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虽然提前离开,但为她备好了马车
从小到大,即便花灼和喻琅有婚约在身,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
而这一次,花灼纯粹是被楚思茵的言行惹生气了。
就像谢沉渊离开之前叮嘱她的那番话。
喻琅是她的未婚夫,就算她缠着喻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不是楚思茵。
花灼以前一直不肯说,是怕喻琅会为难。
可现在,她也萌生出了想要替自己辩一辩是非的想法。
花灼的“未婚夫”三个字一出,让喻琅和楚思茵皆是一愣。
喻琅的心情很复杂,并不讨厌,也不生气,就是有点儿小小的惊讶。
楚思茵则是脸色变得铁青,感觉臊得火辣辣的。
她自知在花灼这里自己是理亏的,根本没法反驳。
她就扭头和喻琅哭诉:“阿琅,你放我下来吧,你的未婚妻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缠着你,就是我恬不知耻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不想被人这样羞辱,更不想让别人笑话。你既然有婚约在身,那我们还做什么朋友呢?你的未婚妻根本就不给你和别的姑娘交朋友啊。”
楚思茵哽咽着,眼泪直接簌簌的往下掉,还因为受了委屈和羞辱,在喻琅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
喻琅回过神,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了,生怕她真摔下去受伤。
“阿茵,你别乱动,万一摔下去呢?”喻琅提醒她一句。
楚思茵却哭哭啼啼:“我不动,难道就这么被你的未婚妻羞辱吗?她刚才什么意思?我难道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我只是喝醉了,现在很难受,想要让朋友陪陪我,为什么就要被她那样说?”
花灼分明没有想羞辱她,只是在提醒她的言行而已。
可是楚思茵却故意添油加醋,歪曲她的意思,把自己说的很委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耻辱似的。
“阿茵,灼儿不是那个意思。”喻琅被楚思茵哭的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哄她,和她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她都说我对她的未婚夫纠缠不放了,难道还不是在说我不要脸?不知矜持、不知自爱吗?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啊,为什么要被这么羞辱?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联起手来欺负我是吧?要么让花灼和我道歉,要么,以后我们就别做朋友了!”
楚思茵蛮不讲理的哭闹着,一口咬定花灼就是在羞辱她。
喻琅又哄了她一会,但她执意不肯松口。
没办法,喻琅只能看向花灼:“灼儿,你和她道个歉吧,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的确有些过分了。”
花灼原本是微皱柳眉,对楚思茵的言行很生气。
可是,在听到喻琅这么对她说的时候,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朝他望去。
“阿琅哥哥,我没有说错,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你不该羞辱她。”
花灼看着喻琅的眼睛,在那一刻,各种情绪翻涌而来,但最终都归于宁静。
她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那么温柔如水:“没有人可以羞辱她,除非她自己真这么做了。”
楚思茵立马尖叫:“阿琅,你听!你听她怎么说的!这还不叫羞辱我吗?”
喻琅也有些生气了,语气严厉了些:“花灼,和她道歉!你怎么能凭什么嫉妒之心,而对别人口不择言?”
花灼仰着头,眼神失望的看着喻琅,藏在袖中捏紧的手指,忽然就松开了。
楚思茵怎么针对她,怎么欺负她,怎么惹她生气,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是喻琅不一样。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管是有婚约在身,还是亲如家人,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该如此。
喻琅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一个外人丢下她,冷落她,忽略她。
把她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当然,而他却对一个外人悉心呵护。
现在,更是为了一个外人,命令她和别人道歉。
有那么一瞬,花灼觉得很累。
一两件事她可以不计较,但这么多事堆积起来,攒够了太多的失望,还是会让她感到难受的。
花灼将目光从他脸上收回,没有道歉,也没有在劝他一起回家。
只是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告诉他:“阿琅哥哥,我先回家了,会和喻伯伯喻婶婶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花灼没等喻琅开口,转身就走了。
刚才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失望,让喻琅的心里莫名一紧。
“灼儿,灼儿……”他连忙叫她,可怀里还抱着楚思茵,没办法追过去,只能对着她的背影,说出那句没什么用的话,“我很快就回去!”
花灼已经走远了,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他什么时候回去,快还是慢,又有什么区别呢?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灼垂着眼眸,安安静静的走出伯爵府。
她来的时候,喻琅为了面子,特地雇了马车。
但现在,她得自己走回去了。
“花灼姑娘,请上马车。”旁边冷不丁传来一句说话声。
花灼回过神,茫然的抬头忘去,见到一辆奢华的马车的停在她的不远处,马车夫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旁边,对她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灼更困惑了,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吗?”
“是的,花灼姑娘。”
“可是我没有雇马车啊。”而且还是这么奢华的马车,她根本就雇不起。
马车夫笑着和她解释:“是谢少将军特地让小的在这儿等着花灼姑娘,他说太晚了,让小的务必将花灼姑娘安然无恙的送回家。若是花灼姑娘身边有公子,便可以让公子一同上马车,若是没有,就只送花灼姑娘一人回去。”
花灼那万如一潭死水的心湖,忽然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没想到,哪怕他提前离开了,也为她考虑到了这些。
见到花灼站在那里,似乎还在犹豫,马车夫赶紧按照谢沉渊的话,又特地补充了一句:“谢少将军已经付了银子,不管花灼姑娘坐不坐这马车,银子都是不会退的。”
“啊……原来是这样。”花灼点了点头,提着裙子坐上了马车。
谢沉渊都已经付了银子了,她不坐的话,那他的银子就白白浪费了。
他又帮了她的忙,欠了他越来越多的人情,花灼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
马车离开伯爵府。
花灼低落的心情因为这辆马车的缘故,稍微变好了些。
她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更不在乎喻琅究竟有没有从伯爵府出来。
当然,他也不可能出来的。
因为丢下她去陪楚思茵,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