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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是地上的草,他是天上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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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灼全身疼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还有花父的那一巴掌下手也很重,她的半边耳朵到现在都有些耳鸣。

    她躺在床上,无声的掉着眼泪。

    疼痛和疲倦感袭来,让她处于昏睡状态。

    花母和喻母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清了。

    她只知道,花母在不停的和喻母道歉,因为她的言行不符合一个温顺贤惠的妻子。

    因为她没做好,她和喻琅生气了,她计较喻琅和楚思茵的事,她没有认错道歉,她不该和谢沉渊交朋友……

    所以都是他们花家的错。

    花灼是含着眼泪睡着的。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敞亮了。

    花母没有去香铺,而是留在了家里照顾她。

    “灼儿,你醒了。”花母见到她睁开眼睛,语气温和的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来,把这水先喝了,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花灼的眼睛很疼,可能是因为哭太久的缘故,挨巴掌的脸颊依旧火辣辣的疼,身上的伤也没什么好转,稍微动一下,还是会疼得她嘴唇苍白,浑身直哆嗦。

    花母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起来,喂她一点一点把水喝掉。

    温水划过喉咙,才让花灼的嗓子感觉舒服一些。

    “阿娘,让你担心了。”花灼的声音有些低哑。

    花母又是一阵心疼:“你这孩子,早点和你爹服个软,认个错,也就不会吃这么大的苦头了。”

    花灼垂下眼眸,不吭声。

    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可她现在也的确陷入了迷茫。

    她是不是应该听爹娘的话?不该这么任性?

    花母苦口婆心的劝她:“灼儿,爹娘都是为你好。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若是忍不住一时的委屈,一时的生气,那你这辈子还怎么过下去?人过日子,不能只看眼前。那些高门显贵家的少爷公子,哪个不是后院养了一堆妾室?你再看看他们的妻子,但凡是妒妇的,都会闹的家宅不宁。以后喻琅真要是发达了,你作为妻子的不仅不能嫉妒,还得亲自帮他张罗着纳妾一事。

    你爹昨天的话是过分了些,但他也是着急啊。姑娘家清白如此重要,即便你与那谢少将军关系清白,可走的太近了,免不了遭人议论。尤其你与他之间的身份相差如此悬殊,别人会怎么说你?要么说你想攀高枝,要么就说你被那少爷玩过就扔了,说你是破鞋,说你没人要,说你脏了,还有更难听的话呢。哪一句话咱们家能承受得住?”

    花灼虚弱的靠在花母的怀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即便她有自己的委屈,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花母说的这番话,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她低垂着眼帘,卷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灼儿啊,爹娘是真的希望你嫁人之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你能理解爹娘的苦衷吗?”花母轻轻抚摸着花灼的长发,叹息一口气,“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我和你爹考虑啊。难道你忍心让街坊邻居,都嘲笑你爹娘,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吗?难道你忍心让你爹娘被他们看笑话吗?”

    花母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花灼还能怎么办?

    她轻声沙哑的开口:“阿娘,女儿知道了。”

    “我就知道,灼儿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以后你嫁到喻家去,一定要记得爹娘和你说过的话,啊。”花母欣慰的笑了,又提醒她一句,“还有,以后不要再和那谢家的少将军接触了。咱们就过咱们的小日子,那样的大人物,不该咱们去妄想招惹的,你明白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嫁人,想办法让喻琅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他到现在还没松口呢,虽然喻伯和喻婶认定你是他们的儿媳妇,但他才是你未来的丈夫,要得到他的认可才行。”

    花母后面说的那几句话,花灼没有怎么仔细听。

    而“不要再和谢家的少将军接触”这句话却在她耳边轰鸣。

    不知道为什么,花灼的内心深处忽然有些钝钝的疼。

    但她又很清楚,阿娘说的没错。

    她和谢沉渊之间本就没有可能,哪有做朋友这种话。

    她是地上的草,他是天上的鹰。

    她没资格,永远都只能悄无声息的默默仰望。

    上次她就这样告诉过自己,只是后来在伯爵府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切都失控了。

    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还因为他认识了更多的朋友。

    更何况,她继续和谢沉渊接触下去,流言蜚语也定会出现。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她的爹娘也会遭到非议,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说不定,连喻伯伯和喻婶婶也会被大家在背后议论,大概会说他们怎么找了个这么不知检点的儿媳妇吧。

    花灼很清楚,阿娘的提醒是对的,她得按照阿娘说的去做,以后不再和谢沉渊接触。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难过呢?

    花母说了一会之后,发现花灼在发呆,提醒她一句:“灼儿,阿娘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不该咱们肖想的那些人,不要再去接触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好吗?”

    花灼努力将这份不舍和难过压了下去,将谢沉渊这个人藏在心里最深处。

    “嗯。”花灼轻轻的点头,答应了花母。

    花母这才放心。

    其实花灼觉得,她的爹娘不用这么担心,因为她和谢沉渊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了。

    因为花灼的伤挺重,虽然没骨折,但是也疼得她下不了床。

    花母这几天就留在家里照顾她,每天帮她上药。

    直到三天后,花灼才终于可以下地走路。

    早上她走出房间,花父正好从堆房里出来。

    他看了花灼一眼,没理她。

    “灼儿,你出来啦?”生母连忙对花灼用眼神示意。

    花灼看懂了她的意思,主动去和花父说话:“爹,我帮你收拾吧。”

    “这些香货今天要送出去。”花父虽然板着一张脸,但还算下了台阶。

    花灼说话乖乖软软的:“好,我一会去送。”

    她收拾好香货,抱在怀里准备去送货的时候,喻琅也刚好从家里出来,见到她,连忙三两步走过来:“灼儿,你要去送货吗?我陪你一起吧。”

    花灼低垂着眼眸,没有看他,也没有应他的话。

    “花灼。”身后传来花父警告和提醒的声音。

    花灼咬了下嘴唇,转过身,对着喻琅轻声开口:“那我们一起走吧。”

    就好像她从未和喻琅生过气,吵过架,依旧像从前那样乖顺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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