心跳越来越快,脸颊泛起的蜜粉色迟迟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
谢沉渊拉着她去床边坐下。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并且只有他们两个人,让这对新婚小夫妻都拘束紧张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暧昧的气息。
连向来沉稳从容,任何事都尽在掌控之中的谢沉渊,也在这一刻手足无措起来。
他光是看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穿着霞帔的姑娘,就让他的心跳失了序。
“灼儿……”谢沉渊嗓音有些沙哑。
花灼的手指捏的很紧,坐在那里紧张的一动也不动。
谢沉渊的喉咙上下滚动着。
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了许久,一度让他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的姑娘,此刻就坐在他的眼前,以他正妻的身份。
他抬手,轻轻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花灼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澄澈乌黑的双眸里闪烁着光芒,娇羞的模样煞是惹人心动。
她光是这般无辜又娇软的坐在这里,朝他望来,就撩得谢沉渊气血上涌。
他极力克制着翻涌而来的冲动,闭了闭眼睛,沙哑低沉的开口:“灼儿,今日还是太匆忙了些,我们的婚房没有来得及布置,委屈你住在这间卧房了。”
花灼红着脸,声音软软的,眼眸里藏着娇羞:“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
只要能嫁给他,这就够了。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是他午后去迎亲时,她受了极大的委屈哭红的。
谢沉渊根本不敢去深想她当时该有多无助,只要一想,他心里就疼的厉害。
谢沉渊用有些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俯下身,温柔缱绻的吻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