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突遇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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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茫茫,光阴有限,
算来何必奔忙?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
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浮生六记》(清 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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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住的不需要用力,留不住的不需要费力。可是有些事情,可能你稍微用力费力一点,结局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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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聊天中的栗诗馨与辛梓柿,正说到栗诗馨的恋爱之事,竟然又把辛梓柿扯了进来,弄得他一头雾水,连声发问,需要知道一个明确的答案。
“听你这么说,你暗恋的这个人我认识啊,他是谁?”
辛梓柿一再追问,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他,哎呀,柿子哥,你别问了。&34;
栗诗馨一见自己太着急,把话差点说漏,就支支吾吾地想搪塞过去。
这种把戏怎么能骗得了辛梓柿,怎么说人家也是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岂能说骗就骗得了?再说,他又十分关心这个人是谁,当然不能得过且过,便不依不饶地问,
“我们俩共同认识的人根本就没有谁,我怎么会参与到你的朋友行列里呢?”
辛梓柿看了看栗诗馨,又喝了一口果汁,顿了顿,说,
“难不成你说的这个人是慕知孴?”
说完,辛梓柿直直地盯着栗诗馨,希望她能够给出一个肯定回答。
辛梓柿之所以认为是慕知孴,主要有几个方面的猜测:
一是辛梓柿与栗诗馨共同认识的男性朋友没有几个,前一段时间还曾一起吃饭。因此,慕知孴的可能性比较大。
二是上次国庆登山时初遇栗诗馨,她当时只跟慕知孴两人登山,旁无他人,他们四个一起登山那是后来。因此,猜测这个人应该是慕知孴。
三是从刚才栗诗馨描述的这个人的长相与工作,人缘,地域,家庭情况等等,特别相似,与慕知孴无异。因此,推断此人是慕知孴。
四是尤莉悦以前跟自己说过,她喜欢慕知孴,而慕知孴又有个心上人,曾怀疑七夕情人节送花给他的人叫什么馨,这么一联想,栗诗馨与慕知孴应该关系密切。
五是元旦时尤莉悦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说是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安排,就是想撮合自己与栗诗馨成为一对。这里既有尤莉悦对自己的关心,也不想让自己再纠缠她,断了这个念想。但辛梓柿猜测,能不能是因为栗诗馨与慕知孴关系不一般,而尤莉悦又想得到慕知孴的爱,就极力把栗诗馨给推销出去,好断了慕知孴的这份念想,而那个接盘的人,恰巧正是他辛梓柿。
不愧是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分析问题周密严谨,环环相扣,逻辑性极强,观察洞悉能力极强。这一通分析下来,估计再难推脱,简直让栗诗馨百口莫辩。
栗诗馨看了看辛梓柿,透过他那坚毅的目光,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她不敢撒谎去面对,更无法保持沉默。
栗诗馨只好实话实说,声音很小地说,
“嗯,是的,那个人就是知孴哥。”
说完,栗诗馨根本就不再与辛梓柿对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得到了这个准确答案,辛梓柿虽然事先已经猜测出来,但还是心情非常激动,真的让他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自己为什么与慕知孴之间有这么多的恩怨情仇呢?自己当初是那么地喜欢尤莉悦,并且付出了很多情感,但是尤莉悦却深深独爱他慕知孴,不管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打动尤莉悦的芳心,而不管慕知孴如何伤害她的心,尤莉悦依然深爱依旧,无法放弃。现在,自己想重新发展一个心仪的对象,这个人恰好就是栗诗馨,而她竟然也被他慕知孴迷住了。上天为什么有如此巧妙的安排?怎么自己关注的这两个女人,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有着各种斩不断的关系。他慕知孴固然优秀,但怎么也不至于跟自己有这么多解不开的情缘,更甚至就是一种孽缘,躲也躲不开,藏也藏不住,为什么如此捉弄人呢?
思来想去的辛梓柿真的无法释怀,他真的不知道慕知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为什么这么招女人喜欢。他一个已婚人士怎么这么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呢?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呢?怎么这么不顾及自己的家庭氛围呢?
想了这么多,辛梓柿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对于尤莉悦,自己虽然很喜欢,但是却很不切合实际,根本不可能跟她去组建家庭。而尤莉悦虽然非常喜欢慕知孴,那也只是井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两个有家庭有社会地位的人员也不可能越界到哪去。而现今,虽然栗诗馨喜欢慕知孴,可能慕知孴也在喜欢着栗诗馨,但那又有何妨?慕知孴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工作正在走上坡路,家庭稳定,夫妻和谐,不可能跟她发生任何关系。而自己则不然,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栗诗馨也是正大光明的未婚,两人就是真的交往下去也无可厚非,况且还有尤莉悦的撮合与祝福,再加上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基础,更是水到渠成。
立即展开攻势去追栗诗馨!
我曾遇见一颗心,天亮时还给了人群,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归宿,但有一瞬间,他确实为我而心动。
这是辛梓柿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可能是刚才所有理论的推断,给了他这么一个坚定的信心,更可能是因为这里面有慕知孴的因素。辛梓柿那颗不服输的心又上劲了,竟然要跟他一决高下,那就看看谁能得到栗诗馨吧!
