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9
顾默歪了歪头：“是吗？我看电视上很多明星都是染的这种颜色。”
“黄棕色，其实也挺亮眼的，你刚刚是说了个精神小伙吧？”
“这个词儿我听说过，我在浏览器视频底下经常刷到一个漂亮小女孩，奖励一个精神小伙的评论，精神小伙是夸人的吗？”
路写意噎住了，他“咳咳”两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叶舟。
叶舟淡定的夹起一片菜叶子。
“嗯，染吧，这个颜色也挺衬你。”
路写意惊的张大嘴巴，看看顾默，又看看叶舟，最终选择一声不吭，算是默认了。
倒是李青青像是终于找到了话头一般。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表哥，你这村里刚通网吗？精神小伙是嘲讽人用的，不是夸人的。”
“黄棕色，不就是精神小伙最经常染的颜色吗？你以为呢？”
“其他两个哥哥不反驳你，是因为不好说你，但我就不一样了，我俩亲戚，可以互相帮衬一下，我觉得黄棕色就算了吧。”
她捂着嘴偷笑，虽然嘴上说着算了算了，但眼里传达出的意思却是“快染快染”。
顾默这次很固执，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青青。
“黄棕色挺好的，染了再说吧。”
“变形记在下周开拍对吧？我们先去外面买点食材，等到开拍之后再去染头发。”
李青青简直想拍手叫好。
但是明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
“算了吧表哥。现在网上水很深的，人家一看你在农村是个乖乖仔，到了大城市第一天就学别人染了个头，网友指定要说你学坏了，说不定要怎么骂你呢。”
顾默咬了一口鸡蛋。
“是吗？骂就骂吧，不看就是了，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那样多累啊。”
路写意也在一旁附和着。
“就是就是，不要在意他们的想法，咱仨玩到一块儿就行了。”
李青青听到“咱仨”，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显然不明白，估摸一个臭做饭的怎么会得到两个大少爷的青睐。
她明明也做了早餐，叶舟和路写意却看都没看一眼。
——
《变形记》开拍在即，顾默和路写意与叶舟借了几套衣服。
花花绿绿的衣服。
尽管路写意劝了好几次，这些衣服都不适合他，但顾默还是执意要借，拦都拦不住。
叶舟却是二话不说，看到顾默拿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打包了自己曾经买过的五颜六色的衣服送了过来，一句话也没多问，惹得顾默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第二天，《变形记》彻底开拍。
顾默起床，刷了刷牙，挑了一件红色的衣服，黑色的皮裤下了楼。
叶舟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夸道：“很适合你。”
路写意嘴里的一口牛奶都快喷了出来，但还是扯了扯嘴角。
“我也觉得很适合你。”
早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李青青嘴都快笑的裂开了，赶忙招呼顾默。
“表哥，快来呀，到我旁边坐着。”
快来我旁边坐，你越丑，就能衬得我越漂亮，观众对我的好感就能越高。
真是蠢货，白瞎了那张好脸了。
顾默竟然默默听了她的话，真的在她旁边坐下了。
“写意，我们什么时候去染头？”
路写意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牛奶。
“你不吃早餐吗？”
顾默摇摇头。
“去外面吃吧？你请我吃早餐不可以吗？”
路写意没多想，爽快的点点头。
顾默又将头转向叶舟，笑了笑。
“阿舟，谢谢你送我的衣服，我很喜欢。”
叶舟朝他点点头。
路写意上楼拿了车钥匙，便招呼着顾默和叶舟走了。
李青青坐在餐桌旁，又被人无视了个彻底。
好在节目组意识到她的尴尬，专门留了个摄像拍她在家里的日常。
李青青抓住机会，朝镜头露出了练习了上百遍的甜美微笑。
“三个哥哥都走了，因为我还不想出门，想留在家里先把卫生打扫了，本来来写意哥哥这里就添了很多麻烦了，得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着她就开始上手收拾起餐桌来，边收拾边说。
“我在村里时经常做饭，哥哥们出去玩，我可以在家里做饭等着哥哥们回来，他们一会儿来，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啦。”
这样说着，她又朝镜头露出了一个甜到发腻的微笑。
——
路写意直接开着车到了街上最受欢迎的理发店，还叫出了店里最好的理发师给顾默染发。
理发师劝顾默不要染黄棕色，但顾默依旧没听，固执的想染那个颜色，理发师看看路写意和叶舟，看他俩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贵圈真乱”之后，只能边叹气边给顾默染头发。
为了不让自己的招牌被砸，理发师绞尽脑汁给顾默染头发，考虑了很多个关于黄棕色的方案，最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决，心想着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就要到尽头了，于是就开始摆烂的染。
染发烫发几个小时。
顾默一直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没看镜子一眼。
理发师好奇的问顾默在玩什么。
“在玩一个小游戏，叫做《全明星计划》。”
“你知道这个游戏吗？很好玩，是由所有玩家给角色换装，然后提交形象供全服玩家投票，为期1个月，得分最高的可以获得水果笔记本一台。”
理发师好奇的问。
“全明星？对了，你们今天在录节目，你是明星吗？不对，你应该不是明星的口味应该没这么奇特”
“唉……”
“对了，你的换装有票数吗？”
头发染好了，估摸对着镜子捋了捋，拍了拍，站起身子。
理发师惊奇地发现，这个发色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丑，可能是背过的脸撑起来了，这样的发型，这样的穿着，理发师竟在顾默身上看到一种奇怪的美感。
很像网络上很火的那个穿搭。
emmmmm，叫什么呢？
对，多巴胺穿搭风格。
理发师打了个响指。
就在这时，顾默对着他笑了笑。
理发师眼睛发直的盯着他，突然觉得笑着的顾默更加迷人了。
“你很想知道吗？”
理发师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我有2496875票。”
“第二名1282159票。”
理发师被吓醒了。
“什么？！”
“请问您玩这游戏多长时间了？”
“顾默伸出1根手指。”
理发师的眼睛成了斗鸡眼。
“一年？”
顾默摇摇头，弯了弯唇。
“一周。”
理发师深呼吸一口气，在某一刻，他甚至将顾默想象成了一个黑客，是估摸自己侵入计算机改了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