想到这里,辛梓柿望了望栗诗馨,只是简单说了一句,
“哦,我猜也是他。”
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了看正在低头的栗诗馨,不再提这个话题,自顾自的吃起菜来。
栗诗馨原以为他会说很多话语,没想到就简单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没了下文,很是不解,很是疑惑,就抬起头看了看他。
“柿子哥,你不吃惊吗?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辛梓柿停下筷子,看了看疑惑的栗诗馨,慢悠悠地说,
“不需要解释啊,喜欢谁是你的权利,谁喜欢你也是别人的权利,这个我干涉不了,只要你快乐就好。”
简短的语言,让栗诗馨突然感觉到这个哥哥好暖心,就接着他的话说了起来,
“柿子哥,说实话,我也知道这段情感是不应该的,也是没有结果的,但我对他就是恋恋不舍,真的真的非常难忘,我特别喜欢他,他也特别喜欢我。”
哎,上天这是怎么安排的呀?
栗诗馨、尤莉悦怎么都犯一个病呢?他们为什么如此的喜欢慕知孴呢?真是不可思议,真是让人费解!
辛梓柿听完栗诗馨的话语,真的是无语了,都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了,他自己有自己的内心想法,主要是出自于对慕知孴的嫉妒与吃醋,但又不能在栗诗馨面前表现出来,因此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栗诗馨见他没有说什么,就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我们俩是半年前在西安培训的时候认识的,我一下就感觉到他是我心目中需要找的那个人,通过一个月的交往,我发现知孴哥身上的优点特别多,所以我就趁国庆放假期间去滨海市旅游,主要就是为了见到他。也很巧,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你和莉悦姐,以后我们几个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辛梓柿基本上弄清了他们交往的来龙去脉,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知道了故事的基本梗概,接着她的话聊了起来,
“是嘛,知孴确实是不错的一个人,优点也是蛮多的。但是,你想没想过?你无论多喜欢他,只能算做是单相思,你们俩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他不可能放弃他的工作来西安找你,他不可能放弃他的家庭来与你相会,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到了你这个年纪就不应该是风花雪月了,而更多的是关注实事求是,考虑的应该是基本事实。”
辛梓柿说出的这些话确实没错,他既是说给栗诗馨听,又是说给自己听。这个年纪的人不容耽误,不再是风花雪月,花前月下,而是面对事实,着眼未来。
栗诗馨当然能听懂他说的话,因为这些话父母经常跟她讲,而且反复跟她叮咛,她都听的耳朵磨出茧子了,只是今天换了一个人罢了。
“柿子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我们俩之间没有未来,我也不可能奢望他给我什么,只是这份情感真的无法忘怀,我现在真的不能完全把他忘掉,看看将来遇到一个更知心的人再说吧。”
栗诗馨真的无法从内心把慕知孴忘掉,虽然自己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期盼,即使是双向奔赴,也不可能有好结果,但内心的真实想法真的无法撼动,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真的希望自己内心的白马王子能够尽快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聊到开心的地方,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聊到沉默的地方,两个人都谁也不语。但因为两个人都比较熟悉,所以聊天儿气氛还是很容易恢复的,两个人都乐乐呵呵地边吃边聊,说的很开心,吃的很香甜。
不知不觉聊了好久,吃的饱饱的。
栗诗馨买单之后,开车把辛梓柿准备送回宾馆,然后自己回家。
寒冬腊月的西北,也是天寒地冻的,除了璀璨的灯光,还有皎洁的月光,真的没有什么可玩儿的可看的,主要是太冷了,他们也就没有再去别的地方。
开车的栗诗馨与副驾驶的辛梓柿边说边聊,两人有说有笑,俨然就是一对久未谋面的知己,没有任何隔阂,没有任何芥蒂。
“小心,诗馨!!!”
“咣!!!”
“啊!!!”
随着辛梓柿的一句紧急提醒,对面飞过来的一辆车不偏不倚,正好撞向栗诗馨的奔驰,栗诗馨猛打方向盘,还是没有躲过这场碰撞,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全部撞碎,安全气囊完全弹出,碎玻璃片崩了辛梓柿一身一脸,而汽车发生碰撞后,被斜着顶出十多米,最后停在路边的绿化带上,栗诗馨卡在座椅上不能动弹,鲜血从她脸上流了下来。
“诗馨,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辛梓柿根本不顾自己的伤情,连忙去扶旁边的栗诗馨,因为两人都系着安全带,因此没有被弹出车外,但是交通事故比较严重,两个人都卡在座椅上,谁也动弹不了,尤其是栗诗馨刚才在紧急情况下猛打方向盘,虽然躲过了与辛梓柿一侧的碰撞,但自己主驾驶这边却发生了严重的撞击,气囊打开的一瞬间把她也崩晕了,任由辛梓柿猛烈地摇晃着,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她都没有任何动静,静静地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辛梓柿从没见过如此情景,刚刚两人还谈天说地,聊的开心,刚刚两个活蹦乱跳的人还彼此畅想未来,现在居然一个不省人事,一个满脸鲜血,简直于刚才恍如隔世。突然的惊吓让辛梓柿也手足无措,他认为栗诗馨可能因为发生车祸而失去了生命,那么自己是多么大的罪过呀!如果不是自己约她出来吃饭,怎么能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如果自己不用她送回宾馆,她怎么会发生这么猛烈的车祸?如果自己在旁边不和她聊天谈笑,怎么能让她如此分神呢?所有的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而引起,自己是多么的罪大恶极呀!
想到了这么多,辛梓柿的眼泪竟然夺眶而出,他不停地摇晃着栗诗馨,声嘶力竭地吼着,
“诗馨,你醒醒!你快点儿醒醒,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闭上眼睛,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快点儿醒来,快点醒来呀!”
无论辛梓柿如何地摇晃,无论他怎样呼喊,栗诗馨依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在那静静地躺着,犹如一尊雕像,犹如一滩烂泥,没有任何知觉,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冷,